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孙五哭笑不得的时候,他想:“这回没办法了,还得回那彰武,谁让咱没有运气呢,还粘了个又酸又穷的老不死。要给金老二一个交代,光说是不行的,轮谁也不会信的,只好把这老迂腐带回去了,算是一个交代吧。”这一折腾,就是半天,孙五突然一下想到:“不好,那冯麟阁了解我,不会一开门就碰见他吧?”果不其然,这才叫开门见鬼呢。你说那老官宦,穷困潦倒还装巨富,差一点连命都没了,可还是要把面子摆在前面哪。
这里孙五束手就擒,那金老板又如何了呢?原来韩三代抓金老板是要问他一件事,“你见过这样的金砖吗?”金老板一看,“见过,我还知道这是长白金客的金货。”“你怎么知道?”“我和长白金客打过交道,我还见过韩边外老先生。”一听金老板这么一说,韩三带的口气就和气多了:“你还在其他的地方见过它吗?”“几年前,山上的二掌柜拿来一块金砖,和这个一模一样,问我它的成色,我一看就知道是长白金。他问完后,还特意提醒我不要说出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样子,你说要是你,还敢说吗。”这个消息把个韩三代一伙人可高兴坏了:“爷爷的事情,总算有着落了。”韩三代飞马进了大营,见了冯麟阁和效罗:“爷爷的金砖还在北镇,我们留下部分人员继续找,等你们剿匪胜利返回以后,再彻底解决吧。”
闾山赏月
美国代表鲍曼这回来中国,是与朝廷的大臣交涉一些关于日俄在奉天战后的一些遗留事情,然后再去奉天和徐总督见面,就一些具体的事项再进行协商。从京城坐火车去奉天,要先到新民,然后坐车或骑马再到沈阳。鲍曼想,这火车正好路过北镇:“今天是中国人的中秋节,要是能上山见见师父多好。可惜啊,办完事情再过来吧。”上回善空法师赠送給鲍曼好多关于佛教和禅学的书籍,鲍曼读了以后觉得有许多问题需要向师父请教,这回来中国就做好了见善空法师的准备。他还特意把家人带来,夫人玛格丽特·鲍曼和六岁的女儿玛丽一起随他来了。鲍曼的女儿小马丽已经六岁了,蓝蓝的眼睛象大海一样,小姑娘又顽皮又可爱。她是第一次来中国,什么都新鲜,在火车上问了这个问那个,有时连鲍曼也一下回答不上来。“爸爸,你说中国这么好,那我嫁給中国人吧。”“我要是爱上一个中国人,你会反对吗?”妈妈玛格丽特悄悄地说:“等你长大了,我们再谈这件事好吗?”“不,妈妈,你和男人接吻,不才五岁吗?”爸爸笑着说:“你会嫁给老头子的,你妈妈五岁吻的是妈妈的爷爷呀。”火车到了沟帮子,就像一个累坏的老人,趴在那儿,呼嗤,呼嗤的直喘气。一队护路士兵在站台上,鲍曼对随行的中国官员说:“看你们的军队还挺威武的,就是军服不太好看。”车站工作人员跑上火车,通知全体旅客都得在沟帮子站下车,原因是沟帮子到新民中间有一个道岔坏了。突然要在北镇下车,鲍曼倒高兴极了:“嘿,这儿到闾山青岩寺可近了,说不定还能见上师傅呢。”随行那两个中国官员,一看这空荡荡的站台,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京城里的大员,习惯于下面安排得面面俱到,这突然的变化弄得他们无所适从。这两个京官坐着轿子从衙门到了前门火车站,又准备在新民府再坐轿子去沈阳,“这鞋都没换这路怎么走呢?”“怎么样,傻了?跟我走吧,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一口京腔的鲍曼招呼着那两个京官。这些人又不敢不听洋大人的,只好乖乖地跟在鲍曼一家的身后。“玛丽,我们坐坐中国的轿车好吗?”鲍曼一下火车就看见车站前面那一排接人的马车,当地人叫轿车,就是在马车上架一个蓬子,拿兰布蒙起来,那篷子上两侧有小窗户,后面是一个兰布帘儿。车上铺着花褥子,一般要伸开腿,也就能坐三四个人,这车大部分是拉那些妇女儿童的。“好呀,好呀,我就要坐坐这个车。”
这边几个人还没上马车,车站看见来了洋人,那些管理人员还真紧张起来,跑来了一个会说一点英语的值班站长:“请问,你们是俄国人还是英国人?”那两个京官这回可来了劲,把那突然下车带来的不愉快,都撒在这个倒霉的站长身上。一阵掌掴,就是打嘴巴子,打得站长蒙头转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谁让你问话不礼貌呢。”
这时忽然一队骑兵疾驰而至,那马队带起不小的尘土。“扑碌扑碌”跳下一群骑兵来,跑着就进了站,边跑还边喊:“美国代表鲍曼,在吗?”那两个京城官员向他们直招手,回答着:“快快,在这儿呢。”这时,鲍曼看见从车站里跑出来一个佩刀的军官,看服装是护路队的,他没向这里来,倒直接跑向站台上刚修好的一个水池子,在那儿有一个骑兵在撒尿。他大声骂着:“你他妈的眼瞎了,这是洗手的地方,再说撒尿,也得找一个背静旮旯地方吧!”吓得那当兵的裤子也系不住了,一个劲地说:“小人不知,长官饶命。”这个军官是清军护路队的刘管带,一直就在这段铁路做护路。“妈的,今天真倒霉,前面新民道岔出错,在这又碰上你这么个丧门星。”刘管带骂骂咧咧地发着火,看着那个骑兵还在那儿裤子咧开傻站着。他喊了一声:“报名!”“清军奉天巡防营北路,···不···是西路,”“西路?谁的队伍?”“嗯,···统带冯麟阁,管带王效罗,···”“王效罗,在那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呢?”“在···,···”刘管带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是不是傻子,再说不清,看老子把你抓起来!”这回这士兵站起来就要跑,让护路队一下上来几个人,把他牢牢地按在地上。“你们到底是什么队伍?一会北一会西的,老子看你是奸细,你的长官呢?”“报告长官,我们是奉天巡防营北路,统带金寿山,管带董二,帮带···”“那你为什么要冒充西路巡防营,”这时董二“啪,啪,啪”就跑过来了:“这位长官,这是我的属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刘管带气极了,对着那个和自己平级的军官就喊:“你的部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连自己是哪一路都说不清。”“怎么说不清,巡防营西路,”“西路?我怎么没见过你?”董二一看不好,马上赔个笑脸,“兄弟也说走了咀,巡防营北路金爷的部下,来接美国代表的。”那刘管带这回,可是得饶人处不饶人,继续大发雷霆:“真是奇怪,从官到兵,都不知自己是谁的部队。”然后又故意提高了嗓门,“这个金寿山,就会拍洋人的马屁,俄国人,日本人,这又拍上美国人了。”那董二在这车站上,也只能是翻翻白眼,一句话也没说。这一幕让鲍曼可看了个全,他也纳闷:“我这中途下车还有骑兵来接,是谁告知的?可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番号和应该去见那大得多的京官?” 再说那董二,与他远房哥哥董部安长得极象,无论走路说话都酷似,那爱钱更相像。董县令与他商量,要他专门来假冒西路冯麟阁的队伍,去绑架鲍曼一家。“绑外国大使?你是不是想让人刨咱家祖坟啊!”董二一听他家老大的安排,就吓得哆嗦开了。董县令说:“只是要造造声势,不能伤着人。就像保护他们一样,送到闾山顶上的瞭望台,就算完成任务,然后分给你绑银一万两。”俗话说,钱能通神,这兄弟也是一样。董二一听:“一万两?···这,···好!豁出去干了。”董家老大嘱咐他:“切记,你们是西路冯麟阁的队伍。”来之前,董二顺着沟帮子到新民的铁路线,找了一个道岔給弄坏了,然后通知新民的铁路护路队,“发现铁路上有人,···”这样,火车只能在沟帮子站停下来。他安排得再仔细不过了,这百密一疏,没想到让一个撒尿的士兵給漏了馅。“这回的计划算是泡了汤,要硬干下去,让冯大和金老二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可那一万两银子,那诱人的银子···,“先不撤,看看情况见机行事吧。”“你们是哪个部队?快快报来,”京官大人跺着脚,开始发飚。“属下是奉天北路巡防营金寿山麾下管带董二,带队路过沟帮子车站,听说有洋大人路过,我北路金寿山统带经常要求属下,主动保护洋大人,看看有没有要我们帮忙的事,就赶来了。”那个官员疑疑惑惑地听着他的话,回问道:“那会儿我就听你讲了半天了,你到底是巡防营哪一路啊?”董二有点慌神儿:“您说,您想算我们是那一路?我们巡防营都是一家,在哪算哪路。”这回也不知是董二机灵还是蒙了,讲开胡话了:“我们就算是西路吧?”两个京城大员相互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这徐总督当过军机大臣,也不知如何管理他的巡防营?这队伍到哪儿,就是哪儿的番号?”小玛丽坐在轿车上东张西望的有些烦了:“爸爸,怎么还不走啊?”鲍曼对两位京官说:“二位大人,你们再不走,我可要自己行动啦。”这两位二品京官赶快又找了一辆轿车,坐上马车,招呼着董二:“让你的骑兵前面开路,去青岩寺。”
“青岩寺?”这董二一听青岩寺就哆嗦,那后脊梁直冒冷汗。那年他跟着洪辅臣,在青岩寺,在偏道沟,那歪脖老母显灵,把他们可整惨了,后来就不敢再在黑山呆了,带着十几个人,投奔了金寿山。“还亏得换了门庭,算是躲过了一灾。那观音菩萨是能得罪的?洪辅臣这不紧跟着就让张作霖給灭了。这呀,也就是咱们福大命大再加上机灵点。”事后董二和他的十几个弟兄还喝酒庆祝了一番。“这又去青岩寺?这回的银子准定是捞不上了,咱还是赶快回彰武去吧,这歪脖老母可不是闹着玩的。”董二说走就走,一声呼哨,百人马队一转眼就不见了。青岩寺在沟帮子车站的西边,顺着山沟走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到了那个叫王屯的山脚下。下了马车,又该那两个京官跳脚了,他们喊着:“人那,这人都哪去了?这奉天的巡防营竟是些什么混蛋!”小玛丽瞪着大大的眼睛迷惑地问爸爸:“今天是中国的万圣节?那两个人怎么象南瓜人一样,老在跳,老在跳,还在咕哝着什么?”小玛丽的话说的鲍曼哈哈大笑,这笑声搞得那京官又是一惊一诈:“笑什么,鲍曼先生怎么了?”逗得那小玛丽,笑得更开心了。
悬崖绝壁上的青岩寺,还是那么壮观,歪脖老母的香火也越来越旺,中秋佳节,降香朝拜者如云。进了寺里,鲍曼领着大家先去为观音菩萨敬了香,还特意为小玛丽许了愿:“愿我女儿健康成长,成为像罗斯福那样的人。”在老住持的禅房,鲍曼一家见到了善空法师,老法师端详着大洋彼岸来的小姑娘,夸奖道:“看看,这个女施主就象我们皇宫里的格格一样。世间百物千般样,万紫千红都是春。此皆是宇宙造化而来,善哉,善哉。”玛丽张着两个小胳膊用手揪着小裙子的边,两腿交叉半蹲,給老法师行了一个法国宫廷礼。然后撒着娇说:“爸爸把我抱起来,我有事情要问这个老爷爷。”玛丽用她那小小的手指指着老爷爷:“你头上不留头发,那胡子为什么这样长呢?”鲍曼把话翻译給老法师,爷爷笑着说:“哎,我们侍佛的人就不能再回家,所以叫出家人。这出家人,都要剃度,就是除去头发,头发就比喻为凡尘的桥梁,把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割断,就万念具熄,什么都不想了,就静心侍佛了。胡子吗,飘髯随经长,丝丝积佛理。这些都是念经长长的啊。”小玛丽用她那小手的手背轻轻地碰了一下老爷爷那白白的长胡须,又问爷爷:“那我念经,会长胡子吗?”“这个吗···,你们教堂里的修女会长胡子吗?”小玛丽看着爸爸的眼睛,问道:“爸爸,她们会长胡子吗?”鲍曼笑了:“不会的,孩子。”玛丽更认真起来:“我的舅舅胡子很长,可妈妈说他连教堂都不去。”鲍曼抱着这宝贝女儿告诉她:“这个等你长大了,又学了好多的知识以后,就会明白了。”小玛丽扒近爸爸的耳朵悄悄地说:“爸爸,我能再近点看看爷爷吗?”鲍曼抱着女儿走近了老法师,这孩子对着老住持的脸就亲了一下,然后溜下来躲在妈妈的身后。这可把把鲍曼和老和尚弄得都愣住了,还是善空法师颖睿,反应迅速,他笑着说:“阿弥陀佛,此女近佛,与佛有缘,未来是你那美利坚的观音菩萨也未可知。这时,小和尚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作者简介 :赫连佳新,笔名秋叶。是中国北方有影响的作家和诗人。他在文学作品中曾以佳新、小成、赫连、秋叶署名。赫连佳新是中共党员,满族,共和国同龄人。研究生学历,高级工程师。生于东北,成长于内蒙古,曾经在经济领域工作多年。他作品主要以文学著作和诗词为两个方向。文学作品突出的有超长篇历史小说《关东秋叶》(已出版一、二、三部,四、五尚在创作之中。整个小说为五部,四百五十万字。) 赫连佳新先生的文学作品坚持对历史的尊重,突出爱国主义,着眼于普通人的真善美,在文学作品中注重对科学知识的传播。他的小说涵盖三个阶段,即历史、现在和未来。《关东秋叶》(1887年-1939年),是一部超长篇历史小说,是描写东北人民,在“九一八”以后,自发组织的“义勇军”,进行抗日的故事。《叶赫食府》是表现现代社会普通老百姓的故事,小说努力表现中国老百姓,那些社会底层小人物生活中的遭遇,和他们内心的纯真善良的品质。而三十万字的小说《翡翠公主》,是作者进行的新的尝试,介乎于历史和现在的穿越爱情故事。赫连佳新先生近期开始构思《科幻奇案系列小说》,现在已经由中国文联出版社,重点推出了《电脑骑士》、《幽灵球队》两本小说集,而后面更加精彩的《贝湖魅影》和其他的故事也在创作中……。这个奇案系列,是描写世界科技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离奇案件,以及社会对向未来发展,产生一些令人担忧科技事件的科幻小说。在文学创作的另一个方向,他以秋叶署名的诗词,已经深入人心。近几年诗人的诗作已经多达几千首,他的诗歌细腻优美朗朗上口,为很多的诗友所爱。诗人秋叶(赫连佳新)特别对古词偏爱,他的百花词是很多诗友的最爱,诗句优美,不拘泥于格式。而他的散文诗则偏于叙事,把对祖国、家乡、人民的热爱,表达得淋漓至尽。《关东秋叶》一二三部,经内蒙古广播电视台制作,已经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广播小说形式,广播小说已经在中央电台《作家栏目》播出,在各省的广播电台和新媒体都已经和正在播出,反响极为热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