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的心愿
文/王世峰
父亲的心愿(之一)
我父亲王德义晚年有一个饮水心愿。就是期盼北山下大沙河水能尽快流到我村,浇灌我村那数百亩干涸的山坡地。我父亲这个盼水的心愿,在生前没有实现。然而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我病逝多年的父亲引水的心愿得到了实现。去年清明节,回老家扫墓,我亲眼目睹了山坡上四处喷放水的自来水管。就不由得回想起父亲当年引水的心愿来,真是犹如昨天,一言难尽。
我父亲王德义是齐村镇峪里村人,生于1926年,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离休,2000年病故。峪里村,地处曲阳西部山区,离县城40多里。是一个四面环山,被层峦叠嶂奇峰突兀包藏得的死死的村庄。北枕谷大沟深幽泉怪石的巍巍神仙山,西襟关隘险要山势陡峻的茫茫太行。我父亲之所以有一个引水的心愿,是因为他从小在峪里村这条缺少的小山沟里长大,知道村里的父老乡亲生活异常贫苦和艰难。所以他从青少年时期起立志一心想改变家乡贫穷的面貌,让我村这条极度缺水的小山沟,几百亩干涸的山坡地能浇上水?到哪里去找水呢?我父亲就盯上了我村北山下波涛汹涌滚滚东去的大沙河水。

弯弯曲曲的大沙河水发源于山西小五台山白坡头,流经繁峙县原沙河镇而得其名。上游由北流河、鹞子河、板峪河、胭脂河和阜平平阳河汇流而成。岈然洼然在我村后山横穿东西,而后围着巍然屹立的白洋山转了半个圈,调头纵贯南北,经曲阳、行唐、新乐、定州、安国等县(市)汇入潴龙河。千百年来,每到雨季大沙河洪水暴涨,泛滥成灾。而我村父老乡亲们生活贫苦,根源就是缺水。只要有了充足的水,山坡地庄稼能及时浇灌,贫瘠的砂石土地也能长出硕果累累的玉米、红薯等。然而十年九旱,老天爷不下雨,地里的庄稼,都在烈日照耀下慢慢干枯死去。唯一生活下来的只有山坡上漫山遍野长满了那种能熏蚊蝇的衰草,还在烈日下有气无力莺飞草长。尽管北村北山后就是望眼欲穿滚滚东去的大沙河水,然而由于隔着巍然屹立的白洋山,将我村土地与大沙河水彻底隔断。在上世纪那兵荒马乱的旧社会,我父亲对引北山后大沙水的渴求,只能是南柯一梦,可望而不可及。
建国后,党和政府对大沙河采取了一系列根治措施。于1958年6月在我村北山下建了一座以拦洪为主,灌溉发电综合利用的大型水利枢纽工程。变水害为水利。此修建的水库属于河北省海河流域大型水利枢纽工程之一。后来又于1969年9月续建。水库的拦河大坝就座落在我村北山——郑家庄白洋山和北山之间。腰斩了滚滚东去的大沙河洪流。因此,水库初名叫郑家庄水库。后因水库的蓄水淹没了阜平境内的王快镇。王快镇在抗战历史上历史上大名鼎鼎。大革命时期中国北方第一支红军武装——红24军政委苏亦雄、副军长窦宗融和中国北方的第一个苏维埃政权——中华苏维埃阜平县政府几位主要领导等18人,在此被捕牺牲。抗战之初,吕正操、孙志远率领2400余名冀中抗日自卫军来到王快镇整训,著名的冀中军区的雏形就在王快镇成形。为了纪念威震华北的抗日英雄的光辉业绩,故于同年经上级同意将“郑家庄水库”更名为“王快水库”。
“水木清华负郭园,三年客梦此重湿。”建国多年后,我父亲和渴望温饱的父老乡亲历年盼望后山水的愿望也没有实现。由于上世纪人力财力等各方面条件的限制,使得引北山水种植庄稼的愿望犹如水底捞月,水月镜花。村里的父老乡亲还是年年看着老天爷脸色种地。我小时候依稀记得,每年的春夏天,当南方大雨五雷闪电下个不停,我老家故里却接连几个月都是雷打不动的大太阳?那时只记得我父亲急的在院子里转圈子,为了不违农时,他不辞劳苦一连几个时辰不时观看赤日炎炎清空万里的天空。在那个年代还没有一定手段能够准确预测天气,我父亲就是根据不断观看天空风云的变化来预测?什么早看东南,晚看西北?老天爷一连三个多月不下一滴雨谁也没有辙?那时,我父亲和老家的父老乡亲们都在盼着老天爷网开一面开恩下雨,然而老天爷却是高高在上爱理不理,一本正经板着一副严厉面孔就是不屑一顾不下一滴雨?谁知,等到秋后不该下雨时,老家故里一带整天五雷闪电,山区冰雹雨下个不停。那时我在外工作的父亲和村里的父老乡亲们更是急的坐立不安。更可气的是到了寒风凛冽的冬季,老家故里的穷山沟里是一个劲刮西北风。因为故里老家缺水,四面山坡上树木长的少,西北风刮的山坡上飞沙走石,山沟里树枝被刮的呜呜轰鸣,一些树木还被拦腰挂断。狂虐的西北风刮的人睁不开眼,走不动步。父老乡亲是年年期盼大旱之年天从人愿普降甘霖。然而,过了一年又一年,盼老天天道昭彰普降甘霖只是海市蜃楼的幻想,很少能够得到实现,老家故里年年到头还是个靠天吃饭的贫困村。
我父亲之所以如此盼水,是因为他和村里父老乡亲感情很深。父亲在抗日的烽火里成长,曾经担任过村儿童团长、村青抗先队长和村党支部书记兼村游击小队长。当年,他和峪里村的父老乡亲为抗日同生死共患难。为了驻扎在我村的八路军指战员能吃上饭,乡亲们宁愿吃野菜,甚至出外乞讨,也要把最后的一把小米留给亲人八路军,让他们吃饱去打日本鬼子。峪里村是抗战时期的堡垒村。村中的父老乡亲家家户户都是宁愿砸锅卖铁也要坚决抗战到底。抗战时期,我村父老乡亲被日军杀害了数十名村干部和民众,其中就有担任我村地下党书记、农会主任兼游击小组长的我的祖父王孟槐。
我父亲对峪里村这块血染的贫瘠的土地感情很深。我祖父王孟槐的热血就撒在这块土地上。那是1938年2月发生在我村的一次战斗,日军重兵合击住我村八路军指战员。我爷爷领着住我老家院子的八路军指战员奋力突围。除我爷爷牺牲外,还有三名村干部和三名老百姓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杀死。而逃难到我村的大沙河西各村民众死亡上百人,受伤者数百人。很多死亡的老百姓是被日本鬼子机枪打中后,被随后追赶过来的日本鬼子兵用刺刀活活挑死的。从我村通往齐村不足二里的路上,还有我村通往后山的那条北山沟里,到处都躺满了死者的尸体。鲜血一汪一汪的。每到夜晚,死者尸体上发着磷光,野狗整夜的叫个不停。这就是我父亲晚年对笔者回忆时的惨景。日本鬼子撤走后,死难者的遗体很快就被亲属认领抬走了,而八路军牺牲的五十三名指战员遗体,我伯父王生才和我父亲王德义领着村青抗先队员,抬到我家地里(现峪里村小学位置)暂时埋葬。下葬前,我父亲含泪给每一位牺牲的八路军指战员擦了最后一把脸,尽可能多的记住他们他们每一个人容貌和特征,用他们的身上的毛巾和衣物盖住他们的脸,以备将来家里来人寻找。我爷爷王孟槐和五十三名八路军指战员在我村大地上流尽了自己最后的一滴血。我村的土地被先烈的鲜血染红。这也是我父亲对峪里村这块血染的贫瘠的土地感情很深的原因之一。
我父亲的晚年患了脑血栓,瘫痪多年,记忆力锐减。很多往事都记不得了,然而他对老家故里深厚感情有增无减。特别是对父老乡亲的贫困生活历夏经秋多年还在念念不忘。刚离休后,他身体尚好就闲不住。曾骑车多次回到家乡,指导村中架电线,建学校,坡改田。期间他还带着县水利部门的技术人员多次爬上白洋山,俯视山下王快水库的水。原来他还一厢情愿的设想着,把白洋山脚下水库水引到巍巍荡荡的山顶,让水翻过白洋山的山顶浇灌我村那干旱的数百亩山坡地,让山坡地变成水田,改变我村十年九旱贫穷落后的面貌。这在当年的中国北方山区是有成功的先例的。他还鼓励我村的党员干部要学《龙江颂》中江水英,学红旗渠战天斗地精神。然而困难重重。当时要从白洋山脚下的王快水库引水,首先要在山脚下建一个引水泵站。建起引水泵灌站后,才能施工把王快水库的水引到白洋山顶。其次,在白洋山顶至我村还要修建一条16740米的引水渠。引水渠中途还要翻越白洋山顶部三座起伏不平的山头,铲除三座白洋山顶部的巨石,那是一项很大的工程。愚公移山,精卫填海,还需要花费几辈人的劳力和宝贵有限的资金。真可谓“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由于资金需求大,技术难度大,劳力少,这对于我村一个贫瘠的小山村来说,引北山下水库水无疑是异想天开,被当时很多人视为不可思议的一枕黄粱。惊天动地的大事,石烂江枯无法实现。我父亲对此并不灰心也不泄气。而是多次鼓励我村干部说,学90岁的愚公,率领子孙们世世代代挖山不止,终于感动了上帝,帮助他把两座山移走了。我峪里村战天斗地精神也会感动上帝的。不过,当时引水资金、劳力等各项条件不具备,难度太大,我父亲就领着县水利部门工程技术人员在我村北山上找水。县水利部门工程技术人员在山区找水打井很有经验。终于在北山腰一座废弃多年的破烂不堪的旧龙王庙下很远的一侧荒山头下找到了水。

那真是让众父老乡亲最激动人心一幕?记得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春季的星期天。已经确诊患病的父亲坚持要回老家,说要参加在我村北山上修建一个小型水库的义务劳动。那时,县乡交通很不方便,还没有通家乡的班车,出行全靠自行车。父亲已经确诊患病,家里很多人都劝阻他,他就是执意不听,非回老家不可。于是,一大早我就陪同父亲骑车,往老家走。谁知那天西北风很大,刮得树枝呼呼响,风大的要命,我和父亲顶着风走了两三个小时,才走到峪里村边。那时风更大了,村边树枝刮得不停地摇曳,发出呜呜的轰鸣,对面几步风沙走石,风沙弥漫,看不见人,整个村子似乎都笼罩在风魔的狂虐之中。我和父亲浑身上下及自行车都沾满了沙土。我心痛患病的父亲,几度劝阻他。谁知那天,也不知我父亲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顶着风走到了村北的工地。一爬上那个高高的山坡,来到不远处一侧荒山下,我父亲执意把自行车一撂,就向施工的工地赶去。
这个新动工修建的小型水库名字叫“乔汪里”。当我和父亲顶着大风相互搀扶着来到修水库工地时,工地上正在干活的父老乡亲们都劝我父亲休息一下,喘口气再干活,而我父亲二话不说,拿起一根钢钎,头也不回就向正在修建的水库大坝走去。那天水库大坝活动主要是在大坝上垒砌石块。我父亲和乡亲们把一块块石头垒在水库大坝上。而我则参加了往工地运砂石队伍。休息时,我曾问父亲,为什么非要在北山半山腰一座荒山下修建这个小水库?这个小水库能有找到水吗?就是有水,这半山腰里荒山下,水从哪里来的啊?我父亲听后,笑着领着我下到水库底部。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簸箕大的水坑,正在附身喝水。父亲告诉我这簸箕大的坑水下边有一个泉眼,虽然流量不大,但常年流水不断,水很甜,说着也俯身喝了起来。我学着父亲也附身喝了几口,果然,正如父亲所言,泉眼里流出的水很甘甜,我不由得又趴下附身喝了起来。我看父亲很喜欢喝家乡水,那次义务劳动完毕,就用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装了满满一小壶。带回家后,给父亲烧开后沏茶喝。还请街坊邻居一起品尝。果然,我村北山半山腰“乔汪里”小水库的水味道甘甜与众不同,受到邻居一致称赞。邻居们和我父亲是喝了一杯又一杯,赞不绝口。也可能是走了那么远的路,又干活卖了力气口渴原因,也可能是心里高兴的缘故,那天父亲和我也一直喝不够。从此我回老家就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到我村北山半山腰“乔汪里”小水库取水。不过,我后来取水的用具不再是我从部队转业时带回家的那个军用水壶,而是一个能装四五十斤水的大塑料桶了。这件事虽时隔二十多年,却让我一辈子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我父亲是新世纪到来的那一年病故的。说起来真让人有些伤感,尽管修建了“乔汪里”小型水库。我村部分农田得到了浇灌,但由于水量有限,大部分山坡地仍得不到浇灌。这不能不说是他老人家生前一大遗憾。父亲病故后,根据他老人家晚年盼水的遗愿,我们将他的骨灰埋葬在我村北山一个山坡上。这里离修建的“乔汪里”小水库直线距离很近,从父亲埋葬地附近的山头望去,中间只隔着一条长长山沟。让我盼水一生的父亲晚上醒来,随时可以看到“乔汪里”清澈香甜的甘泉浇灌着家乡的土地。我每次去给他老人家扫墓,都深情的眺望山沟对面那座荒芜山头下的“乔汪里”小水库,我的脑海里就不由得涌出于右任老先生“葬我于高山兮,望我故乡”那句盼望祖国统一的著名佳句。遂仿于右任老先生的“望我故乡”写了一词,来表达我父亲生前盼水的心愿。词曰:葬我于高山兮,望我故乡。故乡缺水兮,昼夜难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北山。北山水不见兮,心愿难圆。悲戚戚,凄惨惨,山之上,夙夜叹。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是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白雪送武判官》一诗中的千古名句。诗人用寒风凛冽的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花比喻春天梨园盛开的梨花,歌颂了边塞将士冒着风雪集体送别归京使臣的慷慨激昂热烈的情节。而笔者去年清明的一次回家扫墓,惊奇的发现,老家故里在新的世纪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仿佛一夜“千树万树梨花开”旧貌换新颜,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扶贫攻坚使我父亲期盼多年的引北山水的心愿得到了实现。
只见公路两侧昔日多年大片的荒地里,都栽满了一棵棵排列整齐的小树,到处绿绿葱葱。莺歌燕舞,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一扫过去光秃秃的荒山野岭没有树木历史。谁知沿公路和果树地边还到处都铺设有自来水管,随手可见。蝴蝶围着五彩缤纷的花团锦簇的桃树花飞舞,蜜蜂在繁花似锦的苹果树之间歌唱。万紫千红的北山,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如花似锦的景象。我顺手拧开附近的一塑料管水龙头,清凌凌的一股山泉水,喷泉而出,飞溅出几十米,我迫不及待的低头喝了两口。觉得水味也很甘甜?但绝比不上我村小水库的水。这显然不是小水库的水了?这是哪里来的水呢?我不由得四处查看。一看不要紧,只见万紫千红北山四处的地里和公路边都架设有一个个这样的塑料水龙头。我村北山土地已经浇上了自来水。我不禁又大吃一惊。昔日,我村只有“乔汪里”小水库一处有少量的水,那知今日我村北山万紫千红都是春,漫山遍野铺设的自来水管都有水,这水是哪里来的?用这么多的自来水管浇地,这在过去不是太奢华太浪费了吗?我不禁呼天抢地四下观望,突然发现万紫千红北山上似乎有一条水龙一样弯曲水管延伸过来,我大惊失色。莫非父亲多年盼水的心愿,在新的世纪得到了实现,我村真的从北山后王快水库引来了水?我不由得又惊又喜。惊喜的是,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引水设施?我家属郑慧贤毕业于华北水利水电大学,是县水利局工程师,她和水利局几个很有经验的老工程师白文占、柴树荣一起,自始至终都参与找水和“乔汪里”小水库的设计施工。昔日山高路远,修建高山峻岭引水泵站,不是说什么资金、技术等各项条件都不具备吗?怎么到了新世纪的今天,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了,水究竟是怎样艰难引过来的?我急切的想找到答案。
于是,我带着心中疑问,三步并作两步,沿着弯曲的山道,急切来到了那座昔日荒芜山头下的“乔汪里”小水库旁,一探究竟。只见当年修建的小水库面貌依然焕然一新。昔日里窄小的“乔汪里”小水库大坝和溢洪道,都进行了重新加固和修缮。溢洪道一眼看去明显加宽,水库大坝挡墙用三尺多厚钢筋水泥进行了重新加固,我打电话给家属,得知这是近年动的工,加固维修过。我三并作两步,急忙提着一个塑料桶,来到水库边一个接近水面的砂石坡前取水。我俯下身用塑料桶装水,只装了大半桶水,我就迫不及待的提上来低下头,香甜喝了起来。我父亲已经去世十八年了,我又一次喝到家乡“乔汪里”小水库清凉的甘泉水了?我不由的怀念起晚年病中盼水父亲,卧床十多年,心中思念的还是引水,让家乡父老一夜之间迅速脱贫,谁知他老人家这一心愿,竟在新的世纪得到了实现。我抬头看到不远处沿着山沟从北山上绕过来的一个粗大的塑料水管,还在不停地向“乔汪里”小水库里面“突突”蓄水。就扑过去。一把抱住这粗大的塑料水管,一看直径足有十几公分,就是它像一条巨龙一样,顺着山沟消失在万紫千红的北山葱绿花草中,原来这里的水真的来自北山下的王快水库?父亲多年期盼引水的心愿真的实现了。我不由得抱住十几公分直径的白色塑料水管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我是高兴的情不自禁的哭,我为父亲盼水的心愿在新世纪得到实现而高兴地流泪,我为峪里村父老乡亲能够快速脱贫过上富裕的生活而流泪。我为国家富强,人民群众尽快脱贫致富获得幸福,而高兴地流泪。
在闻讯赶来的堂弟——前几年曾担任峪里村党支部书记王世安的叙说下,我才瞬间恍然大悟。我村之所以神采飞扬迅速脱贫,竟来自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出台的一系列振兴农村战略,扶贫攻坚等富民政策。在短短的几年,我峪里村就排山倒海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老乡亲靠太阳能电池板逐步脱贫,彻底甩掉了数百年来一直贫穷的帽子?脱了贫,还连珠合璧迎来了北山下王快水库的水,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年代,可真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不由得连问闻讯赶来的堂弟:“山下王快水库的水,你们是怎么引到白洋山顶的?”“很简单,就是在山下王快水库里下了一个潜水泵?一开闸,水就呼呼引到山顶来了。”我禁不住问:“我村历史上就是有名的贫困村?你们从王快水库引水,是从哪里筹集来的钱?”“光伏发电来的钱?”“仅靠一个光伏发电,你们就筹集有钱了?父老乡亲就能够脱贫了?”“能!怎么不能?整个引水工程只花了五十余万元,这些塑料管花费不了多少钱,主要的是安装一台变压器花费了钱?潜水泵下到水库水中五十米的地方,还没有下到水库底。一合闸,水就突突上山来了。每年光伏发电父老乡亲们能分到多少钱?我禁不住问。堂弟说,我村父老乡亲每户租地的补偿款都有一两万元。还有乡亲们每户房顶上都架有几块太阳能电池板,每年户主都能得到补贴3000元。这才是一部分小钱?你看到房顶上太阳能电池板了吗?那就是保定英利公司在我村的光伏入户扶贫项目。每户的总容量是5000瓦,够了就不用装了。每户父老乡亲的补助是5万元,其中,中央和省两级财政补贴了3.5万元,企业投资1.5万元。户主个人不掏钱,只用房顶入股就行。并网发电后,村民跟企业平分收益。”“光伏入户之前,我村人年平均收入只有700元,去年全村人均收入增加到1万多元。去年我村脱贫113户,其中86户是靠光伏脱贫的,这86户脱贫户,跟英利签约的62户,三峡扶持的24户。”说着我堂弟掰着手指头给我算了一笔账。我惊得目瞪口呆汗流满面。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了一大跳。光伏扶贫对于我们这个贫瘠的小山村来说真是来得早来得巧。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党和国家陆续出台的振兴农村战略,扶贫攻坚等多项富民政策,包括京津冀地区协同发展等一系列的政策落实。历经短短几年的励精图治,中国北方许多多年贫瘠的乡村简直是一夜之间美起来,富起来。笔者的故里老家就是受益者之一。习主席真是把改革开放的阳光雨露洒满人间,我村就是通过光伏扶贫和党与国家多项富民政策的落实,使数以百计的父老乡亲彻底脱贫,从而使我父亲和众多父老乡亲多年盼望的引水的心愿也得以实现。我村数百年来干涸贫瘠的山坡地,瞬间变成了古北岳的江南。父老乡亲从此也过上了富裕的小康生活。

堂弟介绍说,2013年5月,三峡新能源公司总投资25亿元的200兆瓦光伏发电项目落户齐村乡,我峪里村是该项目直接受益村。村里荒坡每亩每年补偿150元,耕地每亩每年补偿880元。签约期限25年,一次性付清。一开始村里有不少村民都有点犹豫,我们村干部们就给大伙做工作。给大家算了一笔账:一亩耕地种玉米一年才挣400元钱,要签约的话,每亩耕地补偿880元,白落440元。村委会还向三峡新能源公司做工作,要求他们占用村民土地时,同时向村民承诺,土地到期后可以复耕。经过村干部细致工作,峪里村民,我的那些辛辛苦苦的父老乡亲们都同意了,占地户踊跃支持三峡新能源公司工作,纷纷签约。现在有70多户和三峡新能源公司签约,并领到了补偿款。村集体也拿到了80多万元补偿款,全部用于硬化村里的道路等公益项目。村民家家户户门口都是水泥路面,村里的卫生环境也大大的得到了改善。三峡新能源公司用了我峪里村300多亩地,其一期工程已于2013年并网发电,用了我峪里村150多亩地的其第3期工程已于2014年并网发电。我瞬间明白了,峪里村我那些可敬父老乡亲们之所以能够迅速脱贫,原来都是来自党的十八大、十九大以来扶贫攻坚的强劲阵阵春风。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使我峪里村通过“光伏脱贫”,迅速美起来,富起来。谁都没有想到这么一块小小太阳能电池板,就能使父老乡亲迅速脱贫,这是我逝去多年的父亲生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老人家若地下有知,一定会高兴万分和我们一起庆祝。想到此,我不由得心花怒放?
我按捺不住自己高兴的心情。禁不住的问:“我村有了资金,又引来了北山下王快水库的水,你们下步有什么打算?”“先搞好我村发展的基础设施,树立绿色发展的观念,在搞好生态环境治理基础上发展经济,在保证粮菜充足的基础上发展乡村旅游,”堂弟介绍说,咱村处于曲阳县《四万一千》现代农业园区的核心地带,绿色发展是方向,发展乡村旅游业,国家还有补助,为此,咱村果断调整种植结构,专门组织了一个几十人植树队,从去年就开始植树了,已经种植了500亩苹果树,500亩桃树,沿公路两侧种的全是柏树。我听后不由愣住了: 站到高高的山顶往下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包上安装的一块块太阳能电池板,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簇簇一排排果树和绿草那样点缀着峪里村秀丽的山河。“那山坡上安装的就是太阳能电池板吗?”我顺手指去。“对,那就是三峡公司安装的太阳能电池板?”堂弟说:“就是三峡和保定英利太阳能电池板,使我们的峪里村摆脱了贫困,全村父老乡亲解决了温饱,走向了小康!”我不由得说,“这太阳能电池板,也太神了,真的感谢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春风,给我村带来了阳光雨露般的扶贫富民政策,使咱村实实在在解决了温饱,走上小康!”堂弟说:“大哥、你说对了,没有党的十八大以来这短短几年带来的扶贫富民政策,就没有我村脱贫,就没有我峪里村光伏小镇的复兴?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两家上市公司,他们准备投资,要帮助我村进一步建设光伏小镇?”堂弟回答说。我一听就愣了,急问是什么上市公司,谈成了什么项目?堂弟说:“一个是光伏科技3d展览馆正在规划中,一个是投资200万,覆盖60余贫困户的村级变电站马上开工。我村还将利用处于曲阳县“四万一千”现代农业园区核心地带的优势,发展乡村“农家乐”旅游,进一步绿化种树、修公路,补齐我村基础设施,将我村打造成花果山,逐步形成分层次,全覆盖,立体交叉的脱贫致富网。使村民的生活更上一层楼。努力将我村建成省市闻名的山青水清的光伏小镇!”
堂弟一席话,说的我心情澎拜。“吃水不忘打井人,幸福全靠共产党习主席。”世代贫困的我峪里村父老乡亲,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扶贫攻坚,终于挖掉了穷根,甩掉了几辈人贫穷苦难生活?今年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战胜了新冠病毒,举国在复工恢复生产。我峪里村靠太阳脱贫的光伏小镇,力争更上一层楼,在以习主席为核心党中央的领导下,乘风破浪,将峪里村这个靠太阳脱贫的光伏小镇建设的更加美好!
我父亲王德义晚年有一个饮水心愿。就是期盼北山下大沙河水能尽快流到我村,浇灌我村那数百亩干涸的山坡地。我父亲这个盼水的心愿,在生前没有实现。然而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我病逝多年的父亲引水的心愿得到了实现。去年清明节,回老家扫墓,我亲眼目睹了山坡上四处喷放水的自来水管。就不由得回想起父亲当年引水的心愿来,真是犹如昨天,一言难尽。
我父亲王德义是齐村镇峪里村人,生于1926年,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离休,2000年病故。峪里村,地处曲阳西部山区,离县城40多里。是一个四面环山,被层峦叠嶂奇峰突兀包藏得的死死的村庄。北枕谷大沟深幽泉怪石的巍巍神仙山,西襟关隘险要山势陡峻的茫茫太行。我父亲之所以有一个引水的心愿,是因为他从小在峪里村这条缺少的小山沟里长大,知道村里的父老乡亲生活异常贫苦和艰难。所以他从青少年时期起立志一心想改变家乡贫穷的面貌,让我村这条极度缺水的小山沟,几百亩干涸的山坡地能浇上水?到哪里去找水呢?我父亲就盯上了我村北山下波涛汹涌滚滚东去的大沙河水。
弯弯曲曲的大沙河水发源于山西小五台山白坡头,流经繁峙县原沙河镇而得其名。上游由北流河、鹞子河、板峪河、胭脂河和阜平平阳河汇流而成。岈然洼然在我村后山横穿东西,而后围着巍然屹立的白洋山转了半个圈,调头纵贯南北,经曲阳、行唐、新乐、定州、安国等县(市)汇入潴龙河。千百年来,每到雨季大沙河洪水暴涨,泛滥成灾。而我村父老乡亲们生活贫苦,根源就是缺水。只要有了充足的水,山坡地庄稼能及时浇灌,贫瘠的砂石土地也能长出硕果累累的玉米、红薯等。然而十年九旱,老天爷不下雨,地里的庄稼,都在烈日照耀下慢慢干枯死去。唯一生活下来的只有山坡上漫山遍野长满了那种能熏蚊蝇的衰草,还在烈日下有气无力莺飞草长。尽管北村北山后就是望眼欲穿滚滚东去的大沙河水,然而由于隔着巍然屹立的白洋山,将我村土地与大沙河水彻底隔断。在上世纪那兵荒马乱的旧社会,我父亲对引北山后大沙水的渴求,只能是南柯一梦,可望而不可及。
建国后,党和政府对大沙河采取了一系列根治措施。于1958年6月在我村北山下建了一座以拦洪为主,灌溉发电综合利用的大型水利枢纽工程。变水害为水利。此修建的水库属于河北省海河流域大型水利枢纽工程之一。后来又于1969年9月续建。水库的拦河大坝就座落在我村北山——郑家庄白洋山和北山之间。腰斩了滚滚东去的大沙河洪流。因此,水库初名叫郑家庄水库。后因水库的蓄水淹没了阜平境内的王快镇。王快镇在抗战历史上历史上大名鼎鼎。大革命时期中国北方第一支红军武装——红24军政委苏亦雄、副军长窦宗融和中国北方的第一个苏维埃政权——中华苏维埃阜平县政府几位主要领导等18人,在此被捕牺牲。抗战之初,吕正操、孙志远率领2400余名冀中抗日自卫军来到王快镇整训,著名的冀中军区的雏形就在王快镇成形。为了纪念威震华北的抗日英雄的光辉业绩,故于同年经上级同意将“郑家庄水库”更名为“王快水库”。(待续)
作 者 近 照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王世峰、曲阳县齐村乡峪里村人。1952年农历5月24日出生,1970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72年6月入党。历任我军川北某部副班长、无线电技工,报务员、台长、参谋、科长等职。1986年12月转业,历任曲阳县税务局羊平所副所长、指导员,县税务局办公室主任科员,晓林乡长、党委书记,县城建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县建委副主任兼县环保局长,县环保局党组书记兼副局长,县卫生局副局长兼县爱卫办主任。2012年退休。王世峰1973年6月在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军区代训班结业,1983年6月毕业于成都陆军学校第五期参谋队,1990年6月,毕业于河北大学政法函授专业。
主编:悦善
《都市头条》认证主编;《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世界汉语文学作家协会会员、一级记者;北方文学艺术研究所作家创作中心创作员。通讯、散文、诗歌等发表于多家报刊、杂志和媒体平台。著有诗集《永恒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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