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仪门村的沙果树
王安德
现在,沙果子在很多人的眼里己慢慢消失,但是,它在我的心中,却是永恒的记忆。
小时候,我只知道三面环沟是我的家乡,东仪门村,沟沟洼洼,垄垄畔畔都长满了沙果子树,相邻的太新沟,沙果子也出了名。
有这么多的果子,但在成熟的季节,吃一棵,那是很难很难的。
沙果子姓"公",生产队的,开花结果后,生产队会安排责任心极强的农村老人去看护,成熟后,生产队舍不得卖,便一家一户按人分一点自己吃。
东沟是人家一队的地界,那个举举上,唯有一棵"甜"沙果子树,村里大人小孩都知道,所以看护的老头将它作为重点"文物"保护起来。
这棵树年代不是很久,长的也不是很粗很高,树身最多比碗口粗一点,上边的枝枝分开了三五技。
但是,树虽不大,但它根深叶茂,年年硕果累累,果子挂满枝头,讨人喜欢。
那一年,我上初中一年级。一天放学时,同伴求娃叫住我,问"想吃沙果子吗?",我说"早都想吃了",说话间,我的口水真的流了下来。
求娃随后神秘地对我说"我已约好了几个 同学,晚上八九点,在村东瓦子坡集合",当时我点同意。
上初中时,校址在西仪门村,我村男女生去了十几个,我虽说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在老师心中,我是个听话的孩子。
真的到了八点刚过,我拿了个布袋袋,摸着黑向瓦子坡出发。赶到那儿的时候,已有几个同学早早到来,他们还埋怨我来的太迟了。
"临战"时,求娃给我们几个简单地进行了"动员"和分工,还好,我的任务是望风,保护"一线"的同学。
随着指挥员求娃的一声令下,我们四五个同学步覆向那棵"甜"沙果树前进,一步,二步,三步……太艰难了,不过二百米的距离,我足足爬了二三十分钟,终于到达预定的"岗位"。
我们几个同学喘着粗气,聚在一块,远远地遥望着看护果园老汉窑洞前挂在树上的"马灯"。
看护果园的老汉,其实只有五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责任心很强,如果你下到沟里种地,割草,想吃几个果子或者桃,那真的难死人。这个老汉脾气太怪,村人谁也不认,把果子和桃当做自已的孩子一样,所以,学校放暑假后,我们到沟里拾柴,割草,想吃果子,往往采取的是"调虎离山计"的办法。
看护老汉的看护窑,离这棵沙果树比较远,只要将老汉困在那窑里,我们便可大胆放心地干。
说话间,求娃三个人,向猴子一样,三下五除二,便上到树上。
"不好,树上有敌情",求娃发出信号,三个人蹲在树杈上,不敢轻意妄动。
过了几分钟,见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便干净利落地将靠近的果子扫个精光。
这时,远方传来了脚步声,看样子是冲这棵树来了。
求娃又是小声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几个人带着"战利品"再一次向瓦子坡集结。
"抓住他,你们跑不了啦",我们刚走出几步,便传来村人抓贼的声音,我们几个人谁也顾不上谁了,急忙向家里跑,所获的"战利品"遗落在几个巷道里。
半夜后,学校老师来到了村里,将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叫到了一块,召开了紧急会议,美美地讯斥了一顿。
事后,我们才知道,那晚,一共有三批"盗果者"光顾这里。
我们的"队伍"中,有人提前向村上告"密",人家队上按排专人,进行守护,谁知,我们这三支"作战"队伍,采用了不同方式,使他们捕捉未能成功,无奈中向校方告状。
沙果子是果类中的一个品种,与当今的苹果相比,它个小,产量高,吃起来有点带酸的味道,而"甜"沙果,它的个还小,成熟后,吃起来带有甜甜的味道。
长大了,回忆起小时候的调皮捣蛋,感觉有些好笑。但是,它让我永远忘不掉村里那"红红的苹果,红软的桃,红红的甜枣,大大的西瓜,长长的谷穗,粗壮的玉米"
改革开放四十年,我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沟垄垄长满了红红的花椒,老旧的枣树重新发芽,焕发出新的青春活力,一片片新品种的柿子树,取代了陈年老树,如今桃花到处飘香,油菜花,樱桃花盛开满园,新时代,新农村,新农民,享受那幸福的新生活。
我留恋那棵甜沙果树,也留恋满沟,满凹的沙果树,红果树!
作者简介
王安德,男,1960年6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陕西,韩城,卫东人,1980年参加公安工作,历任派出所副所长,所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自由撰稿人,文学爱好者,现系韩城市作协会员。曾参与韩城市公安局史志编写工作。
几年来,先后编写《红色家庭》巜暴乱冶户川》巜白叶树梁》《201》巜过年了》等文稿,撰写的巜我的女儿是第一书记》荣获全省精准扶贫奖。部分文稿在韩城文学树网站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