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

  ——孙女初中入学衡阳船山

刘绿原

       在跨入船山中学门槛的那一刻，亭亭玉立的你轻轻地一个转身回眸，我似乎听到你在说：再见了，我的小学，再见了，我的童年！早几天刚12岁生日的你，终于成了船山中学的一份子，多年的夙愿终于变为现实。爷爷祝贺你！新的起点开启新的行程。爷爷感谢你！是你给了爷爷这样的幸福，不缺席你每一段精彩和缤纷，是你给爷爷这样的机会，伴奏了你从小学升初中的三步曲。

 追梦

       故事从六年前开讲。爷爷奋斗了大半生的工作，一张纸念一念我的职业生涯就画上了句号。从忙人变成了闲人，回到了家庭，无所事事心神不宁。还好，我很快找到了新的就业岗位，就是接送孙女的专职摩的司机，自带盘缠没有薪水，这岗位一般的人不会来应聘。一辆电动车似去西域取经的白龙马，虽然没小车那么风光，它却忍劳忍怨风里来雨里去，载着你上学求知平安万里行。就读的小学就在船山附近的一中身旁，据说是重点小学，让我们一家都有自豪感。早上，迎着朝霞，你一脸微笑，每一株小小青草儿都衔着阳光；下午，离开学校，开心的事你急着分享，地上花丛里每一株花都恣意绽放。六年的岁月，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就这样匆匆忙忙、纷纷扬扬落了地，转眼到了毕业季。当很多同学为选择初中学校而彷徨时，你已经有了心仪的选择对象。

        自上小学第一天开始，六年的小学上学放学路上，我们都与这个校园擦肩而过，高高的教学楼，朗朗的读书声，引起你常常回头张望。周六放学时，成群结队的哥哥姐姐像小鸟一样往外涌出，马路拥挤堵塞我们常常绕道而行。咦！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竞有如此魅力！你纳闷，你好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知道了这个学校的荣光，优秀的校园成了心中的梦想，你知道了这个学校的清高，不努力难以走近她的怀抱，你知道了这暗恋六年的校园，自己不努力只是单相思。谜底现在揭晓，它就是名声远播的船山中学！

       今年，初中招生报名才开始，你比家长还着急，四处打听船山的招生简章和信息，只要说是船山的考试模拟卷，不是管是真是假你都要拿来做一做，只要有船山中学相关的微信群，你都要进去听一听。我关切地问：孩子你急什么？你笑了笑回答我：课文上说了，咬定青山不放松。我会意地也笑了。一天，你用渴望的眼神问我：爷爷，上船山读初中是我的第一个梦想，能实现吗？我看到了你的担心，深情地对你说：孩子，人生要有梦想，努力了就有希望，尽力了就不遗憾。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去年，你就打听到船山会招钢琴艺术生。这意外的惊喜，你问我能尝试吗？我知道，现在的艺考生也轻松不到那里去，同样是胖子过巷子能挤过去的人只有几个，只是多了一个参与机会。试试吧！我轻轻地回了一句，但愿这扇窗为你打开成就愿望。为达目标你踌躇满志坚持不懈，去年钢琴考级过了十级。满以为幸运之窗即将为你开启，盲目乐观按部就班，加练多弹已当是多余之举，未料到艺考结果不尽人意，这让你的心情沮丧了好一阵子。也好，挫折中让你明白：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大意就会失荆州！

录取

       望断秋水，7月初终于盼到录取通知书了。你拿着通知书如获至宝，高兴地几乎跳了起来，看了一篇又一篇，还舍不得放下。用时尚的话说，第一时间发到了亲友圈，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份欢乐。第二天一早，你一蹦一跳进了校园，幸福的喜悦洋溢在脸上，我妨乎听到一个声音在你心里响彻：“船山中学我来了！”你先是举目环视了一遍，然后移步前行。校园的一花一草，一舍一木，都是那样让你赏心悦目爱不释手，左看看，右瞧瞧，教学楼，运动场，小湖畔都转了一圈，那神态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曾相识曲曲弯弯的路，高高低低的房，花花绿绿的草，令你有时兴高采烈，有时沉默不语。你和船山校园缠缠绵绵的情缘已定，你还在想些什么呢？是勾起了你对往事和母校的回忆？是想在校园绘上一幅红梅傲雪的励志画？还是感到任重道远压力增大？我没打搅你，只在一旁静静地揣摩你的心思。可别忘了，陪同你这第一次出访校园名单中，还有叔叔和阿姨。

       取熊掌而舍鱼，家就在学校的附近，你却选择了住校。”我能独立了，就算长大了吗？”你这一问，我不知怎样回答。你的决定让我感动，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让我纠结：孩子，你还小能行吗？一张住校生的收款依据，让你意识到全天候离家的生活已经面临，饿了就叫奶奶，疼了就喊爷爷的岁月即将告别，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料理自己的生活，要用自己的思维来融入新的群体。洗衣服，拖地板，洗碗筷，整理房间，准备行李，你一项一项的操练，大热天汗水像露珠一样渗满额头都不休息，觉得你一下子长大了许多。这住校前的热身，让人欣慰而又不舍。     

        一张录取通知书也让你和体重较上了劲，累趴了也要坚持想要的美！近二年来，你的身高和体重都在同步提速，你才12岁，身高1米63，体重近55Kg，偏重了一点又何妨？你常常如是说。可接通知书不久，你把老爸的人体电子称拿到自己的房间天天称，冒着烈日天天外出运动健身，让我们欣喜又诧异。每天二小时累计1600米的游泳嫌不够，外加一小时的打乒乓球，为什么？你说初中了要讲形体美！每当看到汗流夹背全身晒得像援非回来的你，嗳！那份执着傻得让人可爱又心疼。

入校

       想到第二天就要去学校报名了，你再次兴奋的不能入眠。对照新生入学要求，一遍又一遍地清理行李，准备学习用具，必带的报名资料，生怕掉了哪一项，哪怕我家就在学校附近也不行。晚饭后，你时不时拿我的手机看看，我知道你在等待分班的信息。分班信息一出来，就急切地打听，有没有原来的小学同学和你在一起。结果让你大失所望，连熟悉的人都没有一个，真是有点作弄人，重新洗牌只有再来。未来的同学怎么样？大家能友好相处吗？你我都不知道，答案需要时间。记得前年你去过海边，认识了大海，知道了大海为什么胸怀广阔，是因为它广纳百川，从不拒江河于外，或许答案就在里面。

       9月1日，盼望已久的报名日子终于蹒跚而来。一大清早你就起来了，全家人忙碌了一阵子后，八点钟离开了家门。太阳高兴得满脸通红急着为我们来送行，你一个人手提肩背全副武装，似上学，似远行，又似去当兵，春风满面行走在小区的路面上。爷爷奶奶和你爸爸跟在你的身后，想帮你提下东西，你说我能行，第一次被你拒绝还真不适应。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们自认为还早，到学校一看，已是人山人海，几个交警在校大门维持秩序，人气十分火爆，场景似国庆游园。

       顺着人潮我们一行找到在四楼的女舍，几个学生和家长已在布置床位了。清理，开床，贴纸我们忙碌了一阵子，刚想休息会，你奶奶觉得床板背面没检查，又重新来过一遍，方才放心，这就是你奶奶的风格，该过细的绝不敷衍了事。你爸爸帮你买东西，楼上楼下一趟接一趟，汗水湿透衣背微笑仍荡漾在脸上。你说口渴了，老爸又跑下楼去马上买来一件矿泉水。床低下面容积不大，却要容纳上下二个人的全部家当，实非易事。你坐在自己床上用手摸了又摸，面对陌生的大卧室将成为新家，近千个日日夜夜的集体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是苦是甜有些茫然？别急，渐渐你就能体会到： 人生之旅，有山有水，有风有雨，你若让人如沐春风，就有春风为你扑面而来！

       校园里，昔时同窗，校友和熟人，校道操场走廊都可以遇到，虽是陌生地方，并不孤单。我相信，三年后，你会收获更多的友谊与情意，将有更多品学兼优的同学在你好友名单里。校园的邂逅，没有时间让你细聊，三言两句分别后便脚步匆匆去报名。412班的教室在四楼，班主任老师李显峰，看上去约摸四十来岁的男子汉，英俊魁梧像个军人，严肃中不失温馨，给人以安全感。他正在家长和孩子的围绕之中，新生报名的操作虽然忙碌但有条不紊，轻言细语的解答不厌其烦，看得出他很有耐心。

       十点半钟快到了，同学们陆陆续续都来到教室，老师有事要布置。也巧，刚才人声鼎沸的校园，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看到一个个少女少帅坐在教室里英姿飒爽整装待发的神情，大家已经感到新的远征即将启程。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出征在即我心飞翔：在这千船竞发百舸争流的竞赛中，412班的孩子们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在这强手如林学霸云集的校园实现华丽转身，我的孙女你准备好了吗？三年艰辛甘与苦，八千里路云和月，学海实苦，请你足够相信自己！412班的孩子们！追梦路上，我们同行。在李老师的带领下，大家手拉着手穿花拂叶，除却一身困顿，踏着荊棘，不觉痛苦，敢于攀登，不觉山高，山那面风光更美好！

       近午时走出学校大门，人群已经散去。我伫足下来，回头望了望，刚才还壮心不已，莫名有一种失落感。我可爱的孙女：今天开始，你已是船山的学子，有了新的学习和生活地方，不再用我接送，可我的新岗位又在哪呢？心在流浪……。

作者：刘绿原 网名：枫桥夜泊

原系常德卷烟厂祁东管理处副处长，现已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