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姿势》张巧玲之快乐是童年绽放的花朵
童年的时光是美好的,也是易逝的,似水的年华在不经意间便倏然而过,像春天盛开的花朵,来不及多看一眼,它就谢了,令人追忆不及。
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经济还相对落后,人们的生活还只是停留在有的吃这个层面上。至于吃饱吃好,像现在一样每顿都有几个小炒的生活,那就纯属奢望了。可对于那时候的孩子来说,还是有足够的本领觅得中意的“野味”,满足自己略带“饥荒”的味蕾。

那时候,生产力比较落后,没有先进的生产劳动工具,收种碾打的各项活路都要靠体力。大人们都忙于生产,哪还有心思管理这些顽皮小孩呢?再是,那时候文化课也不重,就语数两门主课,两本书。因而,孩子们有足够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像上树捉鸟、下水摸鱼、捕蝉捉蛙样样行。也就是说那时候的孩子性子野,胆子大。但他们不是只一味的玩耍,大多时候,他们都是父母“小帮手”。帮父母放羊割草,喂鸡喂鸭,照看弟妹。有时候他们也能像父母一样,为生产队出力,成为名副其实的“小社员”。
那是五十年代后期,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提出”在十年内或更短一些的时间内,完成消灭苍蝇、蚊子、老鼠、麻雀的任务。”苍蝇、蚊子、老鼠,它们可是坏透了,它们不仅给人们带来疾病,而且糟蹋粮食,毁坏家什衣物。
那时候医疗卫生条件差,有多少孩童因疾病致残致死,这三名除了恶心人再无是处,所以人人见而诛之。然而麻雀却不同了,它不会害人性命,只是由于贪嘴而赚得这坏名头。
况且,它那浑身的精肉也能引起孩子们极大的兴趣,于是,孩子们便大显身手,尽显其能。有的用竹棍戳,有的用弹弓打,有的用网子网,还有一部分孩子,他们不想费力费神,就想了一个“守株待兔”让麻雀“自投罗网”的办法,那就是用筛子捂。
白天,如果你看到场院支起的筛子笸箩,下面撒一把秕谷,不用问,旁边准有一个机灵的“小猎手”在静候他的猎物。只有在这时候,你才能看到平日里上墙爬屋的小淘气安静的模样。你看他们,静静地趴在地上,眼睛瞪着筛子下面,手牵着绑在支架上的长绳,等到筛下有了“猎物”,他们便拉动绳子,麻雀便被罩在下面。
有时候,有一两只麻雀的时候,他们还不拉绳,直到麻雀聚成堆,他们才拉绳,要把麻雀“一网打尽”。时间长了,麻雀似乎也有了“防范意识”,变得非常机警。你看它们,急急地吃几口,立刻飞起来,感到没危险,又急急地落下,再吃几口,似乎跟小猎手捉迷藏。这样,有时候也有捕不到的时候。
可是,到了晚上,诸多的麻雀只能“坐以待毙”了。黑黢黢的夜晚,成了人们捕杀的好机会,有时候大人们就带着自家孩子,搭起梯子,在自家房檐下的鸟窝里掏(因为早先住的草房子,鸟儿们也喜欢在檐下做窝),于是,束手无策的鸟儿们就会被“一窝端”。这是斩草除根的好办法。
捕得的麻雀,起初要交给村里,村里再交到大队部。(因此,捕获的雀儿家长们才舍不得给孩子们吃呢,因为他们要上交,展示他们灭四害的功绩。要记工分的。
不过,捕得多了也会例外地煮几只,蘸点盐巴吃,那可真就是“打牙祭”了。有些孩子不喜欢吃煮的,他们喜欢吃烧熟的。这时候,你就会看到三五成群的孩子,相跟着去到空旷的野地里,找两块大土块或石块支起他们的“锅灶”开始忙活开了。你看,他们各有分工,有的捡柴,有的找水和稀泥,他们把雀儿用泥裹严实放进“灶膛”,年长点儿的掌握火候,有递柴的,有添柴的,忙得不亦乐乎。只要大哥一声令下,他们就要起锅了。他们从灶膛取出裹着泥巴的雀儿,敲掉已经烧干的泥巴,一股肉香味便扑鼻而入。口水在嘴里打转。接着,大哥会“按劳分配”,孩子们便尽情享受自己的劳动果实了,他们边吃边说笑,这个往那个脸上摸一把,那个捏一下这个的鼻子,柴灰和着油脂,在他们脸上绽开了花儿,他们就这样吃着笑着闹着,尽情地挥洒着他们的快乐。
多亏第二年就给麻雀平反了,换成了蟑螂、臭虫。要不然,人们生活会少了太多趣味不说,恐怕灾难也就随之而来了。
痛并快乐着,在艰涩的童年,我们这代人同样享受着不同寻常的快乐。那是我们曾经活着的姿势。

四叶草写作团队:
飞不动(崔粉),女,56岁,北屯街道办事处腰张东张人,语文教师,退休。一辈子喜读书,用心用情写作。
伯爵雅(赵文革)女,54岁,北屯街道办事处靳家村仁和组人,农民。生活简洁质朴,远离世俗,淡然面对生活的一切的村妇,以书为友。
张巧玲(小草),女,53岁,阎良振兴街道办事处民和东人,在职语文教师。生活态度佛系,能包容天下难容之事。
如蚁人生(梁峰),女,53岁,阎良区北屯街道办事处秦家村秦利组人,上过两年师范学校,在职语文教师。
编辑:高玉虎
本期作者:张巧玲(小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