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连载之二十八
文/宁继明
太大的石料得用大锤砸碎
才能吃下。
力量来自减速机的减速。
这些知识
对我这个只知道镰刀，
锄头简单工具的学生来说，
是一个全新的知识和挑战。
没有一点土壤覆盖，
青灰色石灰石的大山的高处，
是峰云缭绕目不暇及的地方。
这山虽无名山大川的秀丽，
却也具有它的宛然，
可贵的是一身的宝藏。
我对山的感情独特，
是因为家乡也是多山的地方。
游山也是很累的，
先前是兴致勃勃，
后来便全无兴趣。
特别是在漫长的山路上行走，
更是恨语连连那。
正如宋代诗人杨万里写到：
“莫言下岭便无难，
赚得行人错喜欢。
正入万山圈子里，
一山放出一山拦”
一条循山修建的便路上，
一辆推土机蜗牛一样地爬着。
路是硬生生地从上边劈出的，
另一面像墙一样地壁立。
车在上面行驶
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收回了荡野的心，
打开了仓门看了看存料。
急忙按下了一长一短的电铃，
班里的几个老兵
又是一阵忙活，
想必已是热汗涔 涔了。
唯恐仓里缺料，
刚刚停了一会，
我又打铃催料，
几次后班长喊我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忐忑不安。
班长气色不悦地训斥我：
“没脑袋呀！
刚停下多大会又催料，
太频繁了，他们总得歇会吧”
我看了看
横七竖八地躺着的老兵，
脸一红，
答应一声走了回去。
不紧不慢的大磨悠悠地转着，
里面的铁段铁球的撞击声
震耳欲聋，
刚开始充满新奇，
时间一长
心中有一种躁动心烦气乱。
空气中充满了粉尘，
似雾，似露在空气中漂浮。
落在衣服上，
落在建筑的物体上，
给人一种烟蒙蒙雨蒙蒙的感觉。
太阳都没有那么明亮。
急匆匆忙碌碌的人，
有的穿着军装，
有的穿着工作服在工区里走动，
失去了军营里的壮观和威严。
这就是一个工厂，
一群工人吧？
以后的日子天天如此，
日久生厌由激情变得乏味。
生活就像五味杂陈的坛子，
装了百味时喜时忧。
有时又像一潭净水
没有风吹的涟崎。
重复的工作显得有些枯燥，
三点一式累的不轻，
下班后的
零活都是自己争取的。
打饭，洗碗，卫生，
把自己搞的象上满簧的
钟表一样。
我曾扪心自问地想过多次：
我干的伟大事业
就是这样地吗？
高大笔直的杨树，
把自己的枝桠伸向天空，
枝桠上长出了嫩芽，
最后变成了
一嘟噜一嘟噜的穗儿，
那柳絮杨花四处飘荡，
腻腻歪歪地沾在身上。
一段时间下来，
躁动的心渐渐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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