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十九)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十章:剑客教堂遭暗杀,土匪劫狱遇意外
寒冷的黎明时分,正当巴登挥舞藏刀朝刀疤脸扑去时,谁也没料到,近乎疯了般的桑尼,猛地从巴登身后冲上,一下抱住巴登的腰往后一拖,将毫无防备的巴登拖趴在地。
这时,钦嘎热和小秋哥几乎同时蹿上,将桑尼从巴登身上抓起。小秋哥还顺手一巴掌朝桑尼打去。很快,鲜血就从桑尼嘴角流出。正待桑尼举着藏刀要砍小秋哥时,爬起的巴登飞起一脚,将桑尼手中藏刀踢飞,然后一拳朝桑尼头部打来。危急时刻,被绑树身的刀疤脸,伸脚朝巴登后腿蹬去,巴登腿一弯就跪倒在地。
桑尼见势不妙,迅速朝丹珠身后躲去。尼卡娅嬷嬷见此突变情况,急得在院中哇哇乱叫。小秋哥将手一挥,伙计们立马将丹珠、桑尼和刀疤脸团团围住。
正当爬起的巴登朝桑尼扑来时,丹珠上前逼视巴登,指着桑尼说:“巴登掌柜,你可知她是谁?”
恼怒的巴登挥手说:“我巴登不想知道她是谁,我只知她是胆敢阻拦我抓贼的女人!”说完,怒气冲冲的巴登又想对桑尼动手。
丹珠火了,厉声喝问巴登:“巴登,我再问你一句,猎狼人扎西是不是你师父?”
巴登:“扎西是不是我师父,关你们屁事!今天,我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说完,嘴角流血的巴登又对桑尼抡起巴掌。
“给我住手!”正气凛然的丹珠指着巴登,咬牙提醒说,“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对吧?现在,我就告诉你,”说着,丹珠从身后将桑尼推在巴登面前,指着桑尼说,“桑尼就是猎狼人扎西的妹妹,若你敢动她一根指头,看扎西回来咋收拾你!”
丹珠一说完,不光巴登惊呆,在场的每个伙计都惊呆了。他们知道猎狼人的厉害,也明白扎西在巴登心中神一般的份量。很快,不愿相信丹珠话的巴登,盯着桑尼问道:“你、你真是扎西的妹妹?”
桑尼:“你可以不信丹珠的话。但你只要去问卡钦部族每个牧人,他们都会真实告诉你,扎西女人卓玛的亲妹妹,就是我桑尼!”
就在巴登诧异后退时,丹珠上前再次指着桑尼对巴登说:“巴登掌柜,面对你的无理和狠毒,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如果说被绑在树身这位汉子是你师叔的话,那么,桑尼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师娘!”
巴登指着桑尼,竟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其余伙计,顿时也纷纷放下举着的武器。这时,钦嘎热靠近巴登,低声说:“巴登掌柜,只要你发话,我就立马收拾这两个女人。”
丹珠见巴登不语,又对巴登说:“巴登掌柜,师娘在此,难道你有不请安道理?”随即,会意的桑尼挺胸朝巴登面前跨了一步。
巴登惶惑看看刀疤脸又看看桑尼,突然一声大叫:“我巴登没这样的师叔和师娘哪……”说完,巴登扭头朝教堂外跑去。
天亮不久,喝过酥油茶吃过糌粑的约翰牧师,告别曲巴头人后,骑马匆匆朝县城赶去。
原来,曲巴以想了解上帝和购买《圣经》为名,几次邀请约翰去卡钦部族一游。有些高兴的约翰牧师,以为曲巴头人有信仰基督倾向,于昨日在波绒管家迎接陪同下,独自去了不是太远的卡钦部族。
没想到,曲巴盛情招待后,约翰没听到询问有关基督教情况,却听到曲巴头人一再打听,英国恩菲尔德兵工厂生产枪枝和价格问题。约翰这才明白,曲巴头人邀请他真正目的原跟枪有关。
尽管约翰心中有些不高兴,但仍给曲巴介绍了恩菲尔德兵工厂制造的李式步枪。约翰见曲巴对枪枝有着浓厚兴趣,后来,又特为曲巴补充介绍了德国毛瑟兵工厂生产的毛瑟步枪和俄国军队使用的龙骑兵步枪。
快到午夜时,曲巴兴致颇高的对约翰提了个要求,希望约翰帮他购买一百支快枪,无论是李式步枪、毛瑟枪或龙骑兵枪都行。事成之后,曲巴可给洋教堂捐赠一年的酥油和五百斤青稞面粉,另外,再酬谢约翰三根金条。
有些惊异的约翰问曲巴,这些新式快枪都是军队用的,你部族在若拉草原又没遭遇战争,为啥要花巨资购买这些先进武器?曲巴告诉约翰,他平生最大爱好,就是收藏枪支,尤其喜欢收藏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快枪。
秉性诚实的约翰告诉曲巴头人,他不认识兵工厂的人,也跟军队没任何联系,无法满足曲巴头人购枪要求。约翰还说,若曲巴头人愿出国考察基督教会,他愿通过成都教会帮忙,让曲巴头人踏上欧洲旅程。那时,头人就可直接到兵工厂购枪。
曲巴听后,摇头说:“俄呀,我这不会说洋话的康巴藏人,咋可能为买百十来杆枪,就背井离乡去那么远地方折腾。约翰牧师,虽你现在暂时无法替我买枪,我想,今后若有机会的话,你一定得告诉我,那时,我俩再商量也行。”
今早上,当约翰离开卡钦部族时,把随身携带的《圣经》赠给了曲巴。曲巴翻了翻英文《圣经》,幽默对约翰说:“俄呀,看来我曲巴往后还得聘你这大牧师,作我的贴身翻译哩。”约翰也笑着回道:“曲巴头人,只要您能成为信仰上帝的基督徒,我约翰牧师,愿终身成为您的免费翻译。”
巴登一伙灰溜溜离开教堂后,桑尼立马用藏刀砍断捆绑刀疤脸的绳索,然后要求丹珠同她一道,将刀疤脸扶到她房间歇息。桑尼还向尼卡娅嬷嬷表示,她要护理扎西的结拜兄弟,直到他伤好为止。
由于桑尼和丹珠在铁匠铺时,听过扎西介绍和夸赞过他的结拜兄弟,自然,朴实又心地善良的桑尼,作为扎西女人的妹妹,就认为她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刀疤脸。丹珠曾被扎西的侠肝义胆感动过,内心也有较深的英雄崇拜情结,见桑尼主动提出护理受伤的刀疤脸后,就对尼卡娅嬷嬷表示了她的赞同。
教会本是主张人间大爱地方,尼卡娅见丹珠和桑尼坚持救助有伤的刀疤脸,也就暂时默认了桑尼举动。不过。尼卡娅仍悄悄对丹珠说:“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教会的神职人员,都应尽救死扶伤义务。不过,这私拿过我教堂食物的汉子,是否该长时留住我教堂,还是等约翰牧师回来定夺较妥。”
丹珠点头后,就同桑尼一道,扶着嘴角流血脚趾头被打掉一个的刀疤脸,慢慢朝桑尼房间走去。
腊月十五的午时,打马奔驰的扎西,终于赶到魔鬼寨下骷髅谷。扎西跃下马背,朝跟刀疤脸约定的山洞走去。进洞搜寻一番的扎西,并没发现刀疤脸踪影。扎西自我安慰说:“俄呀,看来,我兄弟要晚些才能到了。”
骷髅谷位于数丈高的魔鬼寨下。自从一百多年前魔鬼寨开始住进麻风病人后,经常病死或自杀的人无法火葬或天葬。为省事,往往是活着的人将死者遗体推下山谷了事。这些被推下的遗体不是被狼和野狗吃掉,就是被秃鹰啄食。年长日久,山谷就遍布许多被风雨刷白的遗骨。从此,骷髅谷名字就渐渐在若拉草原传开。
扎西选择在骷髅谷同刀疤脸见面,有其两个用意。一是骷髅谷安全,一般人是决不会来这的。他的结拜兄弟是盗马人,扎西不得不考虑安全问题。二是扎西不愿结拜兄弟长期以盗马为生,他想帮刀疤脸干点可赚银子的正经营生,就是利用骷髅谷中头盖骨和小腿骨。
扎西曾听尼玛天葬师说过,各地寺院为做人头鼓和骨笛法器,经常要派懂乐器的僧人到骷髅谷挑捡人头骨和小腿骨。既如此,扎西就想帮结拜兄弟,干上这桩无投资风险的捡人骨差事,然后将选好的人头骨和小腿骨,拿到稍远些的寺院换点碎银度日。只是扎西这一想法,还没来得及告诉盗马兄弟。
既然结拜兄弟还没赶到,静下心等待的扎西就行走谷中,一点不急的挑选起人骨来。黑獒伴随扎西左右,不时警惕朝四周观望。一个多时辰里,扎西是选了又挑,挑了又选,在他撩起的藏袍布兜里,已精挑细选了满满一兜人骨。
落日沉入地平线后,渐起的寒风仿佛带着对夜的渴望,在骷髅谷呜呜歌唱。不久,暮云四合,夕光之翼慢慢消失在夜的大麾里。之后,一轮圆圆寒月就从卡巴拉雪山升起,将如银月华洒向若拉草原和魔鬼寨。
吃过食物后,手握叉枪的扎西,像卫兵站立在魔鬼寨下洞口。睁着大眼的扎西时刻留意着刀疤脸出现。月色尚好,心中畜满友情之爱的扎西,信心满满期待结拜兄弟到来。

寒星点点,移动月影中,扎西头顶那高高的魔鬼寨中,偶尔传来的狗叫声,给冷寂的骷髅谷凭添几分活的气息。
蓦地,骷髅谷外的雪原上,隐隐传来一阵凄婉的骨笛声。万分惊诧的扎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忙摇摇脑袋,然后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脸。见一切正常,扎西自语道:“俄呀,难道死人的灵魂,也能吹奏骨笛?”
正当扎西有些疑惑时,雪原上出现了隐隐绰绰的骑马人身影。扎西忙向前跨了两步,再次盯着越来越近横吹骨笛的人影。稍后,当扎西从身形轮廓判断出吹笛人是谁后,这时的扎西,才真正大吃一惊。
原来,骑着灰白老马横吹骨笛的,正是他昨天才分手的尼玛天葬师。扎西知道尼玛有些本事,但从未听说尼玛会吹骨笛。即使尼玛会吹骨笛,在这深更半夜他独自来魔鬼寨干啥?难道,他能从我不太高兴的告别目光中,看出我要来此同他人相会?百思不解的扎西纳闷间,骑马的尼玛慢慢来到魔鬼寨下。
尼玛骨笛声刚停,突然,魔鬼寨传来索朗丹增声音:“俄呀,桑姆,你男人给你送食物来啦。”
过了一阵,桑姆对丹增回道:“俄呀丹增,今天我双脚浓血流得厉害,你帮我去取食物吧。”很快,魔鬼寨就传出两声尖厉口哨声。
尼玛听见口哨声后,立即翻身下马,从马鞍后取下一个装有酥油和糌粑的羊皮口袋,然后放在下山小径尽头石板上。很快,放好羊皮袋的尼玛又爬上马背,让马退后几丈距离。
不一会儿,索朗丹增和黄獒来到石板前。索朗丹增没马上取走食物,而是双手合十躬身对远处尼玛说:“俄呀,好心的尼玛天葬师,我替桑姆和所有魔鬼寨病人,谢谢您多年的菩萨仁心。愿佛主保佑您这好人长命百岁。”
马背上的尼玛望望夜空明月,忧伤回道:“愿天上明月为魔鬼寨带来些许光明。愿我的食物能为桑姆和你们减少饥饿折磨,我尼玛在这月明之夜,再次祈求佛主,为魔鬼寨所有生命减少痛苦。”说完,尼玛头也不回,打马又朝夜的雪原走去。
当丹增提着食物朝魔鬼寨返回时,月夜里,又响起尼玛那忧郁凄婉的骨笛声……
伫立洞口的扎西终于明白,尼玛平时节省食物的目的,就是每月能将省出的食物给魔鬼寨送来。扎西也终于知道,尼玛的女人桑姆还活在人间。
随尼玛的骨笛声渐渐消失月夜,扎西又开始惦记他结拜兄弟来。焦急盼望中,扎西竟开始生气埋怨说:“俄呀,盗马人兄弟,你该不会忘了今夜之约吧?难道,你天黑才敢上路,现在迷路啦?唉,我的好兄弟哪……”
正当扎西等得心情烦躁时,突然,头顶魔鬼寨传来诺巴撕心裂肺哭喊声:“让我去死吧,我无法养活肚子里的生命哪。我、我诺巴的命咋这么苦啊。呜呜呜……”
月光透过墙缝,照在泪流满面的诺巴身上。守护在诺巴身旁的索朗丹增劝道:“诺巴,你听我说,我丹增也是四十好几的汉子了,你有女儿丹珠,可我却无后人哪。你就咬牙生下我俩的孩子吧。你放心,我一定将他抚养成人,让他为我俩送终。”
诺巴又哭着说:“丹增哪,二十年间,你多久见着有活的婴儿降生魔鬼寨?难道,我们受的苦遭的罪还不够么?你、你还想让无辜生命再被世人责骂怨恨?”说完,诺巴猛地从地上爬起,朝屋外山崖扑去。
“诺巴……”流泪的丹增慌忙朝诺巴追来。
崖下扎西忙放下叉枪,仰望头顶山崖,用双手做出要接住跳崖人动作。
“让我去死吧,我不想再活在让我绝望的人世哪……”诺巴企图挣脱丹增紧抓她的大手,朝崖下跳去。
就在丹增紧抱诺巴不放时,桑姆和其她几个女人慢慢朝诺巴围来。流泪的人们,默默将诺巴朝屋内拽去。
这时,伸手想接住跳崖人的扎西,仍仰着头,睁着大眼望着魔鬼寨上面……
两天来,从教堂跑回家的巴登闷在碉楼,一直为刀疤脸是他师叔的事耿耿于怀。巴登心里一直没想通,师娘的事我可以不管,毕竟桑尼是扎西女人的亲妹妹。可这跟他有仇的汉子刀疤脸,咋就变成他师父扎西的结拜兄弟?
黄昏,当小秋哥和钦嘎热刚回院落,巴登下楼叫上二人去了他房间。机敏的小秋哥见巴登行为反常,忙低声问道:“巴登掌柜,你一定有啥事要说,否则,你不会叫我们来你房间。”
巴登:“小秋哥,你知道吗,我们在教堂阁楼抓到的贼人,是曾跟我有仇的汉人。”
小秋哥:“哦,就是他们说是你师叔那汉子?”
巴登摇摇头说:“那汉子哪是我师叔,分明是教堂美女为救他,故意编的假话。”
钦嘎热:“巴登掌柜,既然你说那汉人跟你有仇,那还不简单,我替你报仇就是。”
巴登盯着钦嘎热,问道:“报仇?你咋替我报仇?”
钦嘎热拍拍快枪说:“放心,我今夜就去毙了他。”
巴登:“你去杀他,你知道那贼人在哪吗?”
小秋哥见钦嘎热无法回答,便说:“巴登掌柜,我明天去教堂探探情况,看那贼人是在教堂还是去了别处。我们即便要杀那汉人,也不能盲目行动。”
巴登高兴拍拍小秋哥肩头,说:“好!小秋哥不愧是我茶庄小诸葛。嘎热,你今后要向小秋哥学学,遇事得多动动脑子。”
小秋哥和钦嘎热离去后,令巴登暗喜的是,原来他并没下杀刀疤脸决心。他见钦嘎热爽快直言可用枪干掉那汉人,巴登心里猛地一震:我要的就是钦嘎热敢献身的勇气!事已至此,能杀掉曾羞辱过自己的仇人,我巴登何乐而不为?!
两天来,倍感耻辱的刀疤脸躺在桑尼房间,一言不发盯着房顶,牙齿交得卡崩直响。挨了几耳光,身上被砸数枪托的他,脚趾头被打掉一个不说,皮靴底还被子弹击穿。感冒发烧依然严重的刀疤脸,梦中时常出现被子弹击中幻觉。要不就是在屋外响声刺激下,神经质的跳下床来,用藏刀对着门外。
面对刀疤脸惨状,若没扎西在铁匠铺对他的夸赞,桑尼是绝对无法接受刀疤脸的。两天中,桑尼除耐着性子要听刀疤脸惊恐喊叫声,还要替刀疤脸擦伤换药。好在丹珠说服了牧师,让教堂暂时收留了这个不幸的生病汉人。就这样,吃过约翰牧师配置的西药后,刀疤脸渐渐开始平静下来。
腊月十五之夜,躺在床上清醒过来的刀疤脸,凝望窗外月光,两眼噙满泪水。他知道,今夜同猎狼人扎西兄的相约,他无论如何是去不了了。唉,第一次兄弟相约就失信的他,此刻在万分难受中,竟痛苦叹道:“唉,扎西兄,我对不住你哪。”这时,端着滚热酥油茶的桑尼推门而进。
桑尼点燃酥油灯后,刀疤脸不好意思让桑尼喂他,忙要过碗将酥油茶慢慢喝尽。桑尼见刀疤脸喝完酥油茶,忙用手在他额头试了试。试后,桑尼有些高兴起来:“俄呀,你的烧开始退啦。”正说着,丹珠端着一小碗拌好的糌粑也来到房间。
丹珠看着躺在床上的刀疤脸,想了想问道:“扎西的结拜兄弟,我们还不知你姓名,该咋称呼你呢?”
刀疤脸:“美女,我姓王,从前是跑马帮的,我喜欢玩剑,你们就叫我王剑客吧。”
桑尼见刀疤脸情绪好了些,微笑问道:“俄呀,剑客大哥,我家扎西哥说你厉害,你真的厉害吗?”
刀疤脸苦笑道:“二位美女,你们看我被打成这样,还丢了脚趾头,哪有厉害样嘛。”
桑尼:“扎西哥不会骗人,我相信他说的一定是真话。”
丹珠:“剑客大哥,我知道,巴登他们一伙那么多人,又拿着刀枪对着你,你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好汉不吃眼前亏,才故意忍住没同他们拼命的,是吧?”
刀疤脸好似想起什么,突然向丹珠问道:“美女,好象是你们去求巴登来抓我的,对吧?”
丹珠点头回道:“是的。是桑尼发现教堂阁楼藏有外人,我们又不知是谁,所以才去求央宗阿妈找人来帮忙捉贼的。真没想到,是你躲在阁楼上。”
刀疤脸乐了:“俄呀,我像幽灵藏在教堂阁楼,又偷吃你们食物,细细想来,确实有点像青藏高原传说中的野人。”说完,丹珠和桑尼也跟着刀疤脸笑了。
桑尼:“剑客大哥,我刚刚进屋时,你为啥说对不起扎西大哥呀?”
回过神的刀疤脸,只好将他同扎西相约魔鬼寨之事讲出。最后,刀疤脸十分遗憾说:“唉,没想到,我这受伤生病之人,就这样跟我结拜大哥失了约,往后,我咋有脸再见扎西大哥哟。”
桑尼忙劝慰说:“没关系的,剑客大哥,或许过几天扎西就会来教堂看我和丹珠哩,到时,我向他说明情况不就行了吗。”
丹珠:“是呀,我丹珠也可帮你作证。”
刀疤脸笑了:“好哇,到时有二位美女妹妹替我作证,我想,扎西兄一定会原谅我的。”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