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人简介:汪雯:女、笔名蔓菁、网名念闺轻柔衫、江苏扬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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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告别(读后感)
一、死生有度,生命无常
作者葛文德是个医生,最后的告别,映射的是他的生命之思与医学之悟……
最好的告别,不只讲述死亡与医药的局限,也揭示了如何自主,快乐,拥有尊严地活到生命的终点。
在人近黄昏时,所需的不仅仅是医药,还有生活,有意义的生活,作者讲述了一个个伤感而发人深省的故事,厘清他目前最关心的主题。
一位市政府行政官,当他看到死在监护室的妻子,全身插满了管子,戴着呼级机,他当时想,决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几年后他得了无法治愈的,一种转移性的前列腺癌,当医生告诉他手术的危险,而且术后各种并发症,他却坚决要求釆取一切措施,可见一个理智的人在死亡降临的时侯,还是无法舍弃求生的欲望。
他冒着经受漫长而可怕的手术风险,追求的不过是一种幻想,术后并发了呼吸衰竭,系统性感染,卧床不动又导致血栓,然后又因治疗血栓引起内出血,病情每天都在恶化,最后向死亡的深渊坠落……
而冲击人内心的不只是患者决定的糟糕,而是所有人刻意回避他的选择,不愿真正触及其疾病的真相,而他的放、化疗医生都知道,这是治不好的病,却没有给予引导,却提供他另外一种治疗,告诉他也许会有某种非常好的效果,实际上,只是加诸病人身上的披着新技术外衣的折磨。
科学进步已经把生命进程中的老化和垂死变成了医学的干预科目,而医学并没有做好准备去阻止老弱病死,即使在最紧急的情形下,良医妙药也只能帮他们渡过危险。
其实患者的死亡并不代表医生的失败,死亡也符合事物的自然规律,是极正常不过的现象。
做为医生,想象自己获得能力的满足感,这种深刻的满足感,类似于木匠修复一只破损的古董柜子,而对于一个临床医生,最严重的莫过于解决不了病人的问题。
医学再怎么发愤图强,依然无法摆脱一个很确定的结局,那就是永远也无法战胜死神,生命的最后一课必定是衰老与死亡。
无人可以逃脱生命的悲剧,那就是: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每个人都在不断老去,把死亡作为医学的技术极限和伦理选择问题来思考不过是近几十年的事,医学还年轻,事实证明,救治失败并不是医学的无能,而是对生命进程的尊重。
恋生恶死是人之常态,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地位和金钱都无法改变个体必死的事实,人生的最后一道考题就是如何面对死神的召唤,恐惧、沮丧、忧伤是人之常情,再坚强、豁达的人在死神面前都无法高傲。
但无论怎样纠结,我们还是需要迈过那一道门槛,去远方遨游,如何安顿这颗不安的灵魂,是每个凡人需要借助灵魂修练才能坦然面对的生命节目。
二、独立,闯自己的路,信守承诺
如今信息时代,老年人不再独有对知识和智慧的掌握,崇老文化瓦解了,新技术创造新职业,要求新的专业技能,进一步破坏了经验和人情练达的独有价值。
寿命的延长改变了年轻人和老年人之间的关系,经济全球化戏剧性地改变了年轻人的生存境遇,国家的繁荣有赖于他们逃离家庭期望的束缚,走自己的路,去任何能够找到工作的地方,做任何喜欢的工作,同任何喜欢的人结婚。
与健康相伴,生活会愉快地进行,没有任何问题,然儿某一天,疾病突然袭击,就象有些人在出差途中突发心脏病,就会撒手尘寰。
衰老是我们的宿命,死亡总有一天会降临,我们所能做的,在记忆没有严重退化,把自已的老年生活管理好,目标要收敛,在医学知识和身体局限允许的范围之内,过尽可能体面的生活,适当存些钱,没有财务困难,保持社会联系,避免孤独。
独居的老人,监测自已的骨骼,牙齿和体重的变化,注意饮食,坚持锻炼,控制血压,在需要的时侯积极治疗,确保自已够维持独立生活的技能,预防失能或患上抑郁症。
三、依赖,我们为老做好准备了吗
其实高龄老人最害怕的𣎴是死亡,而是种种状况,丧失听力、记忆力、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固定的生活方式等,这一系列连续不断的丧失,对于老年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
大多数人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身体太衰老,太虚弱无法独立生活,我们不愿意思考这种可能性,结果,大多数人都没有为之做好准备,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哪怕稍微想一想,在需要帮助的时侯,该如何继续生活。
文中叙述一对老夫妻,在妻子生命最后几个星期,离开养老院,安宁地住在家里,享受着他们爱情的温暖,而不是作为一个心智迷失,思维混乱的病人住在疗养区。
而住进老年公寓的的独居老人,显得前所未有的沉默寡言,虽然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眼里的光芒不见了。
老年人由于衰老、患病、体弱、没能力照顾自己,而医院并不能解决慢性病和老年所致的衰弱问题,疗养院的创办从来不是为了帮肋人们对高龄的依赖问题,而是为了给医院腾床位。
四、帮助,适应从家到老人院生活的转变
在我们衰老,脆弱,没人帮助就无法生活的情况下,养老院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而有些老人不愿去养老院,又怕一个人孤独死去的可能性,搬回儿女家,共同居住要求互相适应,而不是互相干扰。
只有生活满意度提高了,健康程度,身体功能和认知能力都得到提升,重度抑郁症发生率才能下降。
人类的需求层次被描述为金字塔,塔基是基本需求,生存的必需品,如食物、水和空气;安全的必需品,如法律、秩序和稳定;其上一个层次是爱的需求和归属感需求;再其上是成长的愿望,如实现个人目标、掌握知识和技能、成就得到承认并获得奖励的机会;最上面一层的需求是自我实现,通过追求道德理想和创造性本身而获得自我的完善。
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困难,也常常体会到辛酸悲苦,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经常交织在一起,总体而言,快乐程度提高,人们比年轻时更少焦虑,压抑和愤怒,老年的平静和智慧是在时间的历程中实现的。
而有的老人,在养老院,儿女每星期接回家一次,这也让老人有个盼头。
五、更好的生活,抗击疗养院的三大瘟疫
好的生活是享有最多独立性的生活,而这正是疗养院拒绝给的,疗养院只体现了局限性,机构化,缺乏生活的气息。
养老院的三大瘟疫:厌倦感,孤独感和无助感。
为了使生活能够忍受,我们都需要献身于超越我们自身的东西,否则,我们只受欲望的引导,而欲望是转瞬即逝,变幻莫测,无法满足的。
随着年龄增长,我们都学会从简单的愉悦中寻求慰藉,我们深深感到一种需要,必须确认外在于我们,使我们觉得活着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目标。
医学的重心很狭窄,专注于修复健康,而不是心灵的滋养,我们把生病、衰老和希望的考验作为医学问题对待,这是一项社会工程学实验,把我们的命运交托给那些技术威力见长,而不是重视和理解人类需求的人。
幸福的晚年生活需要哪些基本要素?
绝大多数疗养院还是像监狱一样,这令人沮丧,试图重新规划依赖性生活的新地方和新项目已经在全美各大城市蓬勃涌现。
人类即需要隐私,也需要共同体,需要灵活的日常节奏和模式,还需要与周围的人形成互相关心的关系。
我们的生命天生互相依赖,受制于远远超出我们自身控制力的力量和情形,自我生活中拥有自由的多少并不是生命价值的衡量尺度,正如将安全作为生活目标是空洞的,甚至会弄巧成拙一样,自主性最终也是如此。
自主价值,在于它所产生的责任,它允许我们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生活所驱使,我们每个人都能在权利框架允许的范围内,成为信念感和兴趣,塑造自己的生活。
我所能求的,就是可以做自己人生故事的作者,保持按照自己个性和忠诚一致的方式,避免被削弱、被征服。
对疾病和老年的恐惧,不仅仅是被迫忍受对种种丧失的恐惧,同时也是对孤独的恐惧。
六、放手,什么时侯努力医治,什么时侯放弃治疗
一个重症监护医生阴郁地说,她是在管理一个装满垂死病人的仓库。
有的病人死前使用过饲管,做过气管造口术,病人不希望这样死去,而子女要求医生釆取各种措施。
这些病人早知自己病入膏肓,然儿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都没有为最后的阶段做好准备。
使用机械呼吸机,或者在临死之前入住监护室的末期癌症患者,其生命最后一周的质量比不接受这些干预措施的病人差很多,而且,在去世之后六周,他们的照料者患严重抑郁症的可能性大了三倍,对于不治之症的人,在重症监护室戴着呼吸机,每一个器官都已停止运转,而心智摇摆于谵妄之间,永远意识不到自己可能生前都无法离开这个暂借的,灯火通明的地方,大限到来之时,没机会说再见等。
而如今,迅速的,灾难性的疾病已成例外,大多数人经历了漫长的医疗斗争,死亡都是确定的,但是,死亡的时间并不确定,在医疗使得连垂死者自己是谁都几乎不能确定的情况下,你怎样去回应他的想法和关注点呢?医学给人类造成了一个新的困难:如何死。
而讨论一种幻想比讨论眼前发生的事更容易,不那么易动感情,不那么令人焦噪,也不那么容易引起误解。
七、艰难的谈话,为迎接生命的终点谋求共识
世界各地的医生,随时准备给病人虚幻的希望,临终救助项目五花八门,四面开花,不论起死回生有多么不可能,不论救治过程会产生怎样的苦痛,损伤或者代价,医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使得家庭为支付无效治疗产生的费用而透支银行账户,卖掉种子作物或者挪用子女的教育经费。
理解个人生命的有限性是一份怎样的礼物,把今天过到最好,而不是为了未来牺牲现在。
八、勇气,最好的告别
勇气,是心灵的某种忍耐,智慧的忍耐,勇气是面对知道需要害怕什么或者希望什么时侯体现的力量,而智慧是审慎的力量。
在年老和患病的时侯,人至少需要两种勇气,一面对人终有一死的事实,二依照我们发现的事实釆取行动的勇气。
个人必须决定他所害怕或希望的事项是否是最紧要的。
对于故事而言,结局是最重要的。
然儿,我们也认识到,不应该忽视体验的自我,高峰和结尾并不是唯一重要的部分,青睐极度快乐的时刻而忽视稳定的幸福,从这一点来说,记忆的自我并非总是明智的。
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好死,而是好好地活到终了。
尾声:三杯恒河水,思考死亡是为了活得更好
生命的短暂,以及个人在世界上的渺小……
作者高度评价姑息治疗,善终服务,这是在积极治疗无效和最终死亡之间的一个新的医学与护理阶段,不以治疗为主,而以帮助病人减少痛苦,在亲人的陪伴下,在善终医护人员的调理下,安宁地死去为要。
作为医生的作者,他认为美国医学界没有做好照顾临终患者和老年人的准备,常常不关心治疗是不是符合病人的最大利益:即有意义地活着,医生在明知治疗已经没有意义的时侯,还在继续提供治疗方案,提供虚假希望,导致病人以非常不人道的方式死去,他认为这样的治疗很野蛮,是对病人的折磨,他描写那些被过度,无效治疗的病例是“奢侈的遭罪”读之令人不寒而栗。
而对于人生的思考,我个人只希望在我意识还清楚时,能够独立,有一所小小的房子,厨房和卫生间,里面有我喜欢的东西,没有人控制我的生活习惯,也没人来扔掉我过期的藏品,更没人来让我吃药,按时就医,我不愿做一个睡在病床上的病人,我也不愿意活到失聪,失智和失忆,噩梦般的混乱,没有感官基础,分不清白天黑夜,由于无法照顾自己,缺少睡眠,而紧张精疲力竭,而且给别人带来麻烦,让自己活得更加不安,我认为全身瘫痪,全靠别人照顾的生活胜过死亡。
生活是继续掌控自己的世界。
做为最后的告别,我希望能平静地面对生命的终点,可以考虑家庭善终服务,以我自己选择的方式做最后的告别,我只想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我不希望在生命的最后,有人尝试把我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为了有机会获得未来时间,牺牲生存质量,根本是在缩短,恶化余下的时间,而做些胸外按压,或者电击,或者从喉咙插入呼吸管,全身插满管子,肉里还有新的缝线,死在重症监护室。
我希望实现生命具有完整性,能够在生命终结之时,实现重要的愿望。
而我死后的骨灰,我不希望海葬,污染河流,也不希望土埋,占用地皮,我只希望洒在家乡的后半山,骨灰扬土又肥草。
我所希望的最后的告别,坚韧地接受死亡,不害怕,不自怜,放弃尘世的财产和欲望,为了不成为他人的负担,我接受善终的最后,断食禁饮。
最后用作者一句话结束:接受个人的必死性,并以生命尊严和保持有意义生活作为生存追求,清楚了解医学的局限性和可能性,接受时间给予我的一切,不管长短,这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种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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