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显荣
今早,拜读刘奇先生精心打造的《难忘矿山情怀》,图文并茂,立体地介绍了原巨源煤矿变迁的近貌;给我们这些巨源子弟,奉上了虽有点苦涩,但,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心存感激的亲情大餐。
往事随风去,岁月踏歌来;巨源荣辱在,贵贱殊途还。
不管你喜怒哀乐,她已为成历史。负重也罢,轻装也行,她都会在巨源人的印迹中,感怀这一片热土,挥之不尽的流淌在你的血脉。因为:她已赋予了我们顽强的生命,苦难,便是人生成就中最好的老师。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 中国地质学家李四光先生,来巨源地质勘测时,称:“巨源的煤,就像是一只碗被摔碎在地,又被人踢上一脚″。因此,在地层深处的乌金散落的形状被俗称“猪屎槽″形。这一地脉的命运,仿佛挖煤人的辛劳人生,注定要坎坷不平。
你还记得巨源有个“冬瓜槽″的小地名吗?解放前,当地的老表不叫它:“东爪槽″,叫“东瓜刨(刨,萍乡土话,漂的意思)”。记得父辈们在巨源矿东瓜槽分井井下挖煤时,在漆黑而低矮的矿窑洞中,透过矿灯光,时不时地,经常能捡捞到老挖煤人遗弃的洋油灯盏,铁尖,斧头,还有不少浸泡在积水中人的骨骼,头颅。那白色点点的人头颅骨,在低洼的积水窝窝里恍恍惚惚地飘浮着。老工人师傅缕缕遇见这凄惨的心酸事,为表示对生命的敬畏,会小心翼翼地收殓起来,上井后,把这些亡灵的遗骨,头颅骨找个开阳的山坡,挖个土坑,培上新土包包,虔诚地点上三柱香火。
在解放前,因为安全措施落后,瓦斯爆炸、穿水、塌陷等灾害事故频繁发生。更可恨的是,矿难突发时,黑心的矿主会强行将矿井封闭。导致矿难中,不少矿工,因为来不及逃生,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徒劳地挣扎。可是,喊天天不应,求生地无门,被活活地困在井下,淹埋在那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里。
你还记得么?在巨源山坳背,有个“刘公庙″村,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有女莫嫁刘公庙,三天就会窝黑尿″。这就是那个黑喑社会的真实写照。
春雷一声震天响,萍乡人民得解放。伴随着“大跃进”擂响的战鼓,巨源,因“巨大的资源″而冠名,当年,创业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了这地处萍乡湘东区西,吴头楚尾的这山沟沟巨源冲。我们的父辈,心怀着一颗颗“建设新中国″的赤诚火热之情,撸起双袖,肩挑手扛。
轰轰的炮声,唤醒了沉寂的山村,宽了马路,通了铁路,乌金滚滚输送四方,经济效益稳步提升。勤劳的一代又一代的矿山人,日以夜继,沸沸扬扬,灯火通明。人定胜天的力量,一座新的矿山,在巨源崛起。
矿区家属区,散落在彬坡里,红砖厂,荷叶塘三个片区,在山坡坡边上,是一排排红砖绿瓦,低矮砖砌的平房。是一家户门并着门,邻里,揣个碗吃饭,也可以串门聊天,野哇三十六,把平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读书,只要跟着哥哥,姐姐,一路牵着弟弟去,家长大人是尽可放心的。那年代,有个窝能安个床,粗衣淡饭能管温饱,就行。路遇见人,会打声招呼,点头问好。最流行的话是:“你家屋里,有几多几人吃饭啰?″。挖煤人那有力的双手蛰伏着厚厚的老茧,皱纹纹里,盛满憨厚,谦和,人情味蛮浓的啊。
巨源矿生产的是半烟煤,硫磺量低,挥发量属中,宜工业用煤优选。在工业学大庆时期,曾涌现出不少先进的人和事,如:千吨采煤突击队长游玉田,“三八″井,女子采煤队队长,女劳动模范刘舂华,她俩先后应邀进北京开会,还荣幸地和敬爰的周恩来总理合影留念嘞。她们是全矿职工家属的优秀代表,令巨源人鼓舞斗志,备感荣光。
巨源,声声童谣渐远渐近,发小轶事桩桩如新;书声朗朗犹在耳边回荡,我仿佛流连于巨源小学窗前……
巨源,是我人生收获第一桶金的勤劳地。在丢失的青春岁月里,还能找回,那一年里的那个春天的那个初吻的那份有温度的感觉。
为响应政府号召,节能减排,让巨源人为大家舍小家地再一次奉献了忘我的精神。随着勤劳人的流转,今日的巨源已人去楼空,少了昔日的喧哗,多添了几份宁静;青藤漫过了屋墙,野生物种疯狂生长,草高过了人的头顶。
往事如烟,巨源煤矿在我内心深处纵使它锈迹斑斑,纵使它满目疮痍,却难以割舍这份眷恋。愿心中的巨源,在新时代的呼唤下,悠雅自然,焕发出新的生机和希望。
【作者简介】吴显荣,男,江西萍乡安源人。中共党员,萍乡安源作家协会会员。
〖作者的写作观〗纵情山水,愉快工作,生活多彩,感动多多,弘扬正气,热爱生活;讴歌母亲——祖国,竭诚为您献上最美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