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应该用高筐匡住
文/魏增刚
我们这个老小区，政府近来组织施工队美化小区墙体。昨天下班后，看到施工队已把空调移完，防护网拆除，墙体加固完毕，涂料粉刷结束，整幢楼犹如一个化妆完的女人，焕然一新了。吊架已经拆除，再把楼道一粉刷，工程就“完璧归赵”了。只是垃圾布满了房前屋后。
只是吊架把花园弄得一片狼藉，植物被整得破败不堪:几株杏树一株海棠被压弯了腰，一些灌木被弄断了枝干。昨天下班后，我把花园的几株老高的杏树拦腰砍了，这杏树是几年前我埋的杏核，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淋日晒修剪，它已经长得有一个大人那么高，主干有镰把粗了，砍了后，期待它再次枝繁叶茂更加茁壮成长。我扔掉了一些灌木的枝条，冬青的枝条，扶正了海棠树，拔了花园的草等。我惊叹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在日光空气水土壤等作用下，花园草木不几年就长得葱葱莽莽了。
在收拾完了之后，才发现冷落了身边的玫瑰了。这窝玫瑰，前几年十分茂盛，粗壮的杆枝，尖利的刺芒，一到夏天，在坚挺的深紫的叶片衬托下，在长长的藤蔓上总能开放出粉红的大朵大朵鲜艳的花朵来。长藤顺地铺展开来，疯长着，长得有半张席子大，花顺着藤蔓开成了一个大花篮，路人总是赞美拍照留念，甚至有小孩要上去摘下一朵，常常被大人斥责一番。它一茬一茬从初夏开到秋末，整整两个季节。有时它的藤蔓就延伸到路上，我把它轻轻地送回花园，有时会割掉它多余的枝条。冬天我们把它全部割掉，仅留下粗壮的根，第二年春天，它又如期长上了秀色可餐的紫色的嫩芽来，几场春雨之后，就又长疯了，花骨朵趁机也赶上了。那年冬天，隔壁叔插了一枝剪下了的粗干到隔壁他的花园，第二年春天它活了，后来也长杆长叶开花了。偶然，我留意了一下，发现现在已春末了，整个玫瑰的藤蔓并没有长粗，叶片也没有多少，花蕾稀疏地结了几个，这窝玫瑰没有了往日那勃勃生机了。今年春天雨水也算丰沛，这窝玫瑰咋了？而猛然一想，此景况已好长时间了。我琢磨了一番之后，才发现是前年冬天我同隔壁叔把一个木筐牢牢地扣在了它的上头，尽管没有封顶，四周通透，但一个半人高的木筐却如枷锁一样锁住了玫瑰的手脚，它再也不会疯长了。去年夏天它开的花并不大并不鲜艳，没有人去赞美拍照，小孩也不摘它了，秋天就更不用说了，只稀落地开了小小的几个。本来我们嫌它长得太疯，蔓延得无法无天，给它上了筐希望它长高一些，没想到它不会蔓延，竟然也长不高了，不能发枝发叶了。而隔壁叔插的那株，已枝繁叶茂，挤满了个个花蕾，葱葱郁郁一片了。
长不高的植物，我们嫌它占地方，硬让它往高长，结果它日渐瘦弱了。
我想到《红楼梦》中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人生》中高加林刘巧珍的爱情悲剧，《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郝红梅，孙少安田润叶的爱情悲剧……无一不是人为地把一对对鸳鸯拆散了。
在高三时，我暗恋过我们班的女同学，女同学也喜欢我，极可能是她们的家人说，我的条件差，女同学跟我会吃苦，便劝他们的孩子移情别恋，女同学便纷纷别我而去，我如猪八戒一样一扑一个空，一扑一个空。一幕幕人间真实的难有的爱情之火，便被扼杀于萌发状态！
我在南方打工时，有个女工友，一天上班加班共干了36小时，后来还被她们的车间主任训斥了一顿，她含泪辞职了，后来她可能当上了三陪小姐，一个花季少女，沦落成一个风尘女子。而我由于手慢，被我们的班主任及工友包容包容再包容，我在车间干了差不多三年，留下了许多难忘的经历……
人间许多的不幸，本是可以避免的，只是没有让它们顺其自然依照事物本身规律去成长，而人为地干预，最后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想到这儿，我便一下子把这窝玫瑰上的木筐拿了起来，让它挡到一个人容易进入花园的入口处。我心头一下子轻松了，仿佛玫瑰也一下子轻松活泛精神了。
我期待，在一场饱雨后，玫瑰会疯长，又拉出长长的藤蔓来，在尖刺的保护下，在深绿的叶片衬托下，开出一朵朵一茬茬白的红的粉红的玫瑰花来，如果它再延伸出花园，延伸到大路上，我会把它轻轻地送回花园，或者只剪去多余的枝梢，而不会给它再扣上那个讨厌的木筐了。我仿佛看到杏树发了枝叶。葱葱郁郁的花园，植物们在蓬蓬勃勃地成长着。
从远处看，这个旧小区在雨水的冲刷下，垃圾不见了踪影，墙体花园乃至整个小区焕然一新了。
一一完一一
电话(微信):15309231945.
作于:2020.4.23上午，4.24上午，4.28下午于西安电子四路。
魏增刚，男，46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等十余家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5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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