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懂得英语的京官伸手将信打开,念了起来:“兄台大人,事情因故泄露,匆忙赶回大营,所托绑美国人,只是进行到一半,念我百人骑队来回奔波,那银子还是要给的,半事半算五千两吧。下面没有署名。噢?此事好像与我们来到北镇县有关。冯统带!这如何解释?”京官打起官腔,板起面孔,质问着冯统带。冯麟阁一脸茫然,“这···,属下确实不知。”“胆大包天,衙役们,把这反贼拿下。”董县令一声大喊,那几个衙役入狼似虎的扑上来,扭住冯麟阁,在场的人的眼光都盯住了冯统带。“等等,”鲍曼站起来说道:“你们不记得那个军官的话吗?”那两个京官想着:“对呀,他们一会儿北路,一会儿西路的,最后说是北路巡防营,是叫什么二?”小马丽问:“爸爸,他们在说什么?”“在说接我们的人。”“那个骑马的人象他,”玛丽指着董县令。“噢,对了,叫董二,那个军官叫董二。”董部安气急败坏地又喊:“田大人,拜托把那封信念給众位大人,一切就明了了。”田幕僚拿起信袋,倒出厚厚的一叠纸张,大声念起来:“我,姓高名···北镇县衙师爷,受县令董部安指使,设计绑票北镇金掌柜和官宦··老爷·,”这时,全场人的眼睛又全看着董县令。“贼人计谋,不要再念,···”这时,效罗带着几十个士兵,举着火把,突然出现在瞭望台上,董县令指着冯麟阁说:“这反贼早有预谋,你们看那,···田大人,快快放枪,···”话没说完,效罗早已把田幕僚身后藏着的手枪拿在自己手里,对他说:“你那百人骑队,早就让我围在山下啦。”又把高师爷推到董县令的身边,高师爷手指着董部安的鼻子,“各位大人,全是董县令的安排,不信你问他们···,”再看那刚才还如狼似虎的衙役,现在全跪在地上,刀扔在一旁,头磕得蓬蓬作响,一口同声:“大人们饶命,都是董县令逼着我们做的,····”那冯统带扭了扭肩膀说:“还反了你们呢,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我早就有准备了,还能让你这个酸秀才算计了我冯麟阁!”这瞭望台上的人,莫名其妙,象看戏似的头一会摆向这头,一会又摆向那头。董部安看着围着的官兵,冷笑了几声,把官帽拿下来放在桌上,喊道:“罢了,罢了,这天不助我更当何为?想我努力半生,皇家俸禄虽得,只是官低人微,无产无业,几经努力,财官受阻,一切皆因这冯麟阁!···,”董县令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手哆了哆嗦地指着冯麟阁,“我设计要拿掉这个匪头,”效罗一听这话,拔出刀来,被冯统带挡住,“别管他,让他讲。”“可我精心设计的这惊天大案倒成了我的罪证,此罪之大,凌迟几次也不为过。呜呼,田大人,看在你我同乡同举的面上,拜托,拜托,要是能不牵连家眷则好。”说完猛地扭头跃过栏杆,纵身跳下山去。“啊···,”人们惊讶的拥到石栏边,只见那董县令的身影,还在月光下飘飘忽忽地飞着,“哎,五经四书虽苦读,寡廉鲜耻心歹毒,求官求财不求德,害人害己命呜呼。”田大人终于为他这同乡同举做了一首绝命诗。回过头来对冯麟阁讲到,“此人我早已看出心术不端,这不,果然如疑啊。我带骑兵队赶来,就是怕这厮狗急跳墙啊。” 冯麟阁自言自语的说着:“想必是董县令经常提供的茶水钱,也没少让人往那大帅府里吹黑风吧。”然后扭头就走了,说得那田幕僚目瞪口呆。“爸爸,这都是为了今天看月亮而演的戏吗?”小玛丽觉得那是在演戏,一会绑这个一会捆那个,鲍曼叹了一口气,扭过头来对夫人玛格丽特说:“玛丽说的是啊,是人生的一出戏,可今天看到的是悲剧,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天天都在上演人生的悲喜剧,但愿这些大喜大悲远离我们吧。”
贪欲之祸
这北镇迷案算是拨云见日了,董部安折戟沉沙,可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自幼熟读圣贤书,一朝祸起入迷途,官财之欲变棺材,人生切记要知足。” 效罗写了一首打油诗,夹在小本子里,时时提醒自己,今后莫要贪心。
其实,这董部安也真不容易,用了几十年的功夫,熬到这七品芝麻官,他总不满意自己的境遇,觉得被冯麟阁这土匪头压得那是伸不开胳膊踢不开腿,窝囊死了。久而久之,这冯麟阁就变成了董部安的心病。 这董太爷自打在北镇庙里求了签之后,心里就郁闷得很,说实在的,在冯麟阁身上,这几年他还真没少下功夫。
前几年策反二掌柜,就是他的计谋。“把这冯麟阁推倒,扶上一个自己的人,那千把号人的队伍,不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在这北镇乃至辽西,那黑道白道谁也得听我董部安的,····”他开始拉拢二掌柜,常在县衙里请他吃饭,当他把计划说出来,还把那二掌柜真吓了一跳。“你没疯吧?这冯大掌柜是能干掉的?”董部安看了看二掌柜,慢悠悠地说:“我的头脑清楚得很,只是看你想不想坐这山上的头把交椅啦?”“这···,”这太诱人了,辽西最大的绺子,千人的山寨,那一跺脚就得让北镇晃三晃的感觉可太好了。“董兄,莫非你已有妙计在胸?”“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保你坐上山大王的交椅。”“要是真能心想如愿,今后必对董兄言听计从,将来你可当这山寨一半的家啊。”董县令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说道:“到那时,就由不得你当家啦。”计划安排得很周密,董县令給二掌柜身边安插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让他在冯龄阁面前推荐成三掌柜,冯大掌柜干什么都是大甩手,加上又特别相信这二掌柜,他说什么,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一切进行的和设想的一样。“借刀杀人,此计真高啊。”二掌柜把董太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正当就要成功之际,那打不死的冯麟阁又回来了,要不是冯麟阁性急,早早把二掌柜和高大拿杀了,他董部安也人头落地了。
这回头细想:“这是我运气好,菩萨保佑着那。只是上次计划周密,环环相扣,还未成功,这功亏一篑,太遗憾了。此事岂能罢休,待我从长计议。”这几年他偃旗息鼓,缩身观望,不过有一件事情他时时记在心上,那就是二掌柜曾经说的,“我落了韩边外一注外财,等那冯麟阁死了,我也坐上大位,咱哥俩再慢慢享用。”那韩边外是关外大名顶顶的人物,在长白山夹皮沟开金矿,他的人绿林都称为“金客”。“莫不是金子?”董县令派鲁捕头在山上几个寨子秘密地找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发现。“看来二掌柜的财宝就藏在这大营之下。”董县令想起二掌柜曾经说过,他要坐了大位就要把山寨搬到山下现在大营的位置来,“这里财气旺啊,哈哈,哈哈。”那笑声,还在董县令耳朵边响着。可这冯麟阁又撼不动,倒成了时时在他心上惦记的一大心事。董部安的太太教他一招,给他做了一个小布人,在那心,肝,头等重要部位都扎上了针,每天还要念上几句咒语,说是到一定的时间,那冯麟阁就会得病,这董县令于是每天拼命地扎那布人,等着奇迹出现。 一日,他便服游荡于市井,街角有个瞎眼老头算命,背后插一镖旗“算前生指来世,提官升助财运。”,董部安凑过去,“如何算哪,”“捏骨便知,”“准了加银,不准倒赔。”嘿,口气真大,董县令心想,“若要骗钱,明日让你嚐到苦头。”瞎子捏着董部安那瘦骨嶙嶙的左手,“嘶···”倒抽了一口气,又摸着右手又“哈···”了一声,“怎么样,不会算了吧,”“噢,客官掌厚丘高,腕臂柔软,指骨似笋,节活甲鼓,此乃贵人也,是官也···”“噢?”其实那瞎子后面还接着“好··是商也···行”的话,他听着董部安口气挺大,就顺着你的口气来讲。这董县令一听,“吆呵,行啊,就让你算一算吧。”“你这一嘶一哈是何等意思?”“官爷,听实话那,还是听好话那?”这身份就定下来了,“当然听实话,”“那好,官爷听着,鸿鹄之翅,矮檐屈志,若要鹰翔,搬山立世。这就是我嘶的意思。”大凡来算卦之人,都有心事,用这些话激励人上进,怎么说都对,可这几句正对上董太爷那天求的下签之符,“人生多苦愁,矮檐需低头,若得搬山志,翻身或可求。”幼年苦读诗书读到壮年,六次乡试才考上监生,这可用了十二年那。三考秀才,又用了十年。待他考上举人,那考官竟然是他当年县试考官的孙子,“老人家,你还要考到几十岁呀?”羞得董部安抱头而去。没想到那考官恻隐之心大发,董部安终于中了举人。那户部一看,“此老举人快快外放实缺,以了他三十余年读书之苦。”就这样来了关外的北镇县。“说得对,搬山之志,···你看我如何搬山呢?”“山大影压人,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急。他不顺则我顺,他损誉则我竖荣,对他五毒齐攻,专门黑白倒置,其山必倒。之后官爷发顺三十年。这就是我哈的意思。”说得董部安县令热血沸腾,心中郁闷全无:“好,算得好,”袖中取出纹银五两,甩給瞎子,“哈哈,哈哈,”笑着走了。惊的那半瞎老头,“此人莫非疯了,我那模棱两可的话如此可信?看此人真的是官,万一事情不顺,我岂不要倒霉,这北镇不可再呆,赶快换个地方再说吧。”
这县衙里董县令有好几个得力的帮手,捕快班的鲁捕头是当年山寨二掌柜的表弟,拳脚不错。董县令为了配合二掌柜夺权,就安排在县衙当捕头。山上的事情败露后,高大拿被冯麟阁砍了头,那家产被冯麟阁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高大拿的弟弟来找董县令,董部安看他高家在盛京有很多关系,就留下他做了师爷。山上跑出来几个二掌柜的亲信也让他收做衙役,留在府内了。人们都说这董县令是好人,危难之际见真心吗,其实他是另有用意:“对付冯麟阁,就要用那和他有仇的人。”那瞎子算的,董县令还真服了:“就按他所言,先阻其顺,损其誉,再定一个五毒之计,逐步去做,循序渐进。”董太爷先将此事交待于鲁捕头,那鲁捕头早就要为表哥报仇,他拍着胸脯向县太爷保证:“县令大人放心,属下定将此事办好。”鲁捕头武功好,待人手段极为残忍,捕头们没有不怕他的。“这二月二龙抬头,别让他抬了头,他冯麟阁得几年不顺那。”董县令提示鲁捕头:“你去他的大营看看。”鲁捕头带了几个属下,夜里潜入大营,一看好呀:“呵,这猪头满地,扛走。不对,要是被发现了,他们还会再去买,这回咱来个狸猫换太子,給他个好看。”你说也巧,那县衙里还正好有那圆圆的一车撇列,是街贩争吵叫衙役们扣回来的。不用多时,那猪头全部换成了撇列,靠在大营的伙房门前。“咱们可以炖猪头了。”几个部下兴高采烈,鲁捕头拉下脸来:“我是让他们一逆百逆,不是偷几个猪头来吃的。”那几个人也不敢再言语了。“我要让他们象这些猪头一样,臭在这山里。”第一次得手后,这北镇满城谣言,什么鬼索债啦,神显灵了,“这些传的越邪呼越好。”初战告捷,董县令很满意。

作者简介 :赫连佳新,笔名秋叶。是中国北方有影响的作家和诗人。他在文学作品中曾以佳新、小成、赫连、秋叶署名。赫连佳新是中共党员,满族,共和国同龄人。研究生学历,高级工程师。生于东北,成长于内蒙古,曾经在经济领域工作多年。他作品主要以文学著作和诗词为两个方向。文学作品突出的有超长篇历史小说《关东秋叶》(已出版一、二、三部,四、五尚在创作之中。整个小说为五部,四百五十万字。) 赫连佳新先生的文学作品坚持对历史的尊重,突出爱国主义,着眼于普通人的真善美,在文学作品中注重对科学知识的传播。他的小说涵盖三个阶段,即历史、现在和未来。《关东秋叶》(1887年-1939年),是一部超长篇历史小说,是描写东北人民,在“九一八”以后,自发组织的“义勇军”,进行抗日的故事。《叶赫食府》是表现现代社会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小说努力表现中国老百姓,那些社会底层小人物生活中的遭遇,和他们内心的纯真善良的品质。而三十万字的小说《翡翠公主》,是作者进行的新的尝试,介乎于历史和现在的穿越爱情故事。赫连佳新先生近期开始构思《科幻奇案系列小说》,现在已经由中国文联出版社,重点推出了《电脑骑士》、《幽灵球队》两本小说集,而后面更加精彩的《贝湖魅影》和其他的故事也在创作中……。这个奇案系列,是描写世界科技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离奇案件,以及社会对向未来发展,产生一些令人担忧科技事件的科幻小说。在文学创作的另一个方向,他以秋叶署名的诗词,已经深入人心。近几年诗人的诗作已经多达几千首,他的诗歌细腻优美朗朗上口,为很多的诗友所爱。诗人秋叶(赫连佳新)特别对古词偏爱,他的百花词是很多诗友的最爱,诗句优美,不拘泥于格式。而他的散文诗则偏于叙事,把对祖国、家乡、人民的热爱,表达得淋漓至尽。《关东秋叶》一二三部,经内蒙古广播电视台制作,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广播小说形式,广播小说已经在中央电台《作家栏目》播出,在各省的广播电台和新媒体都已经和正在播出,反响极为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