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进荣老师散文《北方的雨》外二篇欣赏

北方的雨
临窗,听见雨滴滴嗒嗒在拍打着窗棂;推窗,斜雨细风,手背上在沁心凉肤的舒服。旱及多日,这雨自是稀罕难得。欣慰之余,便没有了读书的兴趣,更有了书写几句的快感。
北方的雨,如北方的男人,干练。云是黑墨铅块的那种,雷是振山呼沟的那样。高门大嗓,彪悍汹猛。几声炸响,几道闪电,可有铜钱般的雨点砸的溏土四溅,也会让山沟渠岔黄水汩汩。北方暴雨洪水多,淅沥温柔的雨少。漂泊时倾盆,刹那间艳阳高照。
北方的雨,如北方的男人,豁达。数日也许无云,突然也许暴雨来临。雨起时,狂风大作,豪无顾忌。雨停时,嘎然而止,不脱泥带水。这种景致,唯在北方,才能见到。这种男人,北方
比比皆是。吵就吵了,见面还是弟兄。说就说了,不记隔夜之仇。
北方的雨,如北方的男人,英勇。暴雨,能让干涸的河流,灵动有韵,水起蛙鸣。浓云,能使山峦吞云驾雾,如仙似梦。雨过的地方,葱笼新生。云罩的地方,雾霭岚烟。北方的男人,会把憋了多日的焦虑,挥洒给大地,吆牛的声音,异常宏亮。羊鞭的脆响,隔山都能听到回音。一片犁铧豁开土地的胸膛,大步流星,追赶牲口的步伐。扛起架子车,健步如风。
北方的雨,如北方的男人,侠骨柔情。有时从七月下起,到初秋还不止,水霜兼容,叶红花谢。有相思的闲愁,更有瑕思的浪漫。柔婉而清凉,舒缓且妩媚。似有误入南国之境,如有履行山水榭园之幻。北方的男人说声爱你不容易,但重活男人干就是爱的证明。象秋雨一样忙个不停,只用一个干字,力图繁荣一个家庭。
北方的雨,如北方的男人,剑胆琴心。倾盆的雨,连绵的雨,都是北地需要的露润。大个头的男人,大块的吃肉咥饭,大声地说话问候,大盅大碗地喝酒喝茶,脸膛黝黑发亮,耿直的心性,可以为生计走遍天涯。而爱是贮存,用责任的绳索牵挂。
雨,不大,还在下…………

坐看云起时(外一)
两日天阴,斜风细雨,有如秋一般的凉寒。虽为初夏,然夜寂少人,花灯的街上,行人少的可怜。
今晨,天还是不太高兴。烟岚遮住了南山。松庙皆被雾霭隐瞒,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想起咋夜,受邀去一位摄影家的家园。路途不近,也不算远。两换趁车,七拐八弯,弯过铁道,走过泥基,总算来至楼前。旧楼古建,简约朴素,七八十年代,这里定是人们羡慕的地方。紧依铁道,过道有山。望不见远处,有客货列车穿行,经靠,多少也可勾引人的一腔多愁善感。
老者七十有四,已过古稀,精神矍铄,单车骑行,年在万里以上,简室独居,摆设有画有影作,透出一股艺术人才独有的眷美气氛。
六七个人相聚,老人热情倒酒泡茶,都被同行者婉拒。我们不愿因蹉攘而让老人烦忙半夜。
听他诉说,但更多是听我白胡,海阔天空,古今中外,一顿乱谝。不设防的聊天,才能让心情愈悦,这是我对聊天最欣赏的一种。其余形式聊天,一般都会被我拒绝。聊天是一种消遣放松,一但和沉重不爽沾联,便是我最大的忌讳。
老人健谈。东西南北,凡涉足处,都有佳作留于镜头。自叹文化不高,很是谦虚。文化和学历有时并不成正比关系。贮于心魂的独特,幽于思维的坚守,修于日常的言行,做于旷久的秉性,都是文化的拥有。光鲜的文凭与职称,那是光环或花瓶,与究竟有没有文化,文化的高与低,常常不是十分契合。
老人旷达。想通了世事,看透了人生。收放自如,舍留胸中。用孤芳添品,以寂寞著作。这在常人看来,不是完美的稳妥。而又非常人能够做来。
独特开的花,像罂粟,颤放精神家园。幽静生的果,似菩提,悬挂在空灵的天井间。
聊了很多,出门,夜深,一直送我们过铁道边。
世界很大,人各有异。怎么都是生活。老人的快乐,是不给其添乱,不被人打扰。这点我们常忽烈而没有做好。
今夜无月,但有收获。一次直抵心灵的聊天,让我感悟习学!

雨夜(外二)
雨,湿了月夜。月,忘了想我一。独自撑一把伞,顺着街沿,从幽深的巷道走过。
小城如此安静,竟无法相逢一个过客。看一天的雨,挠乱了霓虹,熄灭了广场舞的身影,流浪的小狗也在屋檐下静静地蜷缩。
小城的好也许唯此一点就可诠释,用那句成语也许更为稳妥:窥一斑而略知全豹。人们基本相识,抬头不见抵头见,都让彼此熟络。听声就是此地人,能天天在乡音里过活。红白喜事互相请,搭礼送情中,延缘叙旧。
小城的好因其小而有闲适的工作生活。或许为生活,有时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或许为工作,有时也瘦心生意,夜失南柯。或许为爱焦了桃花,绿了芭蕉。然暖的语气,温的眼神,以另一种安然,迎接每一颗心的焦虑不安,收留每位游子的顽皮捣蛋。老八点的工作生活,总会占你生命的一大半。
雨夜,我在一个不大的县城走过。这个县城周身涂满了灾难,匈奴越河烧劫,回民起乱屠戮,一九二0年大地震损失残重。只因富庶,还因北有黄河,历来争抢,黎民难有安稳生活。然则幸小,恢复兴建很快,人口增长也快。如今详和安康,灾难早被忘却。
雨夜,我在一个不大的县城思索。没有别人,只捧一天雨夜。涛声越过堤岸,惊艳的出奇,房贵是一位久故的智者,不只为一个卫而守,更为一条河岸的生灵,弃置观膽的水车在暗寂雨声里静默,房贵的召引,从南国隔山越岭在此落脚,农业的现代在其身上寄托。叫了钟鼓楼的谯楼望月半千,思唤东西两边的钟楼和鼓楼。师范的遗迹上,消失的书圣和画魂嗟叹哀婉。
小城,嵌满的楼,都熄灭了灯。小城的人,在幸福安逸地梦。而我,一身湿衣,在亭子上驻足,等待雨歇!

作者简介:杨进荣,会宁县刘家寨子乡人。本科学历。中学时代起在巜中学语文报》《诗歌报》《散文林》巜诗人》《驼铃》巜白银晚报》《白银文艺》等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游记多篇。现供职央企,从事文字工作。




中华诗歌联合会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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