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增才,1963年11月生,1981年10月入伍,1985年12月入党,历任战士,卫生员,排长,政治指导员,宣传股长,政治处主任等职务,少校军衔。2013年1月从部队退休,移交到河间市军休所。爱好文学,曾有《当我查铺查哨的时候》,《再见吧,军营我的第二故乡》,《军营楼前那一排小白杨》等军旅作品发表在军队刊物。退休后闲暇之时热心于社会公益事业,义务为群众主持婚礼上百场,并乐此不疲。

我永远的老师
——崔永维,熊占岐
步入中年,琐碎繁杂的生活冲淡了我许多童年的记忆,但是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在我脑海里却怎么也无法抹去,每每和人们提起,我定会兴趣盎然,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没了——这就是我在崔老师家寄宿时的那些日子。
记得那是1977年春季,我当时在前各庄村读初中,我的同龄伙伴儿熊华普(学名熊世方当时休学在家)邀请我去他家睡觉,一则和他作伴儿,二则一起学习功课,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在黑佛头教学,只有周六周日才能回家,平时家中只有他和年过古稀的姥姥生活。我爽快的答应了华普叔的邀请,和我一起同去他家的睡觉的还有我的同班同学钱福存,以及低我一年级的熊占虎。在这里着重说明一点:熊世方的妈妈崔永维老师是全省的优秀园丁,因教学成就斐然,曾荣立省级一等功。熊世方爸爸熊占岐老师则是德高望重的校长。我们几个小伙伴儿在崔老师家一住就是三年之久,这期间有很多值得我津津乐道的小故事,在这里我讲述几段亲身经历和诸位分享:
我们三个小伙伴儿,自从到崔老师家睡觉后,受崔老师的指点,学习成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每当周六崔老师回家,我们都会把学习中遇到的难题向她请教,崔老师讲解问题的方法很独特,她不像一般老师那样对症下药,哪不会讲解哪。她常常是先启发你的思路,教给你解决问题的方法,然后让你独立完成解题,也就是今天商界财经界乃至扶贫部门常常说的“授之以渔而不是授之以鱼”的能力培养。我是众伙伴中问题最多的一个,也是最活跃的一个,因此也深得崔老师喜爱。我记得常常已经钻了被窝了,忽然又想起问题要问,就从东屋穿着小裤衩跑到西屋,春夏秋冬都是如此,崔老师每次只能重新点燃蜡烛(那时常常停电),披衣坐起为我解答,待我彻底弄通弄懂了,崔老师就会呵呵一乐,然后在我的小脑袋瓜上轻轻的拍一拍,再跟上一句:scram滚蛋,睡觉去吧!这轻轻一拍让我倍感温暖,体会到老师的深爱,这一句:scram滚蛋!虽是戏骂,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受用,舒服,得劲儿!我的努力换来了回报,学习成绩提升迅猛。在1977年秋季行别营乡组织的一次“初中数学竞赛”中我不负众望,荣登榜首,成绩还没有公布,崔老师就把这一喜讯透露给了我,对我提出表扬,同时还让熊世方、钱福存、熊占虎要向我学习!我从小伙伴儿们的眼神儿里看到了羡慕嫉妒。我的小心脏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这天晚上辗转反侧彻夜无眠。第二天来到学校,消息得到了证实。全校召开大会,齐文浩校长亲自给我颁发了奖状与奖品(英雄牌钢笔一只)。接下来的日子老师宠爱,同学羡慕,我有些飘飘然了,年终考试虽没得第一,也还不错全班第二名。这倒也无可厚非,糗事还在后面,听我慢慢道来:年假期间乡里组织各个班级抽测。各个班级抽出三名学习成绩好的参加考试。我也理所当然的参加了考试。由于近段时间的骄傲自满,考试时过于轻视,粗枝大叶,草草交卷,致使不该做错的题做错,成绩滑落了一大截。这次成绩公布后,熊校长给我上了一堂终生难忘的思想教育课,指出了我身上的致命缺点:有点成绩就骄傲自满,翘尾巴,做事不细致,粗枝大叶,自以为很聪明,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熊校长的批评,使我幡然醒悟,在我的心底深深地打上了烙印,让我终生受益。“挨训”后,我一周的时间,蔫头耷脑,没有了原来活泼好动的劲头。华普叔嘻嘻的戏谑我:学习的好榜样变成蔫吧蛋……当然一周以后我又恢复了活泼好动的性格。
贪玩儿好动,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的共性。除了学习,崔老师和熊老师也允许我们做一些娱乐活动。“(nou)知了”是我们夏天晚上经常爱搞的一项活动。到了夏天,几场雨水过后,金蝉脱壳爬上枝头,那年头不打农药,蝉卵能得以繁殖,所以几乎每棵树上都有蝉鸣。我村有西,南两条河,两条河畔柳树成荫,杨树成行,杨柳树是“知了”最爱栖息的地方,所以西,南河堤是“nou知了”的最佳去处。吃过晚饭待天完全黑下来,带上麦秸来到河堤找好合适位置,点燃麦秸踹动周围树干,树上的“知了”就会纷纷飞向火光处落地,这时候要抓紧把“知了”捡到袋子里,等麦秸燃完,起码得有二三百个“知了”的收获吧!(现在饭店一元钱一只)回到家中,不管多晚,大姥姥都会帮我们把“知了”摘洗干净,盐制好,然后下锅煎炒熟,“美食”出锅,一股特有香味扑鼻而来,七十年代,家家餐桌缺少荤腥情况下,大姥姥做的“大油炒知了”肯定是一道难得的美食。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完,收拾干净利索了已经过了午夜,她才颠着小脚去睡觉。提到大姥姥我顺便多说几句,大姥姥是崔老师的母亲,跟着崔老师一家生活。大姥姥虽年过古稀但却精明能干,干净利落,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还特别热心肠,邻居有事都把孩子托付她看管,所以村里的孩子们不管辈分大小,都喊她大姥姥!大姥姥还做的一手好饭,有件事我记忆深刻:熊老师为了锻炼我们的劳动能力,在雨季来临前,让我们与他一起抹房顶(抹房顶是农村雨季来临前每个家庭的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干完活,中午大姥姥给我们做的饭是:烙饼煎鱼,乾冷面。吃口煎鱼再咬口大饼,嘿,那叫一个“香”啊!至今想起还回味无穷……
后来我参军入伍,考军校,入党提干,每有一点进步都会告诫自己,不能骄傲自满,老师的教诲时常在耳边响起。特别是1988年,26岁的我从排长直接升任连队政治指导员,这在和平年代我军发展史上也是不可多见的。我的破格提升,引起了一些比我资格老的副连职、排职的干部们不满,这时候我没有沾沾自喜,骄傲自满,我深知自己的进步靠的是领导的信任帮助与个人的政绩。我要用事实证明我的提升并非偶然。于是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我潜心研究战士思想动态,写出了《一个刺头兵的转变——论如何做好后进战士的思想转化工作》、《新时期带兵之我见》等政工论文及《军营楼前那一排小白杨》、《再见吧,军营我的第二故乡》等文学作品发表在军报及有关刊物上。连队工作,无论是教育学习还是操课训练,我都抓的井然有序。年终达标验收,我连队被评为“先进达标连”,“优秀党支部”。我用政绩堵住了某些人的不满情绪,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尊重。这些成绩的取得都来自于崔老师和熊老师潜移默化的教导。崔永维老师和熊占岐老师,虽然在正式课堂上没有给我上过一节课,但在业余课堂上乃至社会大课堂上,你们却是我人生道路上的导航灯塔,是我心目中永远的老师!
崔老师,熊老师——我爱你们!Teacher I love you永远……
——魏增才
2020年6月12日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