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杨开华

我的老爸，我的父亲

目不识丁，务农为本

背靠大山捧星月

面朝黄土勤耕耘

一辈子没离开过小山村

两间土墙茅草屋

五个子女加母亲

是您的全部家当和生命

柴米油盐酱醋茶

生活起居吃住行

是您一生的担当和责任

一头黄牛八亩地

一把犁锄扛风云

日出耘田犁翻水

月下脱粒到黎明

荒坡草地造梯田

房前屋后植绿荫

汗水浸泡黄土地

血融泥土吐芳馨

一把篾刀一扇门

还有您自制的煤油灯

秋年日月地编呀编

编到夜半三更

编到拂晓黎明

十根手指都抠变形

一道道篾条划破的伤口

浸着阴红的血痕

若明若暗的油灯

照亮您那炽热滚烫的心

也照亮您的后人……

一只背篼一杆秤

杀猪宰羊厨艺精

红白喜事做厨师

宰杀年猪昼夜奔

春夏秋冬寒霜苦

严寒酷暑日月星

咬紧牙关拉满弓

含辛茹苦为儿孙

父亲啊，父亲

您就像那耕田的牛

埋头拉犁，默默无闻

操劳过度，早早秃顶

风霜雨雪，白发鬓鬓

肩挑背磨，驼背弓身

厚厚的老茧比牛皮还硬

道道皱纹似梯田烙印

走不完的山路弯弯

迈不尽的沟坎泥泞

送走了太阳，背回了星星

每当我擦试着

您留下的那杆十六两老秤

那石做的秤砣比大山还沉

一不小心

砸疼我的脚，拷问我的良心

我想剪一轮红日

照亮您的生灵

今天是您的生日

让我再亲切地叫您一声

父亲……

2020.0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