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作者:风霜雪雨
诵读:雪儿
乡愁难忘。每当想起故乡,就想起居住过的老屋,想起老屋里生活过的亲人。记忆似清晰,又朦胧,让人梦绕情牵。
老屋位居村子中心,这条街有七个小院七户人家。上下各有一条街道,剩下的零散户在村子四周。小山村很小,三十来户人家,一百三十来口人。每户大多五六口,个别大户有十来口人。有瓦房,多平房,且成四合院的也不多。上房西北向,相房一面或两面,院子不大,但都有大门口。个别有钱人家瓦房,大院。
我家老屋,何时建成,无文字记载,当然不知。听说最初是瓦房,有四梁八柱。后来翻修成平房,保留着原来的结构,上房三间,西相房三间,南边东厨房中过道西养畜棚。房顶是用石子和白灰打的,那时缺水泥。因上房漏水,又打了一层。墙用石块砌的,黄土抹的,外挂一层白泥。小院石板铺就,靠东一棵碗口粗的梨树。
小屋小院,却住过祖孙三代,七口人家。对爷爷的印象模糊不清,卧病土炕,咳嗽不止。父亲年轻时当过兵,骑过马,打过仗,因伤回家。后来生产队做过小队队长。农忙种地,闲时外出打工。1977年因公去逝于山西省刘备山采石厂。一生辛苦劳累,大公无私。母亲个子不高,却长的美丽。一双辫子,一双巧手,是母亲最大的骄傲。略通文字,擅长针线,操劳家务,农忙下地。一辈子拮据生活,养儿育女,操碎了心。我姐妹兄弟四人,小时候都住在小院,一盘大炕,睡着一家老少。那时贫穷落后,生活艰苦,但老屋充满欢声笑语,让人难忘。
那时穷,吃穿住行都是大问题。集体种地,共同收获。打谷场上男女老少都忙。大大的一堆谷子,用称一量,分到各家,少的可怜。每年春夏,各家常常青黄不接,糠菜半年粮,一点也不夸张。童年记忆里,放学后,提上篮子,拿上小锄或镰,小伙伴儿一起去拾柴,或者挽猪草挖野菜。因为时常吃不饱,见到别人吃啥,便贪婪地想吃。都盼望过年过节,吃好的穿好的。且穿补丁衣服是常事儿。一件衣裳,老大穿了老二穿,破了娘给补补,缝缝补补又三年。住大屋,睡大炕,打打闹闹也舒畅。出门多步行,上校相互帮。外村儿看戏看电影,几十里路当平常。后来才有了自行车,摩托车,生活才逐渐变了样。
在童年的记忆里,老屋给我留下快乐难忘的印象。父亲编的篮框,山西刘备山扛回来的磨石;母亲做的贴锅饼子,摊的煎饼;姐妹弟兄一起吃饭、贪玩的情景;说书人来了,全村老少聚在老屋小院听书的热闹场景;晚上躺在被窝,煤油灯下看书,听母亲一边针线一边讲故事的乐趣;春天梨花开时的美丽,秋季梨子熟时上树摘果,左邻右舍品尝时的欢快。还有大门外街沿处那棵二三人张臂才能合围的大槐树,不仅是鸟的栖息处,更是人们纳凉或吃饭闲聊的地方。当然,关于老屋的故事,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还有很多。记忆中的美,遗忘后的无奈,只能顺其自然吧。
后来,集体学大寨,村里盖了一排排新房,我家分到了两眼窑洞。我与妻子共同努力,装修好后,搬进了新房。因为我的姐姐和妹妹早已出嫁,弟弟也成家立业,到了井陉县北正乡南正村落了户,所以,老家只有我和老母亲了。母亲一直住在老屋,能独立时不愿与我们住一起。年老多病后才在一起生活,直到谢世。
后来,老屋危危,长期无人照顾,已是破漏不堪,墙壁脱落。小院梨树也砍了,杂草丛生。门口长了棵苹果树,茂盛了几年,硕果累累,后来也砍了。2016年洪灾,相房房顶塌露,上房出水,已成危房。故去年旧宅新盖,推倒老屋,重新建筑,一座小院,赫然一新。黄砖砌就,瓷砖贴墙,钢筋水泥打顶,洋灰硬化小院。有厨房门楼。新门窗,新地面,新水管,新厨具。一切都是新的,老屋的痕迹一点儿也寻不到了。老屋在现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印象只能留在记忆中了。我的后辈们,多年以后,对老屋还能记起多少?
遗憾的是,居然未留下几张关于老屋的照片,如同我的父亲,终生没照过相,可悲可叹!老屋是过去的历史,亲情的牵挂!老屋是沧桑的象征,艰苦创业的足迹!老屋彰显着一种精神和力量,泪花里蕴含着对未来的向往!故乡,老屋,亲情,希望。

——作者简介——

赵京江, 笔名风霜雪雨,1958年生,河北井陉人。河北省诗词楹联会员,井陉诗词楹联协会常务理事。木东诗社常务副社长、常务副主编。爱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曲苑杂坛,尤爱文学创作和音乐。近六年中,诗词歌赋作品达3000首以上,精品三百余首。部分作品曾发表多家纸刊和微刊。诵读原创作品发表于全民k歌。作品多次在全国获奖。2015年1月《京江诗集》由中华诗词出版社出版发行。
——主播简介——

雪儿,林海文化特约主播,副总编,私企经营管理者,从小就爱好朗诵、音乐,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现是杭州市朗诵协会会员、杭州之声朗诵团团员!是多家文学平台的特约主播!有朗诵培训工作室!愿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