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扬旗(外两章)
文/佛豆
在五月,最壮观的是小麦扬旗。拔节声如潮,一株株麦子,总是在黑夜和黎明的线界,一下子举起自己的旗帜。田头那一袋旱烟,明明灭灭已成回忆。期盼还是同样的柔和,也是同样的欣喜,化作黄鹂在村口不停的啼鸣。遍野的绿色小旗,摇动着,呐喊着,和黄鹂互动,和辛劳的农家互动。每到这个时节,我总在麦田深处找个空隙躺下来,也扬起自己的旗帜,感受麦田的心跳。
这青青的、润润的气息,分不清是麦子的或是泥土的,在幽静中弥漫醉人的芳香。在这麦扬旗的时节,整个麦田的角角落落,弥漫的还有浓郁的农家希望。躺下来,在这麦垄的和麦垄之间,最能感受诗歌的韵味,感受麦子扬旗的用意。整个身子轻盈起来,在欢呼声和拔节声中漂浮着,享受着。
乌鸫
我其实就是一只乌鸫。在村头最高的杨树上,唱着张营人都能听懂的歌谣。不介意自己的服饰,哪怕近似乌鸦。那个喜欢抽旱烟的老头,也叫我百舌。因为我能模仿百类鸟叫。
一遍又一遍,我只在这个小村的上空盘旋,每天飞三十六圈,大叫四百四十四声。
因为这里有我的窝。生在此,养在此。学口画眉、喜鹊,甚至麻雀。
我乐意给这个村落带来歌声。我也乐意拖着太阳的金丝,为这个村落涂满金色。尽管这个村落还很贫穷。尽管这个村落的民风有些丑陋。
我不能张扬这些贫穷和丑陋。我从不学口乌鸦和犬吠。
在五月
在垄上,在五月的肩头,我喜欢赤脚行走。和我一起的是梁祝和蜜蜂,也都赤裸着脚,尽管行走的方式不同。
父亲的坟前,清明节焚烧的纸烬已经很冷,清冷出两朵瘦瘦的黄花。
遥望村落,笼一层薄薄的雾霭。
我和逝去多年的父亲在一起重温沉默和寡言。就像这场疫情,使我抑郁。
远处狗的狂吠,的确衬托了家乡的丑陋。我不想丑陋的出卖自己丑陋的灵魂。
多美呵,赤脚和家乡的泥土做最美的亲昵,看花开,捡鸟鸣,沐阳光,拥抱这五月的暖风。


作者简介,佛豆,名徐泽昌,河南睢县人,60后,商丘市作协理事,商丘诗词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北湖诗社社长兼《北湖诗刊》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