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笔/ 爆米花
文/阿兰
那个爆米花的老头又来了。
那天我刚骑到这,“砰”的一声,吓得我魂飞魄散,现在想起心都还在咚哪咚哪地跳。今天看见他我心里很不爽,可是骑过去几十米,突然觉得有点好奇,虽然小时候常吃爆米花,可时间一长,是怎么爆出来的全搞忘了。于是我折转回去,停好车,走过去看见老头的右前面用两块木片围着,一只黢黑的像葫芦似的炉子正在旺盛的火焰上缓缓转动,那火焰好吓人呦,瞟得老高,可老头并不害怕,右手不快不慢地拉着风箱,左手不时往火焰里添一块小柴禾,戴着葩葩帽的脑袋始终专注地盯着炉子。
老头左边的机动三轮车上放了两小蛇皮口袋干玉米,还有东倒西歪的三口袋柴禾,装的满满一瓶开水也忙得没顾上喝,背后的一把木头椅子太高了,工作的时候就让它闲着吧!我正在想现在爆个米花都升级了,不再用架架车笨笨地推着家什东奔西跑了。突然听见有人问:“爆米花咋卖的哦?”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拿起放在路边桌子上的一袋爆米花问。老头抬起头,露出黝黑黝黑的脸,我想再黑一点,可能就跟包公的脸差不多,而且还浮了一层烟火熏烤的油脂,亮光光的,不过老头的眼神很温和。
“五块钱一包。”他微微笑着说。
“没有少啊?”她觉得份量有点少,便讨价还价。
“哎呦,现在吃一碗面都是八块钱,五块钱能干什么啊?”
看着老头委屈的样子,我一下觉得他蛮可爱的。是啊,现在谁还继承这种传统加工呢?他拉风箱的手,不停地拉,不知拉出了人生的多少辛酸苦辣呀?
我有点羞愧,买了一袋爆米花趁发热的炉子还没“爆炸”之前匆匆离开了,一路上风儿吹动着我的发梢,凉爽又逍遥,一想到爆米花经历了那么沉重的痛苦才换来绽开的笑颜和脆脆甜甜的味道,我就忍不住哼起了儿时的歌谣:
小白菜呀,黄又黄,从小呀就没了爹和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