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十二)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二天午时,玉香在县衙兵丁护卫下,匆匆赶回县衙。一直翘首以待的刘青禾,见玉香满带喜悦之情走进县衙,立即领着玉香进了内室。
玉香一碗酥油茶还没喝完,刘青禾就急不可耐问道:“事情到底谈得咋样?你咋稳起不说话呢?”
玉香放下碗,擦擦嘴叹道:“哎,狗日的黄大郎,昨晚,我一直劝说到半夜,他只答应减两成,非要八千两不可。”
刘青禾大惊:“玉香,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第一步必须砍他对半,眼下,旺堆土司拿不出那么多钱。唉,若是这样,你我还赚啥银子嘛。”
玉香又自己倒了碗酥油茶,一面喝一面盯着刘青禾又不开腔了。
刘青禾摇头叹道:“唉,女人心软,看来你玉香确实不是土匪头子对手。要是黄大郎牛起三根筋,只想多索要银子,到头来大家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玉香起身,走到刘青禾面前,用双手拍着刘青禾胖脸说:“我的县令大人,在你心中,我玉香就真是吃素的女人?”
刘青禾:“玉香呀,你跟黄大郎只谈到八千两,难道还不算吃素女人?”
玉香心里暗笑,却装着平静说:“刘县令,您也不想想,我玉香承蒙您信任重托,难道我老鹰岩之行,就如此败兴而回?”
刘青禾一惊:“莫非,八千两不是最终商定数目?”
玉香得意将嘴一撇,说:“当然不是。”
刘青禾一听,立马将玉香搂在胸前问:“那你快点说说最后情况。”
玉香:“哼,那狗日的黄大郎,他不答应我减半条件,老娘就死活不准他碰我身子。唉,一直折腾到下半夜,他实在是憋得难受,才同意减到六千两。”
刘青禾:“唉,减到六千两我们也赚不了银子呀?”
玉香:“我话还没说完哩,您着啥急。他满以为减到六千两赎金,我就会同意跟他上床。哼,老娘算定黄大郎这骚货,不同我颠鸾倒凤一番,他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
刘青禾笑了:“所以,你就稳起,让他那裤裆里的硬东西,一直憋得难受。”
玉香用食指戳了戳刘青禾额头,说:“是呀,黄大郎就是把老娘按在床上,我也没依了他。哼,直到鸡叫,实在熬不住的黄大郎,才跪在床上答应了我减半要求。直到那时,我才让他解了老娘裤腰带。”
刘青禾听完,高兴在玉香额头一个响吻,然后说:“不错不错,我刘青禾没把你玉香看错,你真不愧是我县的女中之杰嘛。”
玉香:“刘县令,若是旺堆土司交五千两赎金,我能分多少呀?”
刘青禾:“玉香,你忘啦,我不是说过,赎金减半只是第一步么。在这阶段,我俩不仅没一文银子可赚,而且巴登大公子仍有性命之忧。”
玉香眉头一紧说:“我就搞不懂,到底要到哪一步,我俩才有银子可赚?”
刘青禾:“还要走完第二步,那就是再逼土匪降到四千两,因为,旺堆土司眼下手里只有四千两银子。总不能让你我给土司凑一千两吧。”
玉香蓦地将刘青禾推开说:“刘县令,我已用尽一切招数,才逼黄大郎将赎金减到一半,若再想减一千两下来,那凶顽的土匪头子是决不可能答应的。”
刘青禾:“玉香,你信么,我断定黄大郎会答应。”
玉香:“那你给我个黄大郎会答应的理由。”
刘青禾用手势比划着说:“玉香,你看,一面是撕票杀死巴登,一面是白花花四千两银子。你仔细想想看,若是你,你会作何选择?”
玉香认真想了想,说:“是呀,是我肯定会要四千两银子。何况,土匪杀了巴登大少爷,不是还有被你们剿灭的风险么。”
刘青禾笑了:“玉香聪明。只有这样,我俩才有期权银子可赚。”
玉香一愣:“啥期权银子?”
刘青禾吻了吻玉香脸蛋,说:“至于啥期权,等一会你在客厅隔壁听我同旺堆土司谈话,就自然清楚了。”随后,刘青禾安排玉香马上进县衙厨房午餐。
老鹰岩石屋内,蜷在草堆里的巴登,再次听见门外传来念颂六字真言声音。三天来,每天早、中、晚三次,都会准时响起这已渐熟悉的藏语声。巴登凝思一阵,起身走到窗口,向屋外站岗汉子用藏语问道:“俄呀,兄弟,你是本地人?”
钦嘎热:“俄呀,巴登大少爷,我是若拉草原人。”
巴登亲切再问:“兄弟,你姓啥,是草原哪个部族的?”
钦嘎热:“俄呀,我叫钦嘎热,是萨嘎部族的。”
巴登装着一惊,又问:“嘎热兄弟,你是萨嘎部族的,咋来这汉人堆里的老鹰岩?”
钦嘎热不好意思低头说:“巴登大少爷,我在雪灾中弄丢了贡布头人的羊,我在雪原四处寻找时,来到老鹰岩山下,一放哨兄弟听说我不幸遭遇后,就劝我入了黄首领队伍。”
巴登一听,心中暗喜,又亲切说:“俄呀兄弟,那这么说来,你入伙也没多少日子嘛。”
钦嘎热:“是的,大少爷,我来这还不到一月哩。”
巴登:“你们这支队伍中,有多少我们藏族兄弟?”
钦嘎热:“大少爷,准数我还不太清楚,大约有五六人吧。”
巴登:“兄弟,你们二头领好像也是我们藏族人吧?”
钦嘎热:“俄呀,是的是的,我们二头领对我们这些本族兄弟挺关照的。”
巴登想了想,试探性问道:“嘎热兄弟,你知道大头领他们绑我来这,到底为啥,我可从没招惹过他们?”
钦嘎热扭头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大少爷,我听说绑你来这,是想逼你土司阿爸拿银子来赎你。”
大惊的巴登这时才弄清,绑架他的真正原因。胆大骄横的巴登,猛然间心中掠过一计,便绕着弯子问道:“嘎热兄弟,你家里还有些啥人呀?”
钦嘎热:“大少爷,我家就只有我阿妈一人了,她在贡布头人的牧场做挤奶工呢。”
巴登:“兄弟,你来这你阿妈知道吗?”
钦嘎热摇摇头说:“俄呀,我阿妈不知道,她以为我还在草原寻找丢失的羊群。”
巴登:“兄弟,你想不想同你阿妈团聚?”
钦嘎热点头回道:“想,但我不敢回去,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巴登略一沉思,认真说:“嘎热兄弟,你我都是藏族人,我才如此关心你。我想问你一句,若你又能同你阿妈团聚,又能不受贡布头人惩罚,你愿意吗?”
钦嘎热后退一步,不断摇头说:“俄呀,天下决没这种好事。贡布头人可凶了,对待过失的奴隶从不手软。”
巴登已从嘎热目光中,准确判断出他的单纯和幼稚,于是,便进一步想突破这奴隶娃子心里防线,继续说道:“兄弟,你知道吗,我阿爸同贡布头人有些交情,若他出面求情,贡布头人会给我阿爸面子的。”
钦嘎热直摇头说:“不会不会,大少爷,你不知贡布头人有多厉害,他从未宽恕过一个丢失了牛羊的奴隶娃子,何况,我弄丢他六十多头大羊,他不会原谅我的。”
巴登见时机成熟,便异常爽直说:“兄弟,这有啥,我赔他贡布七十头大羊,他总不会再治罪于你吧?”
钦嘎热十分诧异,盯着巴登说:“俄呀,大少爷,你我非亲非故,为啥你要帮我赔贡布头人的羊?”
巴登:“兄弟,我不光要帮你赔羊,我还要用银子,让贡布头人解除你和你阿妈的奴隶身份,然后将你二人接到县城去居住。”
钦嘎热有些感动,但依然摇头说:“俄呀,我不相信,这是你大少爷拿我嘎热寻开心哩。”
巴登又十分认真说:“嘎热兄弟,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条件却是你要帮我逃出去,你能办到吗?”
钦嘎热愣了片刻,沮丧说:“不行,我帮你逃出去,我会被大头领处死。”
巴登:“兄弟,你跟我一块逃走。从今往后,你就在我春风茶庄做伙计,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子工钱。你可愿意?”
钦嘎热仍似信非信:“真的?大少爷。”
巴登扑通跪下,双手合十说:“我向菩萨起誓,我巴登若有半句不实之言,愿遭天打雷劈,并被菩萨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钦嘎热听后,眼中渐渐噙满泪水。在藏地,只要有人敢双手合十向菩萨发誓,那么,这发誓之人就必定兑现自己承诺,决不敢也不会用谎言欺骗心中至上神灵----菩萨。
钦嘎热快步上前,抓着窗上铁条对巴登说:“大少爷,快快请起,若是这样,我钦嘎热就是舍命,也要帮你逃出老鹰岩。” 
午时刚过不久,旺堆勿勿来到县衙。
在县衙客厅足足喝了两碗酥油茶,旺堆仍不见刘县令人影,有些着急起来。其实,老谋深算的刘青禾,同玉香在隔壁房间正搂抱一块亲热哩。见心理煎熬旺堆土司差不多了,刘青禾悄悄对玉香说:“玉香,你在这仔细听着,看我是咋在肥土司身上赚银子的。”说完,刘青禾就背着双手走出房门。
旺堆终于见到刘青禾勿勿走进客厅,忙起身问道:“刘县令,事情办得咋样?”
刘青禾摇摇头,叹气说:“唉,跟土匪谈判,简直就是雪夜抓狼,太他妈艰难了。”
旺堆有些吃惊:“刘县令,那帮山贼敢不买您帐?”
刘青禾:“嗨,那帮土匪何止不买我帐,还差点把竹杠敲到我头上。”
旺堆愣了:“县令大人,有您亲自主持公道,难道土匪敢不减少赎金?”
刘青禾:“是呀,那帮强人仗着自己手中搞了几件新式快枪,根本没把我和县衙兵丁放在眼里。匪首黄大郎还扬言,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踏平打箭麓县衙,干掉我手持大刀长矛的县衙兵丁。”
旺堆哭丧着脸说:“刘县令,照您这么说来,要救我儿巴登,就没啥指望了?”
刘青禾立马说:“你是我好友,不救巴登大少爷咋成?我就是赔上性命也得帮你赎回巴登啊。”
旺堆:“县令大人,那您......”
刘青禾喝了口酥油茶,不慌不忙回道:“旺堆土司,你知道吗?土匪们除喜欢钱财外,还喜欢些啥?”
急得开始冒汗的旺堆疑惑说:“大概,他们、他们还喜欢酒肉和女人吧......”
刘青禾点点头说:“俄呀,你说得对,但又不全对。那帮山贼胃口大得很哪,说什么要想减少赎金,那就得补偿酒肉、马匹、女人和酥油、糌粑、砖茶和上等兽皮等物品。”
旺堆叹口气说:“唉,其实这些东西都不难弄到,只要有银子,我三天内都能全搞齐。”
刘青禾:“是呀,每样东西都不难搞到,但你知道数额是多少吗?说出来我怕再吓着你。”
旺堆失望问道:“这么说来,土匪开出的赎人条件,仍没法接受?”
刘青禾见时机成熟,开始编织美丽谎言说:“嗨,困难总没办法多嘛。我就派人给他们二当家送东西打通关节,让那二头领去做匪首黄大郎工作。唉,你送我的玉手镯,还有我多年积攒下来的五根金条也全搭进去了。现在,通过我派去的能人软磨死劝,匪首大头领终于把赎金降了下来。”
旺堆忙紧张问道:“土匪答应降多少?”
刘青禾伸手将拇指和小指翘起说:“这个数,他们不会再少了。”
旺堆:“六千两啊?县令大人,我不是跟您说过,我东借西凑总共手中现银子只有四千两哪。这、这不是逼我上吊也无法解决么。”
隔壁的玉香一听六千两银子,将嘴一撇说:“狗日的刘县令,心比土匪还黑。别人是大群人要钱,你一个人就想要那么多,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
刘青禾看着一筹莫展的旺堆土司,心里不断盘算,逼土司答应土匪条件是否已到最佳火候。刘青禾清楚,昨天开始实施的解救人质计划,每一步都得按他谋划进行,否则,他火中取粟的胆大获利愿望就将化为泡影。他不愿失去任何获利机会,更不愿把煮熟的鸭子给弄飞了。我是谁,老子就是这方疆域的父母官!想到这,刘青禾故意装出深思熟虑说:“旺堆土司,为救出巴登大少爷,我有一建议,不知你愿意接受否?”
旺堆:“县、县令大人,您有啥好建议?只要能救出我家巴登,我都愿采纳。”
刘青禾欲擒故纵说:“旺堆土司,我想问问你,你认为是家产重要还是巴登少爷性命重要?”
旺堆:“那还用说,任何家产都没我巴登性命重要。”
刘青禾:“俄呀,老友有如此见识,也算明智之人。既如此,我就建议你先付土匪四千两赎金,余下两千就打张欠条给他们,三个月内再付清,行么?”
旺堆想了片刻,无奈说:“县令大人,三月内再凑两千两银子,眼下确实有太大困难啊。”
刘青禾:“哎呀,我的旺堆土司,你不是在雅安还有两处房产,在县城也有一个茶庄和三处房产吗。只要巴登一回来,我想,你父子俩一定有办法弄到银子的,到那时,还何愁还不了土匪两千两银子?”
旺堆听完刘青禾建议,两眼发直的不断喃喃自语:“房产,我的家业不都在房产上么,这下可全完了......”
隔壁玉香听完建议大惊,叹道:“太可怕了,这些当官的,咋把有钱人的家底摸得这么清楚?难道,老娘存有多少银子,这狗日的刘县令也知道?”
刘青禾见旺堆愣在一旁,便安慰说:“旺堆土司,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家大少爷是聪明人,往后定是生意上一把好手,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一定会把损失银子,全部给你赚回来。”
似乎被点醒的旺堆突然起身说:“好,刘县令,就冲您这一席话,我旺堆认栽,那就赞同您的好建议,先把巴登赎回再说。”
当旺堆回去准备银子和欠条后,刘青禾快步回到玉香身边。玉香对刘青禾拱手说:“县令大人,您真不愧是足智多谋之人。这既满足了土匪条件,还让肥土司服服贴贴拿出银子打上欠条,您这招实在是高。”
刘青禾:“玉香,你是听着的,本人办事凭的是良心,也不对你隐瞒什么。事成后所赚银子我俩对分。但现在你还得再次重返老鹰岩,必须实施我的第二步计划,否则,你我仍拿不到一两银子。”
玉香:“我知道,再逼黄大郎降一千两银子,因为,旺堆土司只有四千两现银,对吧?”
刘青禾点点头:“对,你是聪明人。我也深信你有法说服黄大郎。”
玉香:“县令大人,后天午时就要拿钱赎人,我这几天已累得快吐血了,这么紧时间,我是无论如何也没力气赶回禀报消息的。”
刘青禾:“玉香,你不用再急着赶回报信,我将县衙养的信鸽捉一只你带上,若土匪那边同意我方案,你就在信鸽腿上绑个纸条放回就行。记住,后天你就随巴登,在约定地点与县衙兵丁和旺堆土司见面。其间,你可监督黄大郎必须遵守双方约定,收到赎金就得给老子放人?”
玉香点头说:“好,我立马出发,为分这一千两期权银子,再苦再累也值!”
红日高照,晴空万里。
黄大郎站立老鹰岩山头,眺望山下茫茫雪原。随后,黄大郎对三寸丁吩咐:“快去,给我把巴登押出来,下山去换四千两银子。”得到命令的三寸丁,立即朝洞内跑去。
自昨夜软磨硬泡,陈述诸多理由和利害得失,终于再次说服黄大郎将赎金降至四千两后,玉香清晨就把绑有纸条的信鸽放了回去。此刻,站在黄大郎身旁的玉香说:“大头领,您看,今天红日高照,这正象征您这威武之人是红运当头哪。”
黄大郎拍了拍玉香屁股,笑道:“哈哈,玉香老板娘说的对,我黄大郎如今正红运当头。今天拿到这四千两银子,老子明天就在老鹰岩升起‘雪山雄鹰’大旗,然后开始招兵买马。嘿嘿。到那时,无论是县衙兵丁,还是贡布和曲巴的家丁,老子就都不怕啦!”
黄大郎话音刚落,惊慌的三寸丁从洞中奔出,大声向黄大郎禀报:“大哥,不好了,巴登不见啦!”
黄大郎大惊:“啥,巴登不见了?”
三寸丁:“大哥,石屋里没人,新入伙的钦嘎热也不见了。”
黄大郎立马从腰间拔出短枪一挥:“弟兄们,快给我搜!”随即,群匪立即朝洞内扑去。
玉香傻眼了,不断摇头说:“这、这咋可能呢?巴登又没长翅膀,咋能逃出防卫如此森严的老鹰岩......”
一番紧张搜索后,三寸丁终于发现,厨房后倒洗碗水的石槽上,绑有根绳索,而绳索却直直垂落布满崖冰的山谷。三寸丁探头看看深不可测山谷,指着长绳对黄大郎说:“大哥您看,巴登和钦嘎热,准是从这逃走的。”
气得直咬牙的黄大郎回头喝问群匪:“谁让钦嘎热看守巴登的?”
泽木剌一下慌了,忙怯声回道:“大哥,是我安排的。我原本想巴登是藏族人,我怕他听不懂汉话,就派钦嘎热去看守。没想到,定是巴登收买了钦嘎热,他俩才一块逃走的。”
黄大郎恨恨说:“哼,狗日的钦嘎热,若被老子捉住,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泽木剌:“大哥,我有失职之责,按山寨规矩,我甘愿受罚。”
黄大郎:“现在处罚有球用,四千两银子才重要,日他娘的,这、这不是在坏老子大事吗!”
三寸丁:“大哥别急,我有个建议,仍可拿到赎金。”
黄大郎:“啥建议,快说!”
三寸丁:“昨夜我查哨时,见巴登还睡在石屋里。这么说来,巴登是今天黎明时分逃走的。也就是说,没马的巴登午时前是绝对赶不回县城的。玉香老板娘不是已将信鸽放回了么。此时,载着赎金的马车,正赶往我们同旺堆土司约定的玛尼石城路上,只要我们......”
黄大郎立即挥手打断三寸丁的话,说:“你是说,我们用偷梁换柱之法,仍可将四千两银子搞到手?”
三寸丁:“对呀,我们用黑布袋罩上个体型像巴登的人,他们哪知是不是巴登呀。只要银子到手,我们就撤。”
泽木剌忙插嘴说:“对对对,三寸丁建议极妙,拿到银子后,我来断后,只要他们敢追,老子就开枪打死那帮家伙。”
“好,就这么办。走啊,弟兄们,下山给老子拿赎金去!”说完,黄大郎率众匪慌忙朝山下蹿去......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