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老父亲
文/段清华

2O18年清明节前,母亲病故后,父亲看上去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头发由花白变成全白,目光呆滞,走起路来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幸好有一辆老年代步车,他上地里干活、上集买菜和到十冶路口接送侄子、侄女才不至于束手无策。
母亲是在2014年8月经渭南市中心医院肿瘤科确诊为直肠癌的。在近四年的保守治疗过程中,父亲一直伺候在母亲身旁,为母亲喂汤喂饭擦洗身体,很少麻烦我们儿女们。母亲在渭南市中心医院住院的日子,我和爱人主动要求在病房陪护母亲几个晚上,让他到家里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他执意不肯。在家洗完澡就急匆匆地打的赶到医院,坚持要亲自守护在病房。他说我们年轻人有自已的事情,不能耽误。就这样,父亲不知熬过多少个不眠之夜。体重一下子减了十几公斤,脸庞也消瘦了一圈,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也一下子增多增深了。
我们姐弟三人在母亲治疗过程中,一直尊重老人们的意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让父母为治疗费发过愁。就这样,结合肿瘤科专家建议和老人的意愿,对我的母亲进行了近四年的保守治疗。烤电,复查,买药,喂药喂饭,基本上都是父亲一个人在忙碌着。姐姐和弟媳也隔三差五地争着帮着父亲做饭洗衣。母亲在弥留之际看到我们姐弟很团结和睦,她一定安心地去了天囯。
母亲走后的这几年,小弟、弟媳没有出远门做生意,但为了生活也常在附近找零工,侄子侄女也相继上了大专和初中,都住了校。家里偌大的院子就只剩老父亲一人,和看家护院的小黑子(一只狼狗)。他把屋外的空地种上辣子、茄子、黄瓜、西红柿,他整理得井井有条。每次抽空回去看他,他忙前忙后总是闲不下来。我说要接他来渭南住段日子,他推说我们楼层高上下不便,也不敢上街不敢来。
其实,我的父亲年轻时也是村上精明能干的人。先后当过民办教师,生产队会计,公社建筑队会计。他能说会道,也常给村里红白喜事当帐房先生。除了烟瘾大点,多抽东家一盒烟,在帐务文书上一清二白,深得乡邻们的好评,在十里八村有口皆碑。

想当年,父亲一门心思,想供养我上名牌大学,家里的活从不让我干,挑水浇地岀粪倒尿的活都是他一人扛着。两次高考落榜后,父亲很伤心也很无奈,坚持让我补习重考,但我执意要当兵,他也是默默地支持我。在我当兵的那几年,父亲每次的家信都是报喜不报忧,安慰鼓励并支持我,嘱咐我在部队安心服役、尊敬首长、团结战友,争取考上军校。后来,我因在部队积极工作、表现突岀,入党立功又考上了军校,他才在乡亲们中羡慕的日光中深深地舒了口气,直起了腰板。后来,听他说在我正军校和部队工作的那些年,尽管我不在身边,但他活得很有尊严很舒坦。干起什么活都很有劲头、很精神。
随着父亲年纪一年年大了,他的脾脏和胃也慢慢不好,还查出了支气管炎和糖尿病。我们只能是减少给他买烟的次数和数量,让他少抽烟。去年冬天,我女儿用自已上班后的第一个月工资给爷爷买了双力健冬季保暖运动鞋,他穿上后,到了晚上睡觉都舍不得脱下来…
每逢长假和周未,只要有时间,我都要回乡下老家陪父亲拉拉话,吃几顿饭。我能感觉到,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心里非常高兴。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去饭店吃饭,总喜欢早上玉米粥,下午手幹面,从来都是粗茶淡饭。他总是告诫我在世上要清清白白,不能奢贪。做人要有良心,要淡泊名利。他说这样才能活得安稳踏实。

作者简介:
段清华,笔名网名微信昵称均是小白杨,男,大学文化,中共党员,军转干部。中囯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文学创作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书画春晚华山论剑会场总策划总导演。曾经军旅十余载,痴情文学终无悔。先后在《光明日报》巜中国青年报》巜橄榄绿》巜解放军文艺》巜人民武警报》巜文化月刊》《陕西广播电视报》《华商报》巜西安晚报》等中省报刊杂志媒体和巜中国作家在线》《黄土地文学》巜金土地精英军旅》《华人诗歌》《金凤凰文学社》《丝路云梦诗书画苑》巜西岳文化》《华山微刊》巜美丽陕西》巜渭南文坛》《巴马文化》巜长风文艺》等自媒体发表过各类稿件,2012年被中国世纪大采风组委会评为全国新闻文化优秀工作者。近年来初学诗歌,诗言心声是我诗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