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了几年牧童的缘故,我写的最多的是和牛有关的文字,毕竟, 这样的经历是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
童年,我放过几头牛。首先一头是生产队解体时分给几家共用的一头老黄母牛,老黄母牛体弱多病,后来在山坡上摔死了。第二头是亲戚家的一头小水牛,这头小水牛也是母的,比较健壮。
春耕时我几乎天天不用放牛,放牛只是在农闲时。农闲了,我把牛往河沟里赶,也往山坡上赶,总之哪里野草丰盛,哪里就是好牧场。
牛在河沟或者山坡上吃草,我有时会去砍些柴,割些牛草在傍晚的时候赶着牛一起带回家。很多时候,我会带一些书边放牛边看。这些书一般是《故事会》、《山西民间故事》等,偶尔还有《今古传奇》。《今古传奇》是在供销社工作的二公公订阅的,有段时间连载的《玉娇龙》让我看得如痴如醉,可惜一个月才有一期,让人盼得度日如年。
放牛除了看书,我最大的兴趣是仿照《兴唐传》和《岳飞传》里的情节摆兵布阵。这个摆兵布阵完全按照书中写的来的,我找来几十颗小石子,在沙地上把它们分成两排,把一排假想成好的一方,另一方就是坏的一方,然后一方出一颗石子,两个石子在沙地上滚来滚去,互相磕碰,纠缠一会后,坏的一方那颗就被打败退场,另一颗再上。如此反复,最后当然是自己想象中好的一方大获全胜。有时,我还会在一块土堆上让这些代表交战双方进行防守和偷袭,坏的一方在土堆顶上安营扎寨,好的一方从绝壁攀援而上,最后全歼敌人,当然,攀援时也会有好的一方不小心摔死。这样的游戏方式让我乐此不疲,解决了许多无聊和寂寞。

然而也有惹祸的时候,那就是游戏太投入了忘记牛的存在。牛看起来老实憨厚,却也有狡猾的一面,你注意的时候它假装埋头吃草,等你玩入迷了,它就跑进包谷地里去偷吃包谷苗,等发现时,一块地的包谷苗已经糟蹋得差不多了。为这,我没少挨包谷苗主人的训斥和母亲的打骂。训斥和打骂事小,关键是还得给被糟蹋的包谷苗买化肥施肥,秋收后多少赔些粮食。
童年时光,有辛酸也有快乐,这些辛酸和快乐在时间里凝固成一块化石,在往后余生里熠熠生辉。

作者简介:詹明,70后,湘西龙山人,爱阅读,喜写作,在各网络平台有作品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