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昏,偶然闯进白桦林,园子的石头上面,记录着它是俄罗斯的国树,是“熊”民族精神的象征,落叶乔木,姿态优美,树干修直,洁白雅致,喜欢阳光,生命力强,生长在海拔400~4100米的山坡或林中。看到俄文字样,想起我那个熊一样的心爱。
他住在离我不远的一个小镇,是一个很man的男人,有异域风情,有杀手一样深邃的眼神,有游牧民族的骑士风采,有猎者之风,是一个侠骨柔情爆棚的人,既有文人的儒雅之气,又有武士之骨格体质。而我像一只简单而快乐的林中小鸟!
那一年我24岁,青春靓丽、长发飘飘、我大哥自苏联归来,将我装扮的跟苏联姑娘一样,而我的恋人,也恰恰是有着同款风情的小伙子,他比我大三岁是我喜欢的属相。一米八的海拔和我的一米六五标配。

他是文武双全的警察,我们的英语电话在办公室每天进行,那是要转三转的联机,却从未阻挡那两年的春夏秋冬。
他下班第一件事就是骑着他的加重自行车,让我坐在前梁上,驮着我幸福的出行,小街大桥的陡坡也不用下来,他能骑上去,我那时是标准的体重六十公斤。吃个饭,细心的他,也会去跟店家讨红糖水,羞红了我的脸,让所有的时间都沾了蜜。
他带我去骑马,我们同骑一匹马,他在后面环抱我的感觉像极了熊,后来骑马成了我最喜欢的户外运动。他教我打台球,迷上台球成了我一生的挚爱。我们业余的时间爬山,上山的风景和他怀里的风景都那么稳定,返回时会一同跺跺脚,掸去鞋上的风尘,一切都那么同频!

时逢我们单位放假,他的八小时以外都是我的。我到隔壁单位打短工,他晚上陪我值班、干活。我们工段所有的重活他都承包了。那些楼梯上是他爬上爬下的足迹,夜里我躺在木糖醇上休息,他为我盖上他的衣服,我睡着的时候,还有他深情的双眼注视在我的身上,梦都是甜的,不难想象成家后的幸福时光。
时光如水,他要等一纸调令,所有陪我的时光,竟然是告别小镇的浪漫曲。他最终被那一纸调令带走了,我的礼帽还在马上,他用手一直摁着,我的丝巾还在风中飞扬,我的马儿还驰骋在草原,草原上依旧飘着的我的恋歌,只是我的那个熊,去了远方。
三年后,我们再次相见在酒场上,他爬在桌上不肯上车,听说我来了,踉跄而去,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那里面有他一生的无奈。那时我女儿已两岁,我没办法与他一同离去,那便是我俩的最后一面,后来,请他喝酒的老乡也调往东北长春,自此天涯海角,再无音讯。
楚丰华
2020.5.1
6:39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已退休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多篇文稿在数家编辑部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