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蔷 薇

            （小小说）       

                      文／任福忠诵读／芳草

      高耸的峰岭、悬崖峭壁、野蔷薇花、手握钢枪的战士。那蔷薇一簇簇一片片，填满了沟沟壑壑，爬满了悬崖峭壁。

      峰岭、峭壁、战士、蔷薇，蔷薇、战士、战士、蔷薇，如此的画面在脑海的深处不时地萦绕闪现。是梦境，好似无所梦。是真的到过的境地，那是不会忘却的。是……，我还是无从记起。峰岭、峭壁、战士、蔷薇、还是顽固地在脑海里闪现……

       乒乓是多年的爱好了。新蕊社区有个老年人体育活动室，每天清晨我都来乒乓。

       社区临街的一排栅栏上爬满了氤氤氲氲的蔷薇。那粉色的花儿，一朵朵，一簇簇，一片片，鲜艳明丽，开得人心头乐滋滋暖洋洋的。

       每每观赏着如锦似霞的蔷薇花脑海中就会闪现峰岭、峭壁、战士、蔷薇……的画面，氤氤氲氲，挥之不去。哎！真的是老了！

      清晨，空气清新，蔷薇清鲜，每天我都在花前流连，细细地瞅一瞅花开，深深地吸一吸花香。

      花鲜，花艳，花香。蔷薇就那样自自然然，兴兴旺旺，热热闹闹，蓬蓬勃勃地生长着，盛开着。不用浇水，不用施肥，不用除草，不用打药，不用剪枝，刚毅坚定，生命力顽强，美化了环境，愉悦了人心，又给人以精神上的力量。

       每天乒乓，锻练身体，磨练意志，更是欣赏蔷薇花，品读蔷薇花。或许还有点其他的缘由。

       大门旁，栅栏边是社区的传达室。传达室的房顶上屋檐下都爬满了蔷薇花，氤氤氲氲，萦萦绕绕，美丽之极。不少的时侯我一边观赏着美景，一边掏出手机拍照。

       一日乒乓，活动室的门未开，随踅回传达室稍待。老金夫妇俩热情地迎接了我。

       俩位老人都已70多岁了，老金时常给我们送送热水。那时就纳闷就奇怪：社区怎么能聘用这么大年岁的人？

      传达室是两间屋的格局，一间是办公的，一间是休息睡觉的。室内清雅、洁净、温馨。办公桌上一漂亮精致的大花瓶里养了一大束蔷薇花，两边的窗台上各养了两瓶蔷薇花，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就是柔美淡雅的窗帘上也是蔷薇花的图案。更引人注目的是墙角处三层放满书的书柜。我随手翻阅着。一本稍黄的书引起了我的注意。抽出：一本《解放军文艺》！哇！还是1974年的！我迫不及待地阅读起来。瞬间，断裂的记忆闪烁着耀眼的电接的火花――悬崖、峭壁、战土、蔷薇……对、对、对，是、是、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这篇散文――《那蔷薇》。悬崖、峭壁、战士、蔷薇，那漫山遍野的蔷薇，那刚毅坚定，生命力顽强的蔷薇，那手握钢枪的边防哨所的战士――金勇，那像蔷薇花一样的边防哨所的大夫――金灿。

      边防哨所的困苦和艰险是可想而知的，金勇、金灿与哨所的战士们就像蔷薇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守在边防哨所，用生命和鲜血保卫着祖国的安全，守护着人民的安宁。一次意外事故，金勇受伤，伤势严重。是金灿用眼泪，用蔷薇花喚醒了金勇救起了金勇。更应该说是金灿用生命唤醒和救起了金勇的生命……

      我抬起眼来疑惑地盯着二位老人。老金笑了笑：“我就是金勇，她就是金灿”。我哦――了一声，如释重负。

      原来金勇伤好之后，两个人就转业回到了这个滨海小城，又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妇。有个女儿去了国外。退休后无所事事，自己高兴，社区愿意，就志愿来社区收收发发，传传达达。送送水，扫扫地，栽栽花。栅栏上浓浓郁郁，蓬蓬勃勃的蔷薇花就是二位老人栽培的。

      金灿望了望我笑着说：“女儿让我们去国外，有所照应。可我们不想去，迈不开这个脚，挪不动这个腿，拔不出这个根呀”。“我们每天在社区里忙来忙去也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心里踏实着那”，金勇高兴地接着老伴的话茬说。

       岁月的风霜染白了二位老人的鬓发，可掩不住他们豪迈的英气，勃发的英姿。

       此时，太阳灿灿的，蔷薇花灿灿的，灿灿的阳光照进屋里，闪耀着二位老人也灿灿的。我已分不清阳光、蔷薇、老人，老人、蔷薇、阳光，三者紧紧地融为了一体。凝望着金灿灿的二位老人，我情不自禁，双眼浸润着泪水，紧紧地拥抱了二位老人。

       高耸的峰岭、悬崖峭壁、手握钢枪的战士、蔷薇花，那边防哨所的蔷薇花，那社区栅栏上的蔷薇花，那传达室屋顶上的蔷薇花，那浓浓郁郁蓬蓬勃勃的蔷薇花，那刚毅坚定生命力顽强的蔷薇花，啊――那蔷薇！

         2020年6月2日

作者简介：任福忠，退休教师。热爱文学，喜欢思考，高兴把所看所思所想变成文字。

诵读简介：芳草，中国银行职员。热爱文学，热爱文艺，热爱诵读，在诵读中丰富阅历，精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