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 柴 火

          优尤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那年，我有两个同学下放当知青的村庄，周边荒坡上光秃秃的，没有树木、枯枝和杂草，烧火做饭历来是当地农民头痛的大问题，知青也常常因无柴做饭而发愁。

      那是七月十五的晚上，屋子里冷锅黑灶。一个知青突然想起，在外面田野的水沟上，搭有一块木头架的独木桥，可以偷回来做柴火！于是两个家伙乘着月光，穿过一片坟地，来到那田野中的水沟边，费了好大劲掰了下来。此时，月亮已躲进了云里，四周一片漆黑，两人抬起木板子，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走过坟地时，风就吹起来了，坟前小松树不断晃动，野猫嘶哑的叫声时不时划破寂静的夜空。他俩高一脚低一脚行走在坑洼不平的田坎小道上，始终觉得一个影子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两人跌跌撞撞抬了回来，扔在门前，端出油灯仔细一瞧，竟是块破烂的棺材盖板！不管它那么多了，劈开来烧。随着斧子的起落，木板子撕裂的声音怪怪的，竟有点点滴滴暗红色液体渗出来，做饭吃要紧啊！

    这时风越刮越利害，他们关上门，淘米下锅，柴火点燃了，啊！一阵阴森森的冷风，突然推开灶房门把火吹灭了，他们赶紧把门关紧，再点燃，风又从墙缝中钻进来再次把火扑灭。两人毛了！浇上煤油再点烧，随着熊熊大火，一声尖尖的凄厉哭声从炉膛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不知从哪钻进来的那股风，呼呼嚎叫着猛烈地撞向灶口！两个丢魂落魄的知青提起菜刀、斧头紧贴着墙，吓得瑟瑟发抖，那哭声越来越凄厉、悲惨；那怪风越来越暴烈、狂乱，火焰猛地窜出了灶门，啊！一团酷似女人扭曲的怪脸，在烈焰中拼命挣扎，一声巨响迸发出来，立刻与阴风纠缠一起，扑向那堆带着血腥的柴火，巨大的火焰窜上了房樑，拉长的哭泣声、啸叫声，伴随着“必必剥剥“燃烧的巨响把房子点燃了，两个知青拉开房门一路狂奔，身后阴风啸叫着一阵紧一阵猛追！直到看见大群提着水桶前来救火的农民，恶风才穾然消失，知青房在烈焰中早已化为灰烬。

    此后，两个知青逃回了成都，大病一场，在家里竟养了半年才逐渐好了。

  作者简介：邓觉新（微信名：优尤）成都市人，四川大学教育工作者（副研究员）。长期从事社会科学理论研究，擅长理论文章，热爱散文、诗歌等文学创作。

月亮船：原名蔡中慧，晶莹美刊旗下平台主播《淮南作家文化传媒》特约朗诵，从事教育工作。热爱艺术，喜欢诵读。自我箴言：耕耘教坛，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