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宝贝,我童年的记忆
文/梅松
年迈九十的父亲,身高一米五几,个不高,但巧捷万端。十来岁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过继给大伯家,就成了大伯家的儿子。从此两家奔波不落下一家的干活,有时候吃饭了两家赶不上。穷日子苦日子被国军裹去又逃回来都经历了,父亲给我讲了一遍又一遍,讲着讲着眼泪掉下来我也哭了,让他老人家说完吧,不要阻止,是历史,我都听到了。说起老父亲干活是一把手,他用的工具那简直就是心上宝贝,谁都不能动,留着留着……
就在陪伴他们的闲暇之时看到了这些宝贝
。有的我还真叫不上名字,那就一一对照一下,能记起几样。

砘子,种庄稼用的工具,种完高粱或者谷子后拉上它压一下就省了人工一脚一脚的踩了。

托子,四个角有孔拴上绳子,是用来抬挑东西的,挑成熟的谷子,麦子等。

纺线车子,都收起来了,我十来岁的时候会用它纺线。先把棉花弹好了,打掛子搓剂子,然后开始纺线。

瓦罐,记得小时候,从里面只拿一个鸡蛋,到合作社换上几块糖,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洋油瓶子,我想起,母亲给我一角钱让我去打洋油,晚上点灯用,到现在还舍不得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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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后来有了这个就很富有了,晚上出门用,还有谁家娶媳妇嫁闺女,选上比较有头面的一对男的大人提上这灯,把灯上系上红布当正客,去迎新娘子家的贵客,嫁闺女的时候陪送嫁妆,有几件嫁妆就要提上几盏灯,是有讲究的。

物栅子,粗老笨壮的结实,扛着粮食跐着它上苍栏里放。必须是很结实的,如果力气小的人还搬不动呢。

辘轳架子倒灌头,浇地用的。我七八岁的时候和父亲去浇地,父亲一人打倒灌,我看沟子,水流大了不好看沟子,抬它压的肩膀疼,也是我小时候最担心最害怕干的活,因为干不好要挨骂甚至挨打,长大后就不怕了,现在没人用了都用上了机器。

木圆子,谁家生孩子了,是要吃面的,就用它,里面放上鸡蛋挂面红糖小米叫四升礼,上面盖上布,挎着挑着就去吃面。


最后我家的大门(左边)现在还用着。
当天井进门左边有一口井,五米多深,下面向南一个欠,向北的一个欠比较大深,在昨天上午十点是最后一次保留它的外貌,之后将永远在当天井消失了。
上面的几件都是老父亲的工具,锄头、镰刀、风箱、对口瓮、推车子、甚至烧火做饭的小灶台等等一件也舍不得丢,也不能损坏,都留着、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