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绽放的苔花】
文/李学清
记不清楚是哪一天的酒后,我拖着肥胖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回家了,睡梦里梦见了奶奶在棺材里的邀请,对于裹着小脚的奶奶,还有些斑驳的记忆,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偷偷的笑没有牙齿的奶奶,坐在桌子边上,皱巴巴的手,夹不起盘子里的一粒花生米。
对于死,我无所谓,我甚至于有些偏执,不管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不需要上帝宽恕,死,就请让我彻彻底底的死去好了。
骨子里流淌着高贵的血液,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死,水是透明的,但深不见底,树木是干净的,又高不可攀。站在悬崖边上想蹦极一样跳下去,顿时有些头晕目眩。跳楼自杀,不够高,还有点粗俗。于是我准备好了绳索镰刀与斧头,似乎小气卑微,又怕别人笑话没有死去的勇气。
我只是个诗歌爱好者,幻想着赤裸裸的尸体在安静舒适的角落里,得以自由地腐烂,206块骨头,排列整齐,我看见我自己,很文明的斜靠着椅子永远的昏沉睡去。
很久很久没有声音,手机突然间响了一声,朦胧中打开一看,是妻发来的微信:“明天有雨,带上雨伞。”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袁枚这样说。
原来是我想的太多了,暗自庆幸,我还活着,我还可以强大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