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八仙营》
有一天,我站在山野上,独独的仰望着我的故乡八仙营。想重新阅读它、了解它;拥抱它、描述它;吟咏它、认识它。
八仙营,那袅袅上升的一缕缕炊烟,是你长长的水袖在舞吗?那伟岸耸立的一棵棵大树,是你伸向天宇的巨手吗?那直戳戳对准天空某个方向的那半截拴牛的木桩,是你原生态的激情吗?还有被风卷起的那些沾满着我们的气息的沙尘,是你粗犷的象征吗?
那一间间历经数百年沧桑岁月的老房子,是否还有讲不完的传说故事?那些从异地移植到这里来的树木,是否已经把根深深地扎进了你的泥土了吗?那些随风飘零到这里的草籽,是否已经安心的生长了?那些从外地迁徙来的人,是否早已乐不思蜀?还有那些从别的村落买来的牛羊马驴、鸡狗鸭鹅,是否已经热悉这里的风土人情了吗?
我站在村落外面看到,有那么多的眼睛在注视着你一一有牛的、羊的;有马的、驴的;有鸡的、狗的;还有那草的、树的。
我固执地认为,昔日在我家房背后的那棵粗糙而苍老的梨树是这个村落的见证者。
据老辈人讲,村落里所有的树,数它的年龄最大。因此,它记住了许多事情,看到了许多场面。但老梨树却一言不发,只是将那悠悠岁月中的往事装在腹中,默然仰望着广袤的天宇。
而我呢,只看见有些鸡在树根前大小便、打鸣;只看见许多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咶噪着、议论着;只看见那条老黄狗站在树下狂吠、猛咬;只看见村落里那个光棍汉乃一口和几个夜猫子靠在那粗糙的树干上,边说流话边做怪动作,边讲着某个姑娘漂亮边做着亲吻的动作。
这棵老梨树与村落的历史一样长久,是村树、也是教授。因此,要想认识八仙营,就得向它请教,向它学习。
我一直在想,村落是否有魂?
是啊,如果八仙营仅有的是些低矮、潮湿、破烂的茅棚、瓦房;仅只是一些土生土长的树木、花草;仅只是一些卑微、普通的人;仅只是那些苦了大半生还没有任何名气的牲畜;仅只是那些一天无所事事的家禽。那么,又怎会吸引着我呢?
我喜欢坐在房檐下听那呼呼的风声和淅沥的雨声;我喜欢坐在墙头边看旭日升、夕阳落所演绎的悲壮、凄美的景观。我相信,八仙营的魂,就隐匿在这画面之中;八仙营的诗,也寓意于这苍凉的自然景色之中。
而在月光下,那树木、瓦房;那草垛、土墙;那竹林、花草,像泻了一汪清幽幽的水,湿漉漉的。而在村落外面的那些庄稼地,在月光下悄然入睡,仿佛在做着美丽的梦,多么一幅静谧而又神秘的水墨画呀!
难道我不喜欢别处的月亮?难道我不喜欢喝别处的泉水?难道我不喜欢异域的风光?是的,诗性的八仙营吸引着我;母性的八仙营呼唤着我;野性的八仙营激励着我。
八仙营,我在你弯弯的山路上年复一年的走着,走老了人生,走白了头发,走短了腿脚。我站在空旷的野外,看着狂风将尘土一缕一缕的卷起。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呼吸着。恍惚中,我感觉到了你的深远、苍凉;你的诗情、画意;你的美丽、优雅。
八仙营,我认识你,并没有从村落以外的那些座巍峨、起伏、宽厚而又连绵、博大而又缄默的山野开始;没有从你头顶上那广袤、湛蓝的天宇开始;没有从那座具有几百年的古寺和那七棵古松柏开始;也没有从村落外那辽阔的原野、奔泻的河流开始。
八仙营,我认识你,竟然是从一棵卑微的野草,一片普通的树叶;是从一只平常的母鸡,一条勤劳的老牛;是从一堵苍老的土墙,一片破烂的瓦,以及一粒小小的苞谷和麦子认识你的。我从这些细小、卑微的事物中,知道了你的全部意义。你还有什么要向我裸露的密秘吗?八仙营。
站在荒野外,我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你。你如一个苍老的长者,也在审视着我。
那棵老梨树默默的直立着,那炊烟高高的升腾着,那些草木也一起高高的仰望着。你看我五十多年,我知你五百多年。
八仙营,生在你的怀中是一种幸运;
八仙营,能够认识你就是一种智慧;
八仙营,深深爱着你就是一种激情。
我仰起了头,看到的不是虚空的天宇,而是实实在在的你一一八仙营。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还有什么情要对我诉?我相信,你已向我全部裸露,没有什么可以藏匿。
八仙营呵,认识了你,我究竟要用多少文字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情感呢?
作者近照
作者: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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