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姿势》半山风之 自在的乡巴佬
我们小时候,都普遍羡慕,说着一口普通话,有点活泛钱,吃好的,穿衣干净整洁的,体体面面的城里人。有些高傲的城里人也称,说着满口的方言,吃的差,穿的烂,窝里窝囊的上不得台面的,龌龊的、穷气的农村人为“乡巴佬”。住在词典里的乡巴佬就是这个意思。我想,这样的人,不独乡下有吧?所以不能因地域歧视。网上的乡巴佬还有一个意思是温州卤制食品鸡蛋、鸭蛋、鸡脚等的总称。现在人们喜欢吃新鲜东西,讲究烹饪工艺,所以卤制品属于下里巴人了。

阳春白雪,离我很远。我不会故弄玄虚,我更不屑装腔作势去求什么高雅。这世上,人多了去了,和谁比都只是输,常言说“人比人,气死人。”做自己就挺好,像我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爱讲大白话的、没有见识的,但多少有点朴实的像路边的狼尾巴草样的乡巴佬,挺好!人生很短,不必较真,努力让自己活得舒服就行。
活得真,不累。自己祖宗八代都是农民,农民身份没有啥不好,现在想办一个农民户口,还不容易呢!我里里外外,人前人后一个样。比如,自己淘来的地摊货,便宜,穿着合体,实话实说,占了便宜,还小小的得意一回!绝不给人说,这是那个大商城,那个大品牌搞活动,打折扣。买件贵衣服,报废了一个月的工资,心疼半年,人前人后唠叨——就是这样的根深蒂固的农民意识。 做人,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真好!是英雄,是狗熊;是蚂蚁,是大象都有一席之地,都有自己的活法,不会谁瞧不起谁,也不会谁碍着谁。你做你的英雄,享荣光;我做我的狗熊,也自在逍遥;你做你的大象住在森林,我做我的蚂蚁云游四方。不像个别人,装出一副过气的城里人样子,想让人瞧得起?其实,瞧得起瞧不起在气质,不在外表。你肯定听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农村人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更多的人还说“鸟美在羽毛,人美在心善。”所以,别装。孙悟空多高明?七十二变呢!但是关键时候不还是露出红屁股上的猴尾巴,被人识破。

村子里的一个老太太,她的老头子有退休工资,儿女都成家立业了。自己吃穿不愁。但是每天早起,一边锻炼,一边捡拾破烂。有人说她简直是个财迷,放的福不会享。她说,人闲生邪事,自己能动弹,不靠人养活,才是福。儿女阻止她,怕人笑话,她说“一不偷,二不抢,还将垃圾分类了,谁笑话?”这人就活得真,我服!

我的爱与恨都在脸上,不会装,更不奉陪。喜欢我的,说我率真;不喜欢我的,骂我瓜皮!我只做我自己,不因他人喜欢就努力装真,或者讨好不喜欢的人证明自己不是瓜皮而努力装聪明,那都不是我要的。为此哪怕得罪全世界人,落得孤独终老,那我也没办法。品尝寂寞的滋味,谁说不是美味佳肴?
日常用度,能挣一毛钱,绝不办一毛半的事情。那样会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办事,绝无非分之想,也不给人添麻烦!只有买凳子的能力,绝不羡慕别人坐沙发;买不起三十块钱一斤肉,我就吃最贵的两块五一斤的豆腐。吃了豆腐,也绝不给嘴上抹点油,出去让人瞧瞧,自己刚才吃的鱿鱼海参!今天的社会,你肚子饿着,或者饱着,都是自己的事情,大家很忙,没人在乎。劝君也别多情。演下去,能坚持多久?入戏太深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心累!

跟人交往办事,我简单直白,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直截了当,绝不拐弯抹角。如果拿了钱就行,不拿钱就不行,不按原则办事,昧着良心说话,别人不指责你,你的祖宗会找你算账的。因为他们离你并不远。
出来混社会,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别人不谴责你,已经够面了。你自己偷偷地像个小人样儿的在家里嘚瑟,笑一笑也就罢了!还要大张旗鼓地立牌坊——欺世盗名的主!如果让这些人得逞,那岂不是证明世人全是傻逼?还有没有世事了?
我真诚质朴,不像转基因食品,长相奇特,招摇撞骗,装高档货,高价出售。那是害人!不用肥料的豆芽,它就长不大,看起来又短又细不咋样,吃起来放心。自己是个啥货,就值啥价钱,摆好位置,站好队,德要配位。是破烂就进垃圾站,最起码值个破烂钱,得到捡破烂人的尊重和珍惜,足矣!你明明是个破烂,还要捯饬捯饬,粉饰太平,堂而皇之登上大雅之堂,迟早露出马脚,不仅别人不齿,恐怕还要遭遇踏上一脚,怪谁?
我朋友夫妻俩,失地农民工,以贴地板为业。男人有手艺,女的拉下手——所谓跟上做官的当娘子,跟上杀猪的翻肠子。现在他们把事捉到省城了。人家在当地干家装,同样是贴地砖,工价一个平方充其量20块钱。他们一个平方30块钱。夫妻俩一个月可以挣到2-3万元。有的人没活干,他们技术精湛,活儿干得好,雇主在屁股后面跟着,干不出来。但是他们一个月,只干20天,人需要休息,挣钱养家糊口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

他们目的明确,钱多少是个够?够花就行。他们活得简单,有活就干,没活就转。
遇到下雨天,开上车,拿上一套家具,穿上专业服装,约几个友友,找河流消停地方,呷点小酒,喝几口酽茶;一边谈天南,说地北,五马长枪,过五关,斩六将,抬闲杠,一边钓鱼!他们为钓不为鱼,钓到鱼不吃,分了半个村子,和睦邻里,顺便炫耀钓术,让人羡慕羡慕。

他们肚子饿了,吃饭,吃啥啥香;瞌睡虫来了,睡觉,一脚蹬到大天亮,自然醒,解乏。如今的乡巴佬,比那些做着一个动作,摆着一个姿势,平时没人理,用时被人欺的神仙都自在。
因为他们活得简单,活得真诚。
做个自在的乡巴佬,吃粗茶淡饭,穿没名堂的衣衫,房子够住,自行车也能骑。无事看看书,有事上个心。忙了,咸菜蒸馍也能凑活合;闲了,七碟子八碗也能露两手,把自己犒劳犒劳。诚心诚意交天下朋友,绝不凭酒肉。
生命本真出演,自在便好,如此而已!
编辑:高玉虎
作者:如蚁人生,梁峰,西安市阎良区北屯初级中学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