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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头条 宁继明长篇连载《马兰魂》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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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魂 连载之十九
文/宁继明
通信员进屋传达连部决定,
明天星期天不算再放假一天。
通信员前脚刚出屋,
不知谁扯嗓子喊了一句乌拉,
我也听不懂,
不知是”什么鸟语?
班长说道,洗衣服,
明天照相去。
这种命令是韩信点
兵多多益善那。
水渠边是三三两两
一伙伙洗衣服的新兵,
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水渠里的水很深很急,
撞到用鹅卵石修的渠边上,
泛着小小的浪花周而复始。
鹅卵石倒成了装饰,
修砌的艺术品,
形状各异很有美感。
听说这水是雪融化后流下来。
部队修了一个红山水库,
又修了百十多里的水渠,
解决了维吾尔老乡和
牧民饮水灌溉的难题。

远处的白凯凯的雪山,
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白色,
云朵低吻着那高耷的山峰,
飘浮着移动着。
时不时漂过冼衣粉的皂沫,
白花花的一片。
不知谁喊了一声:
“衣服衣服,抓住它”
我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件军衣在水渠的急流里
飘浮着向下而来。
我忙脱掉军裤,
跳进大腿跟深的水里,
顺手捞起冲到跟前的衣服,
攀爬到岸上。
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
浓眉大眼神彩奕奕的战士
站在我的面前,
落落大方地
伸出了右手说了句:
谢谢你,我叫刘仁志,
城里学生兵。
我客气的学着说:
农村的,东升公社的宁继明。
我在他英俊的脸上
多扫了两眼。
白白静静的,
那种大方而不拘泥的气质是
有生俱来的吧。
也许是见多识广的缘故吧。
是农村兵无法比拟的。
望着他的背景若有所思。
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学生兵。

以后经常见面,
熟悉地打着招呼,
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院子里用背包绳系成的
晒衣绳上搭满了
草绿色的军装,
走动的人也别无二色,
走路的姿势也是挺胸昂首,
双臂甩动合适,
再无刚入伍时弯腰踢腿
各有千秋的姿势了。
这就是军营,
和它固有的特色。
启明星渐渐隐匿在
渐渐明朗的天空,
由于无云也就没有了朝霞,
羞 涩的太阳露出了柔柔的脸,
红红的却不刺眼,
只因藏起了刺眼的银针。
虽是放假也无压床现象。
班长一会要领着我们
去团部照相馆照相。
一路上,
搭眼一看就能分出是
新兵和老兵,
一班一班的新兵由班长领着,
走的是齐步,
没人喊口令,
却也无错步。
那些老兵也是
三人成队两人成列。
腰扎皮带斜挎背包,
也是威凤凛凛。

路旁的野地里,
几只觅食的乌鸦混在
叽叽喳喳的麻雀群里,
看那悠闲劲,
好似王公贵侯在逛公圆一般。
“看那有只白乌鸦”
不知谁说了一句。
凝眸细看果然是只白乌鸦,
光顾低着头找食,
俨然无人一样。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今天这就是二班的了。

树的颏色多少有点变化,
不象隆冬时那样萧条了。
照相馆里很简陋,
照相的人很多。
我们一人照一张全身正面相,
班里集体合个影。
本来要走了,
德贵不知从哪借来
一支冲锋枪,
威风十足的摆了
一个胸挎的姿势。
我们也想用一下,
和拿枪的人协商无果。
只好眼巴巴地看着
德贵照了一张挎枪照!
军人服务社在上次
欢迎新兵的俱乐部对面,
里面拥拥挤挤。
我们小心翼翼地买着
信纸信封邮票,
牙膏类的小物件。
班长一直照看着我们。
屋子里静悄悄的,
都在伏案疾书写着家信,
有种蚕吃桑叶一样的沙沙声。

赵鲲鹏看大家书写着家信,
喊了句
“先别写了有个事跟大伙说说”。
都信以为真停下笔看着他。
我顿了顿说:
“没大事,讲个笑话”。
“从前有两个人出去做买卖,
有一人回家,
另一人让他代捎书信。
写到高山流水响叮当。
当字不会写了,
只好画了个圈。
二句:忽然想起我家乡,
家乡的乡字不会写了,
无奈之下,
只好又画了个圈,
第三句是:
三年没见妻子面,
妻子面的面字又不会写了,
只好又划了个圈。
第四句是哭的我两眼泪汪汪。
泪汪汪的汪汪两字又不会写了,
干脆连画了两个圈。

妻子接到信后,
拆开念信,
念到圈时直接照念:
高山流水想叮圈,
忽然想起我家圈。
三年没见妻子圈,
想的两眼圈套圈。
随手又拿出两篇写满字的纸,
上面画了几个大大的圈,
说道;
“这是付班长写的圈信”。
我抢过一看,
这是连里过些日子要
开联欢会,
要我写的发言稿。
我假装愠怒道:
“净瞎扯这是连里
开联欢会的发言稿”
屋子里写信的人
笑的前仰后合上不来气。
班长走进屋,笑闹声嘎然而止,
真是一鸟进林百鸟压音那!


审 核 编 辑 制 作
渔 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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