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里蹲理发记
文/蒋怀文
我的头发需要一个月理一次,如果不理的话就会浑身不舒服、上下不自在,做事也做不进去,尤其是耳朵周围的头发,戳得耳朵痒痒的,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里。
我上一次理发的时间是1月11日,到今天(2月14日)已经一个多月了。前面的头发早已盖住了眼睛,耳朵周围的头发与以往的一样,毫不客气地侵占了属于耳朵的领地。耳朵与头发互掐着,受苦受难的当然只有我自己了。但是附近所有的理发店都已关门歇业,我去找谁来解决在平常看来极其简单现在却相当难的问题呢?
娃儿外婆开玩笑说:“你剃个光头算了!至少两个月不用去理发店!”那不成了一个瓜娃子?我当然不肯。
老婆说:“你可以叫娃儿给你理啊!她在学校就给舍友理过。”
于是我满心欢喜地给娃儿说:“你给爸爸理一次发吧!”不想娃儿幽幽地说:“可倒是可以,但是我的理发推子没有带回来。”
我弱弱地地问道:“可以用普通的剪刀剪不?”
“当然可以!但是质量上就没法保证了!”娃儿心不在焉地说,底气明显不足。
看她这个样子,我都想打退堂鼓了。“大不了扎个揪揪!”我心想。
管它的,我先去洗个头再说,头发干净了就会好受一点儿。我三下两下就把头洗了,并用吹风吹得蓬蓬松松、顺顺滑滑。一甩头,还真能听到成龙所说的“duang, duang”的声音。
不过问题出来了:耳朵上方的头发开始进攻耳朵了,耳朵既没有招架之功,又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痒痒的难受极了。我无可奈何地对娃儿说:“还是把我的头发剪了吧,丑点儿就丑点儿!”
我找了一张塑料凳子放在家门口,娃儿拿来了剪刀和梳子。围脖怎么办呢?我们犯难了。老婆灵机一动说:“用两张围腰啊,前后各围一张不就行了吗?”她从厨房拿来两张一围,果然还不赖。
我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凳子上,喋喋不休地对娃儿说:“你可要小心点哈,不要剪到我的耳朵了哈!”
“不会的!”娃儿信心满满地说。“你不要这么啰嗦嘛,老汉!”我只好乖乖闭嘴。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心里暗想,“既然坐了下来,就只好仍由她摆布了。”但我还是不敢出一口大气,眼睛也闭着。
娃儿就左手拿着梳子,右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从我的左鬓开始剪起来,手法还比较娴熟。我稍微放了点心,并慢慢睁开了眼睛。剪到耳朵处,我有点儿不淡定了。我憋住一口气,等她把那周围的头发剪完了我才把气吐了出来。娃儿从我的左侧挪到后面,依然熟练地剪着。一边剪一边说:“要是有刮胡刀就好了!这样下面一圈的绒毛就可以剃掉了。”
我理了几十年的头发,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外婆一边用手机录像,还一边不停地说:看啦,我的孙女在给她爸爸理发了!好能干哟!言语中充满了自豪。老婆站在旁边拍了几张照片,还发了个朋友圈,配着“办法总比问题多”的文字,引来无数人的点赞和评论。娃儿的爷爷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不言不语。最开心的当数三岁的侄孙Mango了,他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不断地大呼小叫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理发完毕。我在镜子里一照,还过得去。看我的表情,娃儿也比较开心,比较有成就感。围观的人也禁不住点头称好,于是娃儿就有了第二单、第三单生意...接下来,她又为Mango, 二妈,外婆和爷爷都逐一理了发。
困扰了全家人一个月的问题,在今天终于迎刃而解。大家又有了过节的感觉。
看来,特殊时期,家里有个理发师,还是非常给力的嘛。
2020.2.14-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