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朵花(散文诗)
文/封期任
我们对万千物种的怜惜与悲悯,似乎都独具佛心。
花鸟草虫的撒欢或悲戚,足以让我们感怀深刻。
我们或许会根据需要,把黑夜的隐忍假想成卧底。也或许会把黄昏的故作忧怨,逼向墙角。
此刻,隐匿的,或裸露的,像那朵花,在最后一片绿雪消融的瞬间,被一群蜜蜂指认。
漫空飞舞的,地上蠕动的,扯着嗓子喊春……蛰伏已久的花朵,冲破封堵,一片又一片地开,一茬一茬地放……
授粉的日子,到处流淌着春天的釉色。
即使这个春天,曾经一度走错路径,一度进入默片时代,那群负重前行的影子,把火车的汽笛,幻化成奔泄的河流与安然无恙的琥珀。
就这样,庚子年的春天,被一群翠鸟唤醒……
至暗时刻的疼痛或惶恐,已被晨光的手指抚摸成惬意的生活。
仰卧的一芽草尖,袒露着辽阔。
顺运而开的那朵花,该是一枚隐性的词语吧,知性地启动了最美的人间四月。
在这个季节,我仰望鸟儿自由地飞过村庄或城市,打个逗点。
茫然的河水,把时光的咸涩,淘洗成炫目的山光水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