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做了酒酿鸡蛋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甜醅鸡蛋汤,一时兴起,将它发进群里去供大家围观。
果然,那上海女子笑嘻嘻说,这是酒酿鸡蛋汤吗?
我猜想,她应该是只看见碗里所漂浮着的蛋花,看不见酒酿才会有所疑惑的。
我说,自然是它,鸡蛋漂在上面,酒酿沉在下面。
说酒酿因为害羞而不愿意露面,也行。
这一幕,也启发了我,轻的东西,总归是轻的,因为缺少了引力的牵制,只能浮在表面,如杯中的茶叶、碗里的蛋花、河面上的柳絮……等等,不一而足。相反,有底蕴的物质,一般会沉淀下去,像汤里的酒酿、米粒,荷包蛋,水中的石头……
而时间,依然还是最好的检验师,它公允,不偏不倚,总能以别样的方式证明它的正确性与预见性。
时间,也让轻的东西变得更轻,让重的东西变得更重。

记得少年时代读贾平凹的《丑石》,为一块陨石在人世间所遭遇到的待遇而唏嘘,好在,最后,它被专家带走了,只不过,村里的孩子从此不能再上去玩耍罢了。自然,奶奶也不用再念叨了,亦不必再脸红了。
一块丑石的命运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少年时,经常和伙伴们结伴于夏天傍晚外出纳凉,我们所去的极好地界,是十里铺村边的葫芦河边。有人会朝着葫芦河斜扔出一粒小石子,然后,在我们羡慕和期待的目光里,河面上就会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很漂亮的水漂。
我就很笨拙,常常是很用心地像模像样扔出一粒石子,但是,它好似不懂我的心思一般,“咕嘟”一声,就沉下水面,再无半点水花,留给我的只有尬尴和干笑。
如今,我依然扔不出一粒像样的石子,击打不出像样的水花。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迫切愿望。

人间是一个极其有趣的磁场,人们互相吸引,又彼此相斥。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相互如暖春三月相处,有时又似寒冬一般凄寒见不得彼此的好。而这,就像万花镜一样的景象,却是我们所生存着的烟火人间,无法二次选择,只能适应于它。
时光不老,那些轻的东西依然轻飘,而重的东西依旧有重量,有价值。那么人呢?喜欢嘴上功夫的人呢?喜欢轻浮的人呢?习惯于喊叫好听口号的人呢?大概,也是飘着的吧。
那一天清晨,又在鸟雀欢快的歌声里自然醒来,睁开眼,无端的,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索性,记录一二吧,也不枉大脑运动了一番。
思量间,楼上熟悉的琴声又一次响在耳侧,我知道,这是那一对双生姊又在练琴呢。轻快的琴声仿佛是飘在空中的,又传窗而来,让左邻右舍的我们在无形之中一饱耳福。他日,这些经年累月的积淀,将会助力她们插上艺术的双翅,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毋庸置疑,金属是重的,可是,一旦当它出现在人们所食用的食材之中,就很不受欢迎,只希望它能轻一点,再轻一点。可见,轻与重是相对而言的,能不能相辅相成,另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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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小柯,甘肃天水人,现居江苏。个人微信平台:小柯天地(yftd2016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