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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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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诗《剑器舞》
文/陈白衣
@剑器舞
窗口固定一面方形的海
向内的光，落在插花与墙体构成的平衡中
影子是另一条路，内心阡陌纵横
哦，流亡中的事物太多
此刻的我
选择回到一个将被叙述还原的瓷器前
在颈口，断茬吐着小舌和锯
我用目光的湿布抹去积尘
终现-----残瓷剩余的瓶体上
布满幽幽的剑光
@剑器舞
纵火犯落在瓶底，多么轻盈
在灰烬边际
黑暗获得远柔和于夜晚的形体
鸡爪槭的红色被风翻成旗子和水袖
公孙大娘离开唐朝时的弃物
再次被春风唤醒
现在的她，久居瓷里
握剑如三月的细枝
要抽芽，要开花，要每片叶上
都留有昨晚的月光
@剑器舞
青花凝滞，荷袖是那年你浅笑望我
十六岁，还是十七
柔软的风吹落向晚的荼蘼
时隔多年，再为你写一首诗吧
你是天上的云朵
是落在娇憨深处的黄蓉
而我不是你的谁，谁谁都不是
我仅是一段无法界定的时间
一段有多久？
是这么长，还是这么这么长
还是星空一样，短得只剩几只萤火虫
@剑器舞
眉目是画出来的，浅笑与袖底风也是
在剑尖
一面小旗自然生成涟漪
我喜欢这个时候
你望向我，从一件瓷到一面镜里
这中间的虚空，暂叫人世
我也喜欢这布满鸟鸣的清晨
池面柳条轻拂
多少柔软的光影在融化
听从春风召唤
一树细剑，因爱，而汇成流水
@剑器舞
瓷如长安，如雷锋塔
为何你不是夜奔的红拂
为何不是蛇身佛心的白娘子
瓶中月光所剩不多
为何一定是你，春天是另一座塔
公孙氏，你站在窗口
望谁，谁就成流水
你舞剑器，春风俯首
臣民如蝼蚁
公孙氏，你看这炼制多年的人间
仍如瓷器，可供你来回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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