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单飞的蝴蝶
目睹了一场场花开花落,蜂鸣蝶舞,迎来枝头樱红杏黄。春天没说声告别,悄声无息的走了。初夏个性张扬,热情火辣,一股股热浪,在原野翻滚着,奔跑在盛夏那条蒸腾的路上。
院子里的月季花,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娇艳着它的千姿百态,五颜六色。它越过十里桃花,跨过牡丹仙子,当花香酿成蜜饯,葱茏的主旋律,被一枝独秀的月季花,粉饰了一地绿色。它粉嫩的艳丽,引万众瞩目,蝶蜂争宠。
(本期插图来源网络,若有争议,即撤)
花香引蝶,蝶恋花香,阵阵微风,沾着香气,钻进开着半扇窗户缝隙的房子,熏陶着那双痴痴留在花朵上的双眼,静静的关注着那对翩翩起舞的蝴蝶,飞上飞下,你追我赶,在花丛中演绎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传说。也许它不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更不是他俩的化身,它们只是在秀着自己的恩爱。
爱到深处,是一身相许的承诺,她悄然落在花心,静静的,静静的。他轻轻的,轻轻的俯在她的脊背,静静的享受着爱的滋润,时而轻轻的抖动着翅膀。爱在花香中陶醉着,醉着。
一只单飞的花蝴蝶,在盘旋着,在花朵间穿梭着,羡慕着。不由我想起儿时听过的一个故事。
儿时的乐趣,就是听大人们讲故事。那时候每天晚饭后,都会去生产队队部记工分,这一天,零零散散的干活的人,都到队部去汇报。人聚集在一起,总会有讲故事的,农村人,只会讲些传说或者低俗民间笑话。

看到这只单飞的蝴蝶,就想起了当时听的一个故事,说不上低俗,也总有点丑涩。
话说解放前,某村有一户人家,日子过的算是富裕,家里有几十亩田地,长年雇用七八个泥汉,(泥是谐音,泥汉就是雇工)雇主家人和睦善良,泥汉真心实意的为东家出力,年年收成不错,日子过的挺兴旺。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日,男东家暴病而去。女东家伤心欲绝,终日哭泣,孩子又小,愁着往后的日子咋过。把头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即奉劝女东家,既然老爷已经走了,日子咱还得过,你放心,有我在,家就不会垮,咱齐心协力,日子会更好的,过两年给孩子娶上房媳妇,你就省心了。

女主人听罢这番话,着实感动,算是吃了个定心丸。从此打起精神,精心打理着日子,家业一年比一年壮大。
两年后,给儿子娶了房贤惠的妻妇,婆媳俩处的很好,日子风声水起。
一晃又到了孙子好娶媳妇的时候,儿子又撒手人寰,婆媳俩悲伤欲绝。可再苦再难,日子还得过,人命抗不了天命。婆媳强忍悲痛,没白带黑的干活,又早早给孙儿娶上了媳妇,目地就是早生重孙,给家里再添个男人,多个顶梁柱。
孙子娶上媳妇不久,还没留一儿半女,一天家中盖新房,他从房顶坠落,一命呜呼。
祖孙三代寡妇,哭的天昏地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该如此,违不了天意。
之后的日子,女主人带着两个寡妇撑着这个家。她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两个年轻女人心里有多苦,和终日独守空房那种滋味,就不让她俩闲下来,吩咐她俩干这干那。外人总觉得女主人挺霸道,其实,她只是让她俩有事做,别去胡思乱想。

女主人是那么过来的,那种欲望,她是深有体会。她也看着她俩心疼,黑夜里,又有谁知她流过多少泪,但她只想用这种不近人情的方式,按耐她俩的骚动。
一日盛夏,孙媳中午难已入睡,翻来覆去,浑身燥热,那股热流促使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向了泥汉睡觉的厢房。路经女主人窗外,主人已经在注目她了,只是没有惊动她。主人心里在滴血,眼里流着泪花,静静地瞅着她的去向。
孙 媳妇跟做贼一般,轻手轻脚的来到泥汉的窗外,从窗口瞅着炕上打着呼噜睡觉的几个赤身汉子,热血直往脑门上涌,两腿发软,浑身燥热。她呆呆的瞅着那光着身子的汉子,任凭心呯呯地跳。
她鬼使神差地走向门口。但她推门的手刚触到门板,却突然抽回,并一路小跑,回到堂房,抄起一把菜刀,咔嚓一刀剁掉了一根手指头。
女主人心里咯噔一声,泪水哗哗的流过了下巴,急忙找到针线笸箩,扯了一缕白布冲到堂房,给孙媳妇包扎。鲜血渗透了包扎的白布,一滴一滴,滴在她心里。

孙媳妇苍白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端着滴血的手,去了磨房,抱着磨棍疯了般的在磨房里旋转。
后来,祖孙婆媳世代贞洁,在当地成为佳话,世代流传。
月季花随微风抖动,蝴蝶去了又来,如同梁祝的爱情,永不磨灭。年复一年的花季,编织着千古不变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