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书献给奋战在卫生防疫战线的白衣战士:
山玫瑰(长篇小说 第五十九章)
刘云贵

第五十九章 戏说考日语
一天,郑志下班回到家里,把一本厚厚的书扔到沙发上。柳秀玉捡起来一看,是一本《初级日语培训教材》,惊叫道:“郑志!你想学日语啊?你打算去日本啊?你真的想到日本看看那个山口百惠去啊?”
“嗨!怎么那么多废话呢?”郑志不悦,不耐烦地呛着妻子。
“怎么啦怎么啦?夏荷花惹你生气啦?干嘛回家朝你亲老婆身上使啊?”柳秀玉并不示弱,连风带雨地回敬道。
“不是不是都不是!是《初级日语培训教材》,是俺花了五十多块钱买的,晋职称用的。”郑志皱着眉头说道。
“晋职称?是不是涨工资啊?那你怎么还不高兴啊?”妻子问。
“上级说是照顾我们这些没有学历的老职工,给晋升职称,可是规定要考一门外语,考不过就不能晋,这是好事坏事还不一定呢?”
“那怎么啦?”
“考过了当然好,考不过这书钱不白花了吗?”
“你……不是给俺说过,你英语、日语都会吗?”
“嗨!俺那是给你闹着玩的,英语会说‘ABC’,日语会说‘大大滴’,那叫会啊?”
“让不会外语的人考外语,那还不是闹着玩吗?”
“我和你闹着玩就是闹着玩,人家上级给咱闹着玩,咱得当真格的。”
柳秀玉翻着书本看,啜着小嘴说道:“看看看!这日语有啥难学的,有好多字儿俺都认识,你看这儿,‘疾病预防、口、二、卜、口、一儿、七二夕、一’,(原文:疾病予防コントロールセンター)这……是啥意思啊?郑志,这日本人写得字儿怎么给俺写得差不多啊?都半块拉几缺胳膊少腿的?”
“好啦好啦!别丢人现眼啦!人家那是‘片假名’,是从咱们中国的汉字简化而来的。”
“干嘛简化啊?要是不简化,这日语不就好考了吗?”
“小鬼子图省事呗!他图省事,可难了中国人!”郑志悻悻地说道。
“那小鬼子晋职称也考中国话吗?咱中国是他们的老祖宗。”柳秀玉瞅着丈夫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
“那你就好好学习呗!你不是说你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吗?一本日语就难倒你啦?何况上面还有好多咱们的汉字呢!”
“一个月,这本书一个月学完,还是业余时间自学,下个月就要到济南市去考试,这可能吗?”郑志拍打着这本厚厚的日语教材说道。
“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为了你的前程,也为了俺娘俩的肚子,你就再熬几天夜吧!”妻子鼓励道。
“看来,这学日语不能‘八年抗战’,更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啦!”郑志“呼啦啦”翻着厚厚的日语教材,自言自语道。
“俺不懂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你只要晋上职称把钱给俺拿家里来就行!”柳秀玉说着盛饭去了。
一家人吃着饭,“砰砰砰”响起了敲门声。
郑志开门一看,敲门的是在汽车站开修车铺的本家侄子郑修文,他门也不进,站在门口说道:“志叔,老家捎来信儿,俺二爷爷病了,让你快点儿回去!”
“啥病?”
“不知道,志叔,我还忙着呢,你想办法快点儿回去看看吧!”郑修文说罢,转身走了。
“爹病了,身体好好的,怎么病了呢?”郑志自言自语道。
“那怎么办呢?”柳秀玉问。
“下午问问侯局长,看能不能让范师傅给跑一趟,把老爹拉到县医院来检查检查。”郑志说道。
“侯局长那个样,行吗?”
“侯局长喜怒无常的,试试运气呗。”
下午一上班,郑志找到侯局长说明情况,侯局长看看郑志随口就答应了,郑志急忙和范师傅驱车赶到家里。
大哥大嫂和老娘都围在床前,村里的乡村医生在一旁给老人量血压。见郑志回来了,乡村医生说道:“大爷的这个病啊,血压、脉搏挺正常,大小便也都可以,不知咋地,上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呢,看着看着一下子不省人事了,咱也不知道是啥毛病。”
郑志带老爹来到县医院,经过神经内科、心脑血管科的大夫们检查会诊,确诊为“老年性不典型癫痫病”,这种病是老年常见病,大多因为症状不典型而被误诊。
病被确诊了,治疗起来很简单,只买了一小瓶苯妥英钠,郑志扶着老爹回家了。
爹娘从来没有住过楼,第一次住楼就来到儿子家里,老人们很高兴。柳秀玉想得很周到,她给老人洗了脚,又给老人换上新内衣,爹笑道:“穿上玉儿买的衣服啊,比吃药都治病哩!浑身舒服!”
郑志下班回来,和老爹谈论书法和《黄帝内经》,有时候摆上象棋父子俩对弈一盘。柳秀玉和婆婆一边做饭一边拉着家常。儿子放学回来一声“爷爷”“奶奶”,更是让老人乐得合不拢嘴。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防疫站下通知,不具备规定学历的职工明天要到济南市去参加外语考试。
爹娘听到这个消息,生怕耽搁了儿子的前程,说啥也要回去,郑志见爹恢复的很好,下午就把老人送走了。
回到家里,郑志拿起那本厚厚的《初级日语培训教材》,晃着脑袋问柳秀玉:“明天就要考日语了,柳小妹,给哥出个妙招,一夜之间怎么能把它学会喽?咋样才能考及格喽?”
“嗨!爹娘来一高兴把正事给忘了。那……你还愣着干嘛?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哩,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快学啊!时间就是金钱!快快快!快学快学!”柳秀玉一下子醒悟过来,连连催促道。
郑志赶紧抱着《初级日语培训教材》学了起来。说是学倒不如说是翻,他把各章节的题目记下来,把页码折起来,把认为能考中的片段抄下来,看到深夜方睡。
范师傅开着面包车飞快地在通往济南市的公路上奔驰着,车上坐满了考外语的男女职工们。丰裕卫生院的几个职工也搭上了顺风车,唐立志坐在车门口,脑门上的头发已经跟他彻底 “拜拜”了,显得油光发亮,身体也越来越发福了,挺着大肚子像个老孕妇。
“小郑,你这个混小子复习得怎么样?”唐立志见了郑志,两个人总免不了打诨闹笑一番。
“嘿嘿!唐哥,你滴……糖炒栗子滴干活,米西米西滴有!”郑志作一持枪状,指着唐立志的秃脑门开玩笑。
“混小子,净拿老哥开涮!说真格的,你复习的怎么样?”唐立志抬手一掌打在郑志肩膀上,嗔道。
“不不不怎么样,领到日语教材的第一天,老爹病了,里里外外忙活了一个月,昨天晚上才想起来这个事儿,你说我能复习的怎么样?”郑志收起嬉笑,讪讪地说道。
“喂喂喂!郑志……你带2B铅笔没有?带橡皮擦了没有?”夏荷花坐在后边呢,听见郑志如是说,急急地问道。
“谁说让带那些东西了?俺不知道?”郑志皱着眉头回答。
“嗨!这些天你干什么去啦?也看不到你,考日语的都在工人文化宫参加培训班呢,俺还以为你考英语呢!”说着,夏荷花把自己的2B铅笔掰开,把橡皮擦切开,分一半儿递过来。唐立志瞅瞅夏荷花,挤眉弄眼地对郑志耳语道:“兄弟,艳福不浅啊!”
“郑志,你做小抄了没有?”夏荷花又问。
“甭问,把你的拿过来俺看看!”郑志头也不回地说道。
夏荷花递过小抄,这是老师弄得重点题,有汉译日,有日译汉,郑志感到很重要,忙抄写下来。
唐立志羡慕的一个劲儿咂嘴巴,伏在郑志耳边说俏皮话。郑志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现如今的目标只有一个,日语过关,晋升职称,涨上工资,把人民币交到媳妇的手里!
郑志递回小抄,夏荷花当着众人的面,“啪”的一掌打在他身上,嗔道:“谁像你似的,临上轿才扎耳朵眼儿!”
郑志笑笑,感到很舒服,很惬意,也很自豪!
外语考场设在济南市区的一处中学里,按照准考证编号,郑志找到了二楼西头的一间教室里,一人一张桌子,正好和唐立志紧挨着。
监考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老师,男的约有四十岁左右,戴副眼镜,少言寡语的样子,女的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考试时间快到了,男老师宣布考试纪律,不许看书,不许商量,不许交头接耳云云。
唐立志听罢说道:“老师,你念这个没用!”
男老师问:“大叔,怎么回事儿?”
唐立志说:“那本书你就是让俺看,俺也看不懂,你再不许让俺看,俺来干嘛呢?”
监考老师笑道:“省里的领导非常重视这次无规定学历人员的外语考试,要来视察呢!”
郑志扯扯唐立志的衣襟说道:“唐哥,人家说不许看书,没说不让你看小抄啊?”
唐立志心领神会,忙坐下说道:“好好好!俺遵守纪律,遵守纪律!”
外语考卷发下来了,分A卷B卷,郑志拿到B卷,唐立志拿到A卷。
试题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汉译日,第二部分是日译汉,第三部分是选择题、分析题、判断题。第一、二部分每题20分,共40分。第三部分小题多,共有120个小题,每题0.5分,一共60分。
郑志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些考题,所幸第一、二题在刚刚抄的小抄上都有,他悄悄拿出小抄来对照,一点儿都不差,谢天谢地,40分保住了!
外语考试60分才能及格,剩下的20分往哪儿去弄呢?
郑志看看这些选择题、分析题、判断题,洋鬼子看戏——傻眼了!没有一个会的,怎么办?郑志扭头瞅瞅唐立志,唐立志抓耳挠腮地正给他递眼色呢!
“喂!小郑,拿过来老哥抄抄!”唐立志伸着手悄声说道。
“唐哥,咱俩的试卷不一样,不能抄!”郑志连连摆手道。
“怎么啦?关键时刻掉链子啦!拉老哥一把,老哥是一点儿都不会,拿过来让老哥看看!”唐立志戴着个老花镜没有听明白,以为郑志不给他看呢,急赤白脸地说道。
监考的女老师走过来了,笑吟吟地对唐立志说道:“大爷,您小声点儿说话,别影响别人答题。”
“好好好!闺女。”唐立志亦笑道。
“唐哥,咱俩的试卷不一样,你是A卷,我是B卷,答案不一样,不能抄!”郑志手搭成话筒状对唐立志悄声喊道。
“喂喂喂!注意啦注意啦!省里的领导来视察了,请大家注意考场纪律!注意考场纪律!”监考的男老师站在门口,看到省里的领导们朝这边走来,大声提醒道。
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考生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书和小抄藏起来,有的做思考状,有的做书写状,教室内鸦雀无声,秩序井然。
省里的领导们微笑着在考场里走了一圈,满意地走了。
考试时间已经过去大半,郑志还是没有找到解决那些选择题、分析题、判断题涂卡的办法。
“唐哥,这些东西怎么弄?”郑志摇晃着答题卡问唐立志。
“顺着一个字母涂,保准能蒙对几个!”唐立志悄声说道。
吔!这倒是个好办法!郑志看看答题卡,每个小题有A、B、C、D四个选择,顺着一个至少能蒙对四分之一,得15分, 40分+15分=55分,还是不及格啊!
“不行!不能这样涂,分不够!”郑志悄声告诉唐立志。
唐立志急得满头是汗,他的日译汉、汉译日题还没有做完呢!
“喂!做完的考生可以交卷啦!”男老师看看手表,提醒大家。
有几个年轻的考生从座位上走过来,把试卷放到讲台上走了。
唐立志走到台前挑了一张试卷就走,女老师赶忙阻止道:“大爷大爷,您不能这样,您看书商量的俺都没有说您,你不能抄人家现成的。”
“唉!闺女啊!你就是让大爷抄现成的,大爷也不一定抄对啊?大爷辛辛苦苦地干了一辈子防疫员,眼看要退休了,不就是想能晋上级,多拿几块钱让老婆孩子多买几斤鸡蛋吃吗!”唐立志拉拉老花镜瞅着女老师,可怜巴巴地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大爷,您……”女老师看唐立志这个样子,无语了。
郑志见有人交卷也慌了手脚,用什么办法涂卡能得到20分呢?他苦苦地思索着……
他想起自己刚干防疫员的时候,到翠河公社一柏桥村去搞合作医疗,在那高高崖头上,赤脚医生焦旭刚的女儿摇摇晃晃挑着水桶沿着“之”形小路艰难地攀爬着……
崖头上的“之”字形小路是何等的陡峭!是何等的艰难!是何等的考验人的毅力!对!是对是错,就沿着“之”字形的小路走下去……
想到这儿,郑志快速地重重地用2B铅笔把答题卡涂完,看着这圈圈点点连成的“之”字形图案,仿佛看到当年小姑娘晃晃悠悠地挑着水桶沿着“之”字形小路在攀爬,他胸有成竹地拿起试卷大步地朝讲台走去!
唐立志也把前两道题抄完了,该涂答题卡了,这时考试时间到了,两个监考老师开始收试卷。情况万分紧急,郑志对唐立志说道:“唐哥,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一锤子买卖,就按‘之’字形涂!”唐立志亦汲汲惶惶地涂起来。
(“之”字涂卡法纯属虚构,请勿模仿。——作者注。)
监考老师捧着一大叠试卷站在唐立志旁边,微笑着看他涂卡。
答题卡涂完了,女老师接过试卷叮嘱道:“大爷,您慢点儿走,千万别摔着!”
“谢谢你,闺女!”唐立志提起书包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郑志在门口等着呢,老哥俩一块儿走下楼来。
“怎么样?怎么样?你的日语考及格没?能不能晋上职称?能不能涨上工资?”郑志的一只脚还没有迈进家门,柳秀玉就迫不及待地连连追问道。
郑志大摇大摆地走进屋,伸开胳膊,柳秀玉赶忙过来给丈夫接过提包,脱下西服,把拖鞋放到他的脚下。
郑志坐到沙发上还是不说话,柳秀玉等不及了,“啪”的一掌打在丈夫后背上,“哑巴啦?说话!急死人啦!”
郑志用手指指水杯子,柳秀玉忙泡了一杯茶端到丈夫面前,郑志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浮在上面的玫瑰花瓣儿,啜了一小口。柳秀玉实在等不及了,“啪”!又是一掌!
“哼!夏荷花打你我也打,是不是今天见到夏荷花啦,着魔啦?不会说话啦?”
郑志点点头。
“好你个郑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就是想学陈世美是不是?想抛弃俺娘儿俩是不是?告诉你!你要再敢想歪的斜的,我就让儿子揍你,夯你个满地找牙!”柳秀玉嗔着小脸吓唬丈夫。
“看你急得跟只小斗鸡似的,你让俺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吗!”郑志喝口水说道:“这次啊,幸亏了夏荷花!”
柳秀玉瞪大了眼睛:“亏她什么啦?”
“人家考日语的都到工人文化宫参加培训去了,老师讲了重点题,咱不知道啊。在汽车上夏荷花问我,我才知道有这事儿,这不是‘过了霜降收玉米——晚了三秋了’吗!”郑志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柳秀玉急急地问道。
“夏荷花把小抄拿给我看,我慌慌忙忙的在车上抄了一份儿,还真巧!就有两道题给蒙对啦!”
“那……你能考及格不?”柳秀玉又问。
“这两道日译汉、汉译日基本上都答对了,都是抄的么!关键是涂答题卡,夏荷花她们都是顺着一个字母涂下来的,俺算了算,那样答对的几率不大,凑不够60分。”郑志喝口水说道。
“那你怎么办?”
“俺想起焦旭刚他女儿在‘之’字形的崖头小道上挑水,俺就按‘之’字形涂的卡,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就看焦旭刚他闺女的啦!”
“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晋上级把工资拿回家就行。”柳秀玉说着盛饭去了。
这天,郑志坐在宣教科办公室里想着如何创收赚钱的办法。食品卫生监督科科长文新走进来,一进办公室,文新就挑起大拇指说道:“郑老师,你真厉害!”
“我?厉害啥?”郑志惶惑。
“外语考试成绩下来了,数你考得分数最多!”
“啊?我考的分数最多?多少分?”
“75分,不信你到办公室看看去吧,错不了,夏荷花她们几个女的都考了五十多分,不及格!”
听了文新的话,郑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转身往外走。
文新忙拉住他说:“郑老师,听说你们宣教科也有经济指标,我们监督科给饭店酒馆的标牌快用完了,你能不能干?”
“你们做多少?”郑志问。
“五百套,一套你可以赚四块加工费。”文新说。
“一套赚四块,五百乘四,两千块,俺干!”郑志答应道。
“那好,郑老师,俺就不找木工做啦。”
“不用不用!俺来做!俺保证比木工做得好!”
“俺也寻思呢,你写的字好,肯定比木工们做得漂亮!”
揽下两千块钱的活儿,郑志稍稍松了一口气。
几个参加外语考试的男女职工都围在办公室里看成绩单,郑志拿过来一看,真如文新所说,自己考了75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一点儿不错。
“郑志,你真够坏的!”夏荷花“啪”的一掌打来,嗔道。
“我……我怎么坏啦?”郑志一脸无辜。
“俺把小抄都暴漏给你啦!你却留一手,把考日语的秘诀藏起来不给俺说,你损不损啊?”夏荷花噘着小嘴儿,瞪着媚眼儿数落着郑志。
“冤枉!实在是冤枉啊!俺采用‘之’字法涂答题卡那是临时起意,是被逼无奈,绝对不是‘早有预谋’的!”郑志急赤白脸地表白道。
“那……你怎么想起来用‘之’字法的啊?”夏荷花想弄个明白。
“你们哪!干什么事儿都想顺,一顺百顺,处处顺事事顺,涂个卡也是一顺到底,天底下那里有这样的好事啊。夏荷花,你们几个大老娘们算过没有,六十除以四等几?等十五啊!四十加十五等于五十五,不及格,这你们还算不出来啊!”郑志说道。
“俺哪想这么多,光想着反正是不会,蒙呗!”
“蒙,要敢蒙会蒙,也要科学的蒙,不能耍滑偷懒。”
“啪”又是一掌,夏荷花瞪着眼说道:“少给俺卖关子,俺问你,怎么想起‘之’字秘诀的?”
“俺想啊!学日语再难还能比焦旭刚他女儿挑水爬‘之’形山路难吗?所以啊,俺就想起来这个‘之’字,多亏了赤脚医生焦旭刚他女儿啊!”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俺听不明白!你不给俺说实话儿,以后俺再有小抄也不给你看啦!”夏荷花说着,嗔着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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