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文/李早林

说起我吸烟的年岁

那就长了，你们去翻翻司马迁的史记

我的烟，戏过东周的诸侯

撩骚过妲己的床闱

秦皇汉武吸过我的二手烟

荆轲后悔过没认我这个兄弟

要不在烟雾缭绕中改写了历史

早年，我是在皇城根下学会了吸烟

与我谈笑风生的大都是王公贵戚

包括大多数一言九鼎的皇帝

后来，我与洋鬼子结识

他们花样翻新请我吃喝

几盅迷魂汤后，我已认不得自己

那是大清王朝，我有了很多异姓兄弟

但老大不是我了

是大红胡子的阿片坐了头把交椅

虽然我曾呼风唤雨了几千年

和自称寡人的君王称兄道弟

刀口舔血，收割过很多骄傲的头颅

薰腊肉一样腌制了一座座江山社稷

但还是在洋枪洋炮下败下阵来

把一生荣光换来一把鼻涕

鬼子就是鬼子，不是浪得虚名

一杆烟枪杀人无迹

舒筋爽骨的温柔梦榻上

吞云吐雾的男人女人醉生梦死

只要一口烟，管什么家国情怀

只要这袅袅仙阙，管什么亲仇友敌

泱泱华厦，一袋烟功夫

土地瘦得没了肉

人们瘦得只剩皮

说起烟，我这杆老烟枪也唏嘘不已

最近想戒烟，但谈何容易

但最令我兴奋的还是赶走了阿片

没让他一直祸害青春后辈

我也早走出了深宫大院

只蹲在某个墙角好奇那一堆过滤咀

偶尔在书斋读司马的史记……

2020.3.31下午随笔

李早林，笔名远荒，江西鄱阳人，上饶市作协会员。爱好文学，业余时间写了大量的断行的文字。没把自己当作诗人，却一直扶着诗的犁铧耕耘在诗歌的士地。诗言志，淡名利，只图把自已对万千世界所察、所感形成有温度的文字，放飞捕捉在内心的诗的羽翼，如能触动一些人的灵魂，则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