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东坡的介绍〗
法国《世界报》在评价苏东坡时是这样说的:居庙堂之高,心忧黎民,勤于政务;处江湖之远,尽职尽责,为善一方。
《世界报》把苏东坡置于人类思想发展史的大背景之下加以审视。它认为,中国的北宋时期正值佛教式微、孔孟学说重新抬头,这有些像欧洲的文艺复兴,而生活在这个时期的苏东坡,则力图将佛家的出世、道家的养生和儒家的入世调和起来,从释道儒三者的会通合流中寻求精神自由,诗文书画仅仅是他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

此次科举的主考官,礼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当代文坛宗主欧阳修,读到一份答卷,这篇文章见解独到深刻,文字质朴自然,笔力稳健通达,隐隐传递出一股大家的风采。

欧阳修非常喜欢这篇文章,本来决定将它列为第一名,可是转念又一想,这篇文章写得如此之好,作者会不会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曾巩(也就是后来名列“唐宋八大家”的曾巩)呢?

可是如果将曾巩列为第一名,自己的行为不是循私舞弊吗?为了维护考试的公正,欧阳修决定忍痛割爱,将这篇文章列为第二名。


考试的最后一步由皇帝宋仁宗亲自主持殿试,苏轼兄弟与其他三百八十多位举子都顺利通过,成为同科进士及第。
这一年苏轼二十二岁,苏辙才十九岁。按照古人的说法,“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也就是说五十岁中进士都不算老,苏轼兄弟俩真是名副其实的少年成名啊!

考中的门生要去拜谒主考老师致敬,并修函感谢恩德。欧阳修为当时文学权威,一字之褒,一字之贬,即足以关乎一学人之荣辱成败。
当年有人曾说,当时学者不知刑罚之可畏,不知晋升之可喜,生不足欢,死不足惧,但怕欧阳修的意见。

试想一想,欧阳修若向同僚说的话,那该有何等的力量啊!
他说:“读苏东坡来信,不知为何,我竟喜极汗下。老夫当退让此人,使之出人头地。”这种话由欧阳修口中说出,全京都人人都知道了。

据说欧阳修有一天对儿子说:“记着我的话。三十年后,无人再谈论老夫。”
他的话果然应验,因为苏东坡死后的十年之内,果然无人再谈论欧阳修,大家都谈论苏东坡。他的著作在遭朝廷禁阅之时,有人还暗中偷读呢。

苏东坡的宦途正要开始,母亲病故。根据儒家之礼,这当然是极其重大之事,甚至官为宰相,也须立即退隐,守丧两年三个月之后,才能返回复职。
东坡的姐姐已于数年前去世,因此苏家全家三个男人进京应试之后,家中只有母亲和两个儿媳妇。

母亲死时还没听到京都的喜讯。苏家父子三人急忙返家,到家只见母亲已去,家中一团纷乱,篱墙倾倒,屋顶穿漏,形如难民家园。
居丧守礼之下的一年又三个月的蛰居生活,是苏东坡青年时期最快乐的日子。


兄弟二人和年轻的妻子住在一起。东坡常到青神岳父家去。青神位于美丽的山区,有清溪深池,山巅有佛寺,涉足其间,令人有游仙寻异超然出尘之感。
东坡常与岳父家叔伯表兄弟等前往庙中游历,坐在瑞藻桥附近的堤防上,以野外餐饮为乐。在夏季的夜晚,他坐在茅屋之外,吃瓜子和炒蚕豆。

岳父家为大家庭:有岳父王杰,两个叔叔及其妻子儿女。
在岳父家约三十个人之中,有一个小姐,名唤“二十七娘”,是命定与苏东坡一生不可分的。

在居丧期满之后刚过两个月,父子三人又再度起程入京。
这一次有两个儿媳同行,出发之前,已经把亡母之灵柩安派妥当。

苏洵使人请了六尊菩萨像,安放在两个雕刻好镀金的佛龛中,供在极乐寺的如来佛殿里。
那六尊菩萨是:观世音菩萨、势至菩萨、天藏王、地藏王、解冤王者、引路王者。

出发之前,苏洵正式把这些佛像供在庙里,并且去向亡妻灵前告别。
祭文的结语是:“死者有知,或升于天,或升于四方,上下所适如意,亦若余之游于四方而无系云尔。”(待续)


《和子由渑池怀旧》
苏东坡 [ 宋 ]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无常,是人生本来的称谓。
人生,是一系列不期然而然、期然而不然的偶然。既然如此,我们也便不必在意生活奔波。
点评:决定生命质量的,不是苦难的多少,而是我们面对苦难时的心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