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凡尘一梦
春花秋月,星移斗转,朝朝暮暮, 岁月已是经年,不知不觉所有的往事已成泛黄书页,封存在记忆里。父亲的爱永远魂牵梦绕在心间。
静静的长夜,一盏明灯相伴,我用手中的笔把那些经年碎片拼接剪辑成一行行的文字记录在空白的纸卷上。
都说母爱如海如水,那么父爱就是那巍峨的高山,那粗广的蓝天,是你心中的伟岸。不曾忘记那威严带柔的眼神,不曾忘记护女心切的话语,不曾忘记你离去时的痛苦面容和对我不舍的牵挂。
父亲在我心里感觉是威严的,每当我犯错时父亲话语不多,但是那眼神都让我害怕。但是威严里还藏着慈祥温和,藏着那深沉的爱。
记得小时候寒冷的冬天总是大雪纷飞,风从袖口钻进厚厚的衣衫,让你时不时的打着寒颤,手也被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在这样的冬日里教室的火炉烧的红红的,老师正在讲课,这时,有轻轻地敲门声,老师在门口看了看,叫我的名字。我跑到门口看见父亲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
“这是给你买的军大衣,天冷穿上吧”!父亲一边说一把大衣袋放在我的手上。
“嗯”!我答应着,心里觉得很感动,但那时的我找不到什么感激的话去表达谢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手里抱着父亲从六七里送来军用大衣。
父亲的爱很简单,深藏在凝望的眼神里!深藏在风雪寒冬里。家和学校之间有六七里路程,每次放学时太阳早就红着脸透过远树的缝隙望着一群孩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太阳就不知所踪了,男孩子们都连跑带巅地从我身边走过,把我落在后面,看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路上心里有些害怕。偶尔有卖粮的马车从远处走来,害怕的心就会稍稍的放松一下。
有一次,在风雪交加的路上,我的视线中有个身影在远处站立着,看不清是谁,心就像装着野兔跳的厉害,壮着胆子向前,当看清那一身白雪的人时我高兴地叫了起来!那是父亲在风雪中等我,看样子站了很久!那张脸冻的通红,胡子上挂满雪霜……每当想起我的心里那暖暖潮水在起伏跌宕。
父亲的爱就是冬日的暖阳在你心灵寒冷的季节里也感受到温暖。父亲的爱又是你的伟岸,你落魄时的港湾。不曾忘记我婚变时给我撑起一片天,给我最深情相伴。不曾忘记,那时的我觉得世界褪了颜色,孩子想爸爸去那边,不在我身边时让我失魂落魄,这时候相伴总是父母。总是父亲满眼的爱怜。可是我当时忽视了他的爱和那份相伴,视而不见。
我那万念俱灰的样子牵着家人的心,更疼在父亲的眼里,心上。他默默地为我做所有能做的事。
父亲每天都帮我放牛,行走在寒风料峭的春天里,行走在那冷风吹遍的旷野上,日出日落不说一声累!
终于有一天父亲离开了我,抛下一切去了天堂,他的离去更是给我的人生雪上加霜,我失去了最亲最爱的我父亲。我知道他因我费心费力,因我牵肠挂肚,因我劳而成疾……父亲累了,静静地长眠于黄土之下!
那一刻!我眼角的泪如瀑泻下,那一刻,我才想起我过生日他给我买的花衫和一块龙凤表,自己却始终穿那件旧衣裳。那一刻,我才想起站立风雪中藏着对我美好未的期望。那一刻,我才想起我出嫁时,他默默地吸着烟,眼里含着泪水,那是对女儿的不舍。那一刻,我才想起他说“姑娘,全世界人都离开你,爸不会离开你,爸妈就是你的世界,你的家。那一刻,我才想起他说“姑娘,我最爱吃姑娘包的饺子”,其实他是想让我吃饭,让我学会坚强。那一刻,我才想起他放牛时坐在荒野上的那种心中凄凉。那一刻,我才想起我忧思长叹时,他强颜欢笑让我开心。那一刻,我才想起他因呼吸困难不能入睡,我心疼他彻夜难眠,我才知道什么是父女连心。那一刻,我才想起他离开时,静静地躺在病床,我双手捧着冰冷的脸,我知道是永远的绝别,撑天的柱子倒下,天塌了,人生路上没有了黑夜的灯塔。那一刻,我才想起他的躯体化为灰烬装在小小的盒子里,我知道我的高山伟岸沉没大海,我泪如雨下。那一刻,他在坟墓里,我在坟墓外,我才懂什么是阴阳相隔。那一刻,我才想起他想对我说话,我没有耐心听,是我一生的遗憾,我知道那是父亲对我的牵挂。
父亲走了,我的心就如飘雨的天,泪水飞洒。父亲离开我近二十年了,每每想起总是长叹,我的父亲你去了哪里!希望梦里我们父女能相逢,诉说一别经年。父亲节欲来,我又想起那座高山,那片蓝天,那个伟岸,那根撑天柱,那座黑夜里的灯塔。我的世界我的家。

——作者简介——
施晓梅,(施建秀)网名凡尘一梦,黑龙江省讷河市人,爱好文学,曾获全市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文学作品大赛优秀奖。组诗在【蓝天知音】发表。有现代诗歌发表在【中华好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