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连载之二十 四
文/宁继明
笔走龙蛇，
写着《为人民服务》
的心得笔记。
老三篇我都能倒背如流，
可是这次重新学习的理解，
感悟有所不同。
这是所在的位置和
沉下心的关系。
做一个平凡的人，
纯粹的人，
高尚的人，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
张思德
的工作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却能安心地烧炭。
雷锋把自己
当成一颗普通的螺丝钉。
这就是
《为人民服务》
的宗旨所在。
可我却不安心这里的工作，
把小我凌于驾大我之上。
场区的实验
是需要千万个战士
共同来完成的。
闪耀的却是整体。
每一个自我也都是光环。
心中虽然想通了，
可是有时还是觉得郁闷。
副班长叫我：
“宁继明把你的学习笔记拿过来”。
我没吱声恭敬的递了过去，
看着他认真地翻阅。
等着他的评语。
良久，
他冲着我笑了笑说：
“太好了，
你能带着问题学，
但要学至所用，
你和张劲松
把班里的宣传栏办起来。
他写你组稿怎样”
我急忙答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看到我滑稽的样子
无声地笑了。
怎能不高兴，
学会文武艺卖给帝王家，
小荷才露尖尖角啊。
营房的修建还在继续，
速度是相当快。
班长和几个老兵很厉害，
就是真正的瓦匠
也能比他几个回和。
所有的活对我来说都是第一次。
扔砖勾缝搭脚手架，
我努力地去学和做。
每一天精神都高度紧张，
身体特别劳累近乎虚脱。
进度很快，
楼板已经放完只剩下封顶了。
班长死乞白赖地大声喊着：
“宁继明”，
我用更大的声音回着“到”，
惹得其他人愣眉愣眼的看着，
也许心里在说：
这也是个二蛋的兵，
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是想改变班长对我的印象
或者传递一种信息。
这才几天
就和班长搞的关系有些紧张，
那以后呢，起因是：按规定，
星期三的晚上各班要开班务会，
我和老乡在营房外的
戈壁滩上溜达，
当哨声响起时，
我们俩人拼命地往回跑，
可还是没赶趟，
在班长和大家目光的注视下，
真如芒刺在背。
屋子里静悄悄的，
可我的心
象要蹦出来似的噔噔地
撞击着胸膛。
班长黑着脸道：
你干什么去了，
一个新兵
第一次开班务会就迟到，
明天写一份检查，回去。
我蔫吧噔的回到自己座位。
人有三不顺，点背不怨人。
中午休息时，
为了保持被子的形状
只能在马扎子上坐着休息。
班长凶神恶煞的问道：
“宁继明你拿那些
数理化书干什么，
你入伍动机不纯，
目的不明确。
”我看了看他回了一句：
我烧掉它可以了吧，
说罢，
拿起那些初高中的书籍
向外走去。
营房外烈日炎炎，
拿着火柴的手颤抖着，
心好似谁用刀割一样滴疼痛。
十年寒窗历历在目，
灵魂备受煎熬。
我不断的扣问自己：
难道我崇尚科学，
热爱文化还错了吗？
四个现代化不需要文化吗？
我真的迷茫了。
火苗跳动着，
似在诉说书的不甘和哀怨。
烟带着书的灵魂飘散着。
泪水不由自主地在脸颊上流淌。
不由地想起了林黛玉的葬花，
飞起的灰烬亦如伤残的蝴蝶，
戚戚切切地飞向天涯。
我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还在
飞舞的灰烬，
别了，跟随我的课本，
别了，我多年梦寐的理想。
坐在床前的我双手支着下巴，
凝视着被整理成
豆腐块似的被子。
情绪低到了极点。
对班长种下了不满的种子。
其他几个老兵知道我心情不好，
没人过来招惹我。
怨气自己憋着忍着。
这怨气在沉默中爆发，
会伤及无辜。
在沉默中消失，
会让自己颓废毁灭。
没办法只好又一次地走出营房，
在空旷无人的地方，
大声地嘶吼着，
狼一样的嚎叫着。
把怨气发泄出去，
心情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心情这东西与天气，
环境是有直接关系的，
天空蓝的一尘不厌，
和煦的风轻抚着脸和手臂
有一种莫名的舒爽。
穿着蓝色的工装，
带着带披肩的防尘帽，
腰上扎了个绳子，
“要多帅有多帅”。
我们几个打猪草的人，
彼此欣赏着嬉笑着。
说是打猪草，
光秃秃的戈壁滩
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株骆驼刺，
又是早春的季节。
上哪里寻找那猪草呢？
精明的吴茂根叫我们三人
跟着他走，
没有异议。
都像关在笼子里太久的鸟
被放飞了一样，
那心情格外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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