
艰难的岁月
文/常工
第十四章 春耕的插曲
一进四月,就该播种小麦了,当地农民讲小麦要种在冰上,收在火上,清明前后地刚化一犁土,小麦播种,一进伏天小麦收获,小麦历经冰与火的洗礼,磨出的面粉更加香甜。当时我的家住在村的最东边,往东是平坦且较为肥沃的良田。村东有一眼深井,据屯子里的老人讲是五十年代油田勘探时钻的,井壁是水泥管材,井口安装了水车,浇灌抽水时用两头毛驴拉动,由于水井很深,大约四五十米,这里的人们就没有做饮用水使用过。有这口井的水源保障,队里计划春季播种50垧地小麦,可是这个种植计划大队和公社不允许,仅批准种十垧地小麦,保证农民过年能吃上饺子。
在上世纪七十年初,以粮为纲,粮食产量上纲要、过黄河、跨长江,口号喊得震天响,唯粮是举,唯标是夺,粮食产量在当时是县、公社两级领导干部职务升迁的主要业绩和重点考核指标。小麦在北方是低产作物,下茬仅能种白菜萝卜,不是薯类作物又不能折算成粮食产量,所以公社把种植小麦面积卡的死死的。生产队又备下了50垧地的麦种,社员们也盼望能多分一点小麦,为这件事儿赵忠喜急得是团团转。
开犁时间迫在眉睫,公社包村工作组三位领导又吃住在我家,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是做不了手脚的。好在苍天有眼,一天下午,公社派人来送信,县革委会通知贾喜才书记到县里开会学习,贾喜才当时是永加公社党委书记,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蹲点包安仁村。接到通知后,贾喜才书记带领另外两人返回公社。
这个消息对急得火上房的赵忠喜来说那是久旱的甘霖,我在贾书记离开我家的第一时间找到赵忠喜队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赵忠喜高兴的就差点把我抱起来了。他叫人通知队委会成员紧急开会,研究突击抢种小麦。
次日清晨,全队的十付犁杖浩浩荡荡开到地头,滤粪的,点种的,采格子的,扶犁的四人一组,我既不会扶犁,在农村扶犁的都是老庄稼把式,犁耕在垄台上,把原垄破开,既要直又要深浅一致,那可不是一两年的功底。我又不会点种,播种小麦点种用的工具叫“点葫芦”,一条细长的布袋,一端系在一个薄木板做成的长条木箱上,木箱的前端绑定一些剪齐的黄蒿,布袋的另一头开口装满种子后扎紧,种袋搭在肩上,左手擎住种箱,右手拿一根细木棒敲打,敲打频率决定播种的稀密。这样的技术活我也干不来。只好滤粪了,滤粪的工具是粪箕子,柳条编的三道梁的一种筐,前端圆状敞口,后端拢起,滤粪时一手持粪箕子,一手拿一把粪扒子往筐里搂粪用的一种工具,装满粪也挺沉的,手要拎起来把粪抖洒匀。为了抢时间,我们早上从5点多钟干到11点,下午从1点干到5点多,一天也不知道要拎多少筐粪,干一天下来累得胳膊酸痛,我暗暗下决心,咬牙也要坚持。(待续)

作者简介:
张晓元,(网名、常工),男,汉族,《中国长江文学社》驻会诗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公务员,吉林省双辽市人,1972下乡插队,2015退休。多年从事秘书工作,热爱读书写作,养成了用文字记录生活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