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红，来，给你吃一口肉罐头。”
“不，我不吃。”
“怎么，不想听从指挥吗？”小白脸的语调有些生气在里面。
“香吗？”大概是金雪吃了。
“是的，很香。”金雪答。
“既然吃了我的罐头，就得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你爸爸妈妈是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吗？”“我不知道。”
“什么？你没说真话。不许说谎。”小白脸急了。金雪倒是很机灵，立即改口说：“是的。”
“那他们点灯吗？”
金大山“啪”地一声将筷子放到饭盒上，跃跃欲试地要冲出去。
马筠吓得颤抖着按住了他。“别这样，冷静些。”说完，站起来，快步走到门斗里，笑着对小白脸说：“孩子不懂事，耽误你们的兴致了。对不起。”话音刚落，人已经扯着金雪退到了门里了。
“妈妈，我没耽误叔叔玩，我不进去。”
马筠对金雪的蠢笨感到生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几乎跟拖一般把她扯到金大山面前。
金大山本想打金雪，可是看到孩子那惊恐的目光，一种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雪儿，来，跟爸爸一起吃吧。”
“我吃完了。”金雪向后退了一步，很陌生地看着爸爸。
金大山看了看孩子，眼睛立即现出忧郁的神情。他怕马筠看到，就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干了一上午的活。一定是饿极了。
吃完了，马筠收拾好饭盒，提起布兜，“老金，多保重，事情总有弄清楚的时候。”
“放心吧，你也多保重，三个孩子等着你照顾呢。把他们都培养成人，让他们都成为有知识的人。”
“别说得那么远，你不会在这里呆得太久的，咱们对党问心无愧。”
两只战斗里互相扯着、一起爬冰卧雪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哎，我说，怎么吃得这么慢？”小白脸出现在门口。“以后，准备两套餐具，不能在这里等，饭送到就得离开，谁知你们在预谋什么？”
“这就走。”马筠扯着金雪的手，走到门口，回头，再看金大山一眼，依依惜别地走出门去。
“小雨点儿，来，快把这套衣服换上。快点。”马筠叫着。
“妈妈，为什么要换？这套白色的连衣裙不是很好吗？”
“不行，不庄重，他们会生气的。”
金雨换上了那套白底蓝碎花的便服衣裤，配上那头金色的卷发和白净的脸，简直就像个洋布娃娃，美丽得让人咋舌。
马筠把饭盒放进那个灰色的布兜里。又蹲下了，把着金雨的胳膊叮嘱道：“小雨点儿，记住，他们问你叫什么，一定说叫金卫，还要说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要笑着说，记住了吗？”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为什么要说谎？”
“不喜欢也得说喜欢，不然，会连累爸爸的，知道吗？”
“讨厌，让你说你就说呗，臭显啥啊？”金雪推了金雨一把，发出很不满意的声调。
“你是土匪，没志气！”金雨朝着姐姐骂道。
马筠扯着金雨的手，快步上了路，一路上，她目不斜视，只顾盯着前方一米远的地方。前面，站着两个年轻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马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停住脚步，抬起头，面前的人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金雨笑。
“瞧，她怎么那么好看？像个洋布娃娃。”那个男的说。
“没带相机，给她拍个照。拿去卖，准会赚大钱。”那个女的说。
“她一定是个混血儿，不是她妈是外国人，就是她爸爸是外国人。”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