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
村口,流水哗哗
每当走在五米多宽,二十多公分厚的水泥路面时,脑海中便奏响童年时代村口那哗哗的流水声。
孩提时,跟随家人外出,总是家人高挽裤管,把我抱过去,或者背我跨越水沟。一方面是水深水阔,另一方面是小孩子忍受不住流水的冰凉。趴在家人的背上,低头朝下一望,流水哗哗,欢笑着从家人腿边流过。
村口,流水漫过路面,一般夏季较多,秋季也有。最深时,到成人的腰际;浅时,穿上雨靴便能通过。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没有见过大河,没有见过滚滚向前翻着浪涛的海水,在村口这片流水处,总能给我留下许多稀奇与感叹。
长大了,便和同伴们在水口玩耍。也因此,遭到大人们不少的训斥与恐吓。说水里有蛤蟆娘,专拉小孩子的腿,专咬小孩子的脚,到水里便出不来了。村口的流水赶不上汛期,一般都很浅。最后,本来就很低洼的路面冲刷出一道小沟。清澈的流水哗哗地从小沟里流过,时而有一两条鱼悠哉游哉地从流水处穿过。有一些大点的孩子经不住鱼儿的诱惑,率先下到水中。我们这些小一点的孩子,也紧随其后浑水摸鱼儿。
没有下过水的旱鸭子,你是根本体会不到站在水中的感觉的。流水哗哗舔着脚面,麻酥酥的,痒丝丝的,似春风拂过肌肤,又恰似母亲的手轻抚婴儿的脸面。水底被流水冲刷的没有一丁点淤泥,脚踩在黄胶泥上面,滑滑的,硬硬的。由于流水不断,也由于流水的浮力,脚下总感觉到轻飘飘的,一不小心便会趴于水中。围观的孩子、大人便是一阵大笑。倘被流水冲走,不问是谁,不管是谁,便有人抓住你的胳膊把你拉起,口中高喊道:“逮着一条大鱼!”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儿时的记忆是美好的。村口有流水这种现状一直未能得到改变。随着中原农业大发展,扶贫工作的开展,综合农业部在村口修建了几座水泥桥,大块的石头做桥墩,水泥坐口。桥面是用钢筋攀成麻叶状,混凝土浇灌而成,浑然一体,坚固结实。新农村搬迁后,旧村原貌荡然无存,独有一孔水泥桥遗留在那里,成为我们脑海深处的回忆。
一转眼,数十年过去。无论下再大的雨水,也阻隔不了人们出行的脚步。不要说蹚水,就是闪着光亮深到膝盖的雨靴,也早已扔到屋角旮旯里蒙盖上一层厚厚的灰土。
村口,流水哗哗......
村口的流水声永远尘封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作者简介:洪淮泉溢,男,汉族,1971年生,河南省新蔡县教师、驻马店市作家协会会员、新蔡县作家协会会员。发表小说散文数十篇;诗歌数十首;剧本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