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一笔,寒山瘦水,于心,于念,已静,巳默。我之行云,你之流水,相交相措,毕生纵横。若,千般尘色寂,亦,当做有情题。那么,这浮世清浅,又,何来平淡?何惧疏离?
在天涯之间铺排所有的情节,那一撇一捺可否等来人间四月天,散开苍凉,我用微温与光阴对白,采撷红豆的指尖落了一路芬芳的水墨花开,岁月在孤美孤绝里薄了又薄,枯萎的泪光回归到青黄的句子里,开始了最初的风清月白。
世间的字,若只留在纸上,那也只是苏轼笔下的花影,呼童几度扫不开;世间的字,若只落于心外,也是禅师指向的明月,千秋万世空自徘徊。唯有入了心才是它的归处。
人生的事,十有八九无关所愿,像念着春风的暖,忍着霜雪的寒,将一手的清音婉转,隔叶重重,弥散在红尘百味之间。算你有满身清芬,又了却得几程蜀道云天?
时值又新年,烟花盛过雪花,高楼外舞起,眼光中坠落,炫烂而徒然。夜里,我也依了俗世,在夜时夜半,梅畔倚茶不说眠。
可遇而不可求的生涯,蓦然回首时,已年深几许?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寐,辞旧迎新时,已深情几觑?难怪那些饮不尽的蝶词燕句里,要捻瘦太多情丝。
何来清喜?若,这一溪小字可落知音心底;若,那一些流年可共黄昏相忆;若,所有的悲欣都愿为一枝花开莫逆;若,明月安在的天地还有我有你。
那么,就算年深已千丈,就算青丝已银妆,就算来时已渐远,于我心底,还是会飘来,绿竹的风,桃源的雨,梨花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