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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想起了我爷爷 文/烹调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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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想起了我爷爷
烹调青山绿水
早春三月 微信圈里一群麻雀
正叽叽喳喳播报东北有雪
捕捉到“东北”这个关键词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爷爷
爷爷—— 这个称呼是
敬爱、呵护、慈祥的同义词
可是每当提及这个字眼
我居然心无波澜毫无感觉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
自己究竟有没有爷爷
有是肯定的 不然怎么会有我
我有一个 从未谋面的爷爷
没有喊过他一声的爷爷
一个给孙辈丢了称呼的人
遗失了音容相貌的异乡客
把自己的尸骸也丢到关外了
是穷鬼把爷爷逼得闯关东
是恶鬼把爷爷留在了黑土地
为了在绝路寻找活路
他却选择走上了一条死路
一条不归路
据一起逃难的同乡回来说
我的爷爷 死在日本人的煤矿
病死了有没有人埋都不好说
爷爷——
在故土连衣冠冢都没有一撮
那年月 若真要剩下衣物
也得留给活人穿
父亲对爷爷的记忆 仅到十岁
父亲走后 也一并带走了
一棵草对草根的依恋 和
爷爷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模糊不清的轮廓
“活着是草民一个, 死了是
野草一棵,人没了,还要
一抔黄土和一块碑干什么?”
父亲在世的时候
曾经有一次这样对我说
离离原上草 凄凄于荒野
爷爷是其中最不幸的一棵
“你在原地已留下了草根,
你的子孙是春风吹又生的草,
幸遇一场春雨,长势还不错”
每当听到东北有雪的时候
我经常面向那个方向 这样说
风会送信 至少可以慰藉
为寻找希望不回家的陌路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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