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和FF老师聊到“文学的本质”,这篇想和FF老师聊聊文学的性质。
不知道FF老师是否认为文学是有“性质”的,也即文学是代表着作者的思想意识形态的,或者说文学具有“思想意识形态”的性质。
稍微有一点文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文学是一种语言工具,是作者用语言文字塑造形象以反映社会生活、表达思想感情的“高级工具”。所以,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作者对事物认识的情感宣泄,理所当然地反映了作者的思想意识形态。鲁迅的伟大并不是因为他的文章辞藻华丽能妙笔生花,而在于他的笔下所展示的“社会丑陋”,所表达的“思想情感”,才成就为“民国斗士”。在生活中发生的同样一件事,在不同思想意识形态支配下的作者笔下,可以体现完全不同的社会面貌。一件文学作品所反映的立场和观点,会对读者在思想意识形态上产生影响,甚至潜移默化。所以文学除了拥有外在的、实用的、功利的价值以外,更为重要的是它还拥有内在的、看似无用的、超越功利的价值,即精神价值。文学的创作活动是作者的精神活动,作者之间的“思想意识形态”差异,造就了文学的精华与糟粕、高雅与低俗、神奇与腐朽。这一点,我说了只要稍微有点文学常识的人都能认同,FF大作家也一定是认可的。
那么FF老师的《FF日记》呢?
显然,FF老师的日记在体裁样式上,当然要算作文学,当然反映了FF老师的“思想意识形态”,当然具有“精神”价值。问题在于《FF日记》到底在精华与糟粕、高雅与低俗、神奇与腐朽之间如何来界定,如果是精华、是高雅、是神奇,那么FF老师是高尚而伟大的,如果是糟粕、是低俗、是腐朽,那么FF老师就是卑劣和龌龊的。这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词——“标准”,衡量作品的标准在哪里呢?是阅读量吗——要知道,大街上一个裸奔的丑女或能引起更多路人的关注,所以阅读量不是标准。是点“赞”量吗——要知道,被查封的黄色网站之所以能挣钱就是因为有人喜欢,且是有太多的人喜欢,所以点赞不是标准。那么“标准”在哪里呢?显然这个标准是居于“站位”——够不够高、靠不靠前。因为站位的高度决定了你所看到事物的客观真实性,同样是窥“一斑”,能不能知“全豹”只因为站位不同。之所以“横看成岭侧成峰”也因为站位不同,但是在“高人”眼下,岭就是岭,峰就是峰。所以,FF老师给予的“武汉抗疫面貌”,是不是“高人”眼下的“武汉抗疫全貌”,就是衡量《FF日记》的一把尺子。如果说“站位”决定了作品的“真实客观性”,一个作家站位的“高度”可以决定了一件作品的“高度”。
而事实上,文学作品除了“站位”这个“客观高度”之外,还有一个体现作者价值观的“主观高度”,也即通常所说的“观点”——作品所反映的思想意识形态。教科书上说,人的意识形态是一种观念的集合,反映了人的价值取向,不同的意识形态,对同一种事物的理解、认知是不同的。教科书上还说,思想意识形态是有明确指向性的,要么是为了维护现存的政治制度,要么是为了批判现存的政治制度。因此,就文学本身而言,无论是维护或批判,都有其自身的精神价值——维护着“该维护”的政治制度,批判着“该批判”的政治制度,都是时代的优秀作品。从这个尺度出发,《FF日记》也必定反映了一种思想意识形态,要么是维护,要么是批判。问题是,《FF日记》是不是维护着“该维护的政治制度”,批判着“该批判的政治制度”,FF老师你以为呢?!FF老师你意欲何为呢?!
当然,FF老师或许会说,“F粉”们也同样会说:文学为什么就只有“精华与糟粕”这两种呢?当然不是,当然有介于精华与糟粕之间,并且是最大量的,所谓“平庸之作”,“随手之笔”,所谓“平常人写平常文字”。可问题是FF老师笔下的是社会、是体制、是“问责”,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再加上FF老师在文学界的特殊地位,FF老师笔下的文学,具有对当代社会文化进行解构与重构的作用,对一部分人是潜移默化,对一部分人则立竿见影——那些“F”粉的言论、身份,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FF老师全盘不认可我对文学的认识,FF老师或许会说,不就是“写点东西”嘛,有“那么复杂”嘛,这不“上纲上线”嘛,这不“文革套路”嘛。可问题是,千百年来古今中外对“文学”的认识就是这样的,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同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有人因文学而名垂千古,有人因文学而家破人亡,这就是文学,这就是文学的魅力。
这不,《FF日记》出版了,但不是在生你养你的中国,而是美国、英国、德国等等,估计远不止这些国家,他们的用意,对于“洞察秋毫”的作家来说,那是心知肚明的事。同样,在疫情期间,全国有数不胜数的文艺工作者,用键盘、用笔墨抒写和歌颂了无数战斗在抗疫一线的和白衣战士、公安武警、基层干部、社会志愿者等等的感人故事、光辉事迹,但在这些国家的报刊杂志中,FF老师你可曾见过一文一字?是因为你的文章写得好吗?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信息时代,我们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你的《FF日记》,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看到除你之外的作家、美术家、书法家、摄影家、音乐家、舞蹈家、电影电视艺术家等等的精心创作的颂扬这个时代、现行体制、英明政党、伟大人民的优秀作品。的确,文艺工作者可以抒写伟大、高唱赞歌,也可以记录平凡、诉说苦难,但是这个平凡一定是架构起伟大的平凡,这个苦难也一定是融合成赞歌的苦难,就像魏巍笔下那“吃一口炒面,就一口雪”的志愿军战士,汇成的是“谁是最可爱的人”的光辉形象。
FF老师,老夫子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你老早已经过了“不惑”、“知天命”之年,还曾位居省作协主席高位,我相信你的《FF日记》绝不是“随便写写”,你是“文学人”,你懂得文学的本质和性质,你更懂得文学对于社会思想意识形态的解构和架构能力,你也一定知道当年延安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共产党为什么还要办一个“鲁迅艺术文学院”......
你的《FF日记》只不过是披上了一件文学的外衣,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