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一声长叹》
 作者:子晓 主播:阳春白雪
穿越时空,回归到儿童时期,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母亲说我是败家的孩子,理由是衣服到我身上就破了,鞋子到我脚上就穿了,肚子是个无底洞,我百思不解,直到成年了,对事物有了认知,才想起与母亲理论,但她老了,不敢与她说什么,以后的以后她老人家走了,也无从说起。
只是在心里“开庭”,审判自己,母亲说:为什么这衣服到你身上才几天就破了,你两个姐姐穿了好几年没破,你两个哥哥又穿了好几年没破,你就是个败家的。
我辩解道,姐姐的姐姐穿了四五年,哥哥的哥哥再穿四五年,其中姐姐的花衣服染了又染,您说这衣服都糟了,到我身上能不破嘛?,母亲无语。其实母亲真的无语!
那鞋子那?我母亲问道:在你姐姐脚上穿了几年,在你哥哥脚上穿了几年,怎么到你脚上才两天半就露脚趾头啦?
我依然不服的答道,是的姐姐的姐姐,哥哥的哥哥穿了又穿,底子薄了,鞋帮薄了,又不合脚能不穿漏了嘛,母亲她老人家不语,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无语!
肚子是个大问题,在一问一答中难分伯仲。母亲说:那你整天什么也不干为什么总喊饿,一天两顿饭,每顿满满的一大碗大苞米碴子还吃不饱,我呢,一天从早晨两三点钟就起来操持家务,白天上班干一天活,只捡你们剩饭吃,也没见过你们这群饿死鬼托生的,怎么也喂不饱。
我无语了,半晌才回答道,我们不是活动量大嘛,又在长身板,身体需要嘛,就一碗玉米饭,咸菜里没一点油花,肚里没有油水能不饿吗,说到此时,我心里也没有争辩的底气,因为老娘起的比我们早,干的比我们多,睡得比我们晚。老娘没有回音,其实老娘也是无奈,那时候粮食短缺,实行供应,未成年粮食供应的非常少,都是母亲父亲省下的,或想办法用细粮偷偷换粗粮的供养我们。
关于衣服鞋子的问题,我认为老母亲是败诉了,但没有看出她一点点服输的意思,到是有一点点的负疚感。关于饿死鬼的问题,她也是这个态度,说把你们七个孩子抚养大,没有瘸子、瞎子和罗锅的是她最大的贡献和满足。
我看听到她这些话时不满地说,先说“土豆案”。由于您的世界观的问题(说实在的有点小题大作)我们一年吃一冬小土豆,我们挑大的土豆吃,您说先吃小的吧,不然小土豆就更小了没个吃。等我们吃到到大土豆时,大的土豆也蔫吧了,去了皮也成小土豆了。老母亲听了,嘿嘿一笑,无语!
我又接着说,再说“烂白菜案”。我们做白菜时,把蔫的,烂的拔了不要,您非说浪费了,先吃蔫的、烂的吧,把烂的摘吧摘吧,又炖一锅盐水白菜。结果新的一层又成了蔫的、烂的白菜。闹得我们吃一冬蔫的、烂的白菜。有此事吧?老母亲还是笑了一笑,没言语。
接着我又说起那补了又补,让我丢尽人的破烂书包,说起用包苹果的草纸缝制习草本事情……
母亲老眼泪水盈眶,在“家庭法庭”上无语,半天母亲一声长叹,从那一声长叹和泪水中我理解了。
理解了他们那代人面对建国初期的艰难,百废待兴,一切从零开始,他们得豁出一切的没黑没夜地干,不干是不会改变现状;理解了他们那一代人把一生奉献给别人,白天任劳任怨工作,夜晚挑灯做针线活,头发白了,人累瘦了,却从无怨言,有的是宽慰的一笑,把世间的一切都扛在肩上;理解了他们那代人不求索取,只讲奉献,面对困难无怨无悔付出,上伺奉公婆,下相夫教子,唯独没有自己。
就这些,一点点的感染我,熏陶我,支撑我。感染了我们这一代人学会过好苦日子;熏陶了我们这一代人学会成就好日子;支撑了我们这一代人学会负责未来的日子。
我们老了,也在“法庭”审审自己,经过预审,我们感觉没有留下遗憾;没有丢掉传统;没有辜负老一辈人希望,不知道子孙怎么看我们,又会怎样审视自己!

作者简介:孙忠辉:(子晓),全国煤炭音乐家协会副主席,鹤岗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全国散文诗学会会员,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过《子晓文集》《子晓诗集》《把心化作一盏矿灯》歌曲集。其中《子晓诗集》获中国煤炭工业文学艺术最佳图书奖。《你是春风和阳光》《叮咛》等6首歌曲获过中国群众创作歌曲大赛金奖。

阳春白雪:本名沈晓妹,高级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喜欢文学,朗诵,音乐,唱歌,旅游!热心公益事业!中国好声音大赛,获全金话筒奖!参加聆听华语中国好声音大赛获奖!中国历史博物馆国宝档案解说比赛海选第七名!多家网络平台签约金牌主播,特约主播!多个网络平台范读导师!喜欢演绎各种题材的作品!愿意为好作品插上声音的翅膀,送到读者听众的心坎上,浸润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