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连载之十八

文/宁继明

说是脑袋受伤，

弹片一半在肉里，

一半在外面地嵌着。

狗皮帽子的

外面己给浸出了血。

半拉被血弄的一道道的，

吓人巴拉的，

由人搀扶着向卫生所走去。

看热闹的人也都

三三两两地散去。

此后，

我虽对这东西向往和爱慕，

可那次事情的

阴影也留在了心里。

 我知道心态对明天的

考核影响至关重要，

如果按照平时的成绩来说，

怎么也能站住个良好。

抓不住和尚抓老道，

不打狼就行，

我安慰着自己。

拼死吃河豚，

索性不去想他了。

还别说这样一想

心里一下就轻松亮堂了。

白炽灯的强光照的

屋子里雪亮，

和洁白的床单相衬映。

被子被整理的方方正正，

棱角分明，

角和直边都是用手

捏出来的。

平展展的床单

好似年轻人的脸

没有一点褶皱。

倦意袭来只能在

马扎上坐着打盹。

如果能在床上躺一下该有

多么惬意呀。

这都是妄想，

只有熄灯号响过

才能与你的身体接吻。

平时戏称为样板床。

不知疲倦的表针

 一圈又一圈的滑动着，

从不急躁的太阳

慢腾腾的走着。

还是昨天那宽阔的靶场，

不同的是靶台换成了掩体，

正前方是及格，

良好，

优秀的标杆。

气氛较昨日凝重。

 最紧张忙碌的还是班长们，

唯恐出现纰漏发生意外。

因为实弹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我们班长也不厌其烦，

喋喋不休说：

“不要太注重成绩，

也不要紧张

我就在你们的身边，

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话虽不多，

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班长的形象在我的眼前放大，

与民兵孔连长的身影

重叠在了一起，

也许这就是平凡中的伟大吧。

 我拿过班长递过来的手榴弹，

这可是真家伙呀！

而且是第一次。

嘴上说是不紧张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我看到班长的眼睛里

满满的鼓励，

好像是对我说你行的，

一定行，

我豪不犹豫地套上拉坏。

车转身猛力地投出了

我生平第一颗真实的手榴弹。

待雷一样的爆炸声想过之后，

我站在起来看了看

那还没有散尽的硝烟。

能清楚的看见弹着点

在优秀的范围内。

班长朝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对我这段时间

艰苦锻炼的赞许。

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睑。

 情绪影响着心境，

成绩开拓心智。

  我撩了一眼没有一丝浮云，

蓝的透彻，

深邃宛如蓝玉似的天空。

温柔的带着早春气息的

微风吹在手上，

  脸上让人感到特别的舒爽。

 手榴弹不断的

爆炸声和腾起的

一股股的烟尘，

夹杂着清脆的笛声，

给这肃穆的靶场

带来一些热烈和活力。

冲淡了开始时的恐惧。

 很快我们班投弹完毕，

从班长原来冷若冰霜，

现在却春意盎然的

脸上就能看出，

今天的成绩管保不错

集体全优。

临近中午艳阳高照，

全连的考核随着最后

一颗的爆炸声宣告结束。

归途中步伐整齐，

军姿飒爽，

真是个风展红旗如画。

一，二，三，四

  的吼声伴着轻松的步伐，

愉快的歌声在空旷的

田野里滚动。

凭心说我对射击的兴趣

是高于投弹的，

男人骑马打枪，

女人买花化妆，

也许是天之使然吧。

可是我的枪并不突出，

勉强良好。

究其原因还是臂力

不足持枪不稳？

暗下决心一定做个

合格的军人。

 大家还沉浸在

   优秀成绩的兴奋中，

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一个刺耳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加班加点的练

 也闹了个优秀

  全靠老天保佑啊”

说完故意的撇了撇嘴

做了个阴阳脸。

  和我射击成绩一样的宋广良，

马鹏文尴尬地看了看我。

一听他那阴阳怪气的话。

和他那做做的鬼脸心火

早已烧的我失去了理智。

冲着他大声吼道：

“杨德贵，

你别臭嘚瑟你也是瞎猫

碰上死耗子” 

 “我还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能代你碰碰”。

我被他的话噎的无话可说，

站在那里大喘气，

老半天才平稳下来。

和我一个大队的

知青苏笑章看我气的那样，

笑着对我说：他就那德行，

跟他一样干啥。

又用眼睛白啦白杨德贵道：

“你那根神经的线搭差了，

老宁对大家够好的了”

杨德贵看了看大家

不忿的脸色，

吐了吐舌头不再吱声。

火药味在轻描淡写中

烟消云散。

 门被拉开，

  班长人还没进来却先喊道：

“快来取领章帽徽”。

刚才还在横眉怒目我们

  几个也赶紧站到班长跟前，

唯恐没有自己的。

只有佩戴了领章帽徽

  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军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

都在飞针走线

认真地缝追着。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

眼睛里蕴含着

无法形容的笑意。

那些不愉快的事，

一言难尽的艰辛都被那

鲜红鲜红的

颜色冲的无影无踪。

审  核    编  辑    制  作

渔  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