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木兮,山东省淄博市青作协会员,淄博市诗歌学会会员,博山区作协会员。用平凡的笔,点亮生活前行的灯。

野菜记忆
文/木兮(中国)
野菜,我的理解,它就是一种草,一种恩泽人类和动物的草。在自然界中,泼辣地生长。葳蕤着大地,生动着我的双眸,缠绵着我的灵魂……
婆婆丁、荠荠菜、蕨菜、灰菜、曲麻菜……在河水变肥、土地变胖的春天,急切切,意深深,丛丛簇簇地茂盛着,摇曳生姿于我记忆的土壤里。
在挖过吃过的野菜里,我独爱曲麻菜。曲麻菜,有的地方叫它曲曲芽。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茎直立,中空,汁液呈乳白色,叶边缘有刺状尖齿。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效。
公元645年4月,薛仁贵率军东征。行军中,将士饥肠辘辘之时,见一老妇挖菜充饥,前去询问,老妇不知此菜的名字,问她姓氏为曲,于是,就把这救命菜命名“曲妈菜”。再后来,叫来叫去,成了现在的“曲麻菜”。
小时候的我,挖野菜是极其“贪婪”的。找到一棵就是一大片,为了不让小伙伴和我“抢”,我就“霸气”地宣布这片曲麻菜是我的。接下来,或蹲或跪,在我的“领地”上不知疲倦地劳动着。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泥土和着曲麻菜的汁,沾的满手黑乎乎的,好几遍也洗不掉。回到家,细心的妈妈把曲麻菜择洗干净,端上一盘她亲手做的大酱和馒头,一家人围坐在“靠边站”圆桌旁,那浓浓的亲情,那幸福的味道,萦绕心间。
说起妈妈做的大酱,那叫一个香!她仔细挑选的黄豆,不饱满的,坏了的,是坚决不用的。然后一遍遍漂洗干净,再放到大铁锅里,劈柴灶火煮熟煮烂。捞出,控干水,再在案板上剁碎剁细。加上一定比例的干面,做成方砖样的坯子,用报纸包好,放在干燥处发酵。来年春天,开始下酱块,每天都要不断用木锤上下捣弄。半个月左右,那泛着豆香、面香的黄灿灿大酱就做好了。左邻右舍的大人孩子,经常拿着小盘大碗“拜访”我家,妈妈总是笑呵呵地给大家分享她的劳动成果。
曲麻菜,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不仅丰富了人们的餐桌,也为家家户户养殖的家禽做了贡献。于是,拔野菜成了我和小哥课后的另一项作业。我们兄妹俩,蹬着二八自行车,经过近一小时的骑程,来到距家十几里的野外,开始了我们的“功课”。那时候,没有现在名目繁多的农药和除草剂。所以,用不了很多功夫,自行车后架两边,就挂上了满满的被我们塞得结结实实的编织袋。我骑车技术差,小哥就让我驮一袋,他一手扶把,一手提着袋子,回家的路,都是下坡,所以很快就到家了。俭朴的妈妈,每天三次剁菜,拌上麸子喂养着几十只大鸡小鸡,把积攒下来的鸡蛋,拿到集市上换钱贴补家用,供我们兄妹上学。
野菜记忆,是温馨的记忆,是难以忘怀的母爱记忆。想起母亲,“做事要留有余地”,“话到嘴边留半句”的教诲,只采摘野菜的叶,留下根系,也算是对大自然的敬畏吧!
餐桌上,有了曲麻菜的浅吟低唱,也有了曲麻菜荡起的悠悠回响。





注:本期配图由作者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