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笔者是在一次外来人才联谊会上,认识的本文主人翁——莽娃。一聊还是老乡,话题就多起来。莽娃姓甚名谁,笔者记不清了。私下叫他莽娃是因为他长得又黑又壮,身高有1.8米左右。一年四季都穿一件不知何时洗过的黑西装。
莽娃是当地一家机械制造厂办公室主任,但工资不高。他嗜酒,却囊中羞涩,不能常得。笔者知其如此,独饮无趣,常置酒而招之。他喝酒,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不退,豪言壮语、胡言乱语,重三搭四讲他过去那些烂事。莽娃烟瘾还特大,酒后尤甚,一支接着一支抽。笔者不抽烟,面对不肯离去的醉汉,身处烟雾弥漫,酒臭、烟臭、屁臭的环境,尴尬、无奈、恼火……。知其酒量,度其酒品,笔者后来相邀,每次只准备一瓶白酒,一人一半,喝完不再添了。莽娃没有手机,也不用手机,邀其喝酒必上班时间打他办公室电话,否则下班就找不到人。

一次,酒后吐真言,说出他在老家盗卖公司挖掘机,事发后才逃到浙江避难的,故而不敢用手机。 那时,身份信息查验不严,所在公司明知其身份存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老板对他很恼火。为了工作方便,公司曾给他配有一部手机,并充有话费,但他会一天把一百元话费打完。老板无奈,知道莽娃底细后,不再那么待见莽娃了。工资2000,几年不涨,住宿条件很差,也不再谈改善了。
莽娃的寝室我去看过,位于楼梯口旁边,面积不足五平米。两把椅子,一张旧床。棚壁生灰,窗含悲凉。夏天用一台破的鸿运扇降温,冬天靠一个旧的电烤炉取暖,很是狼狈。上班员工餐,下班吃快餐加二瓶二锅头,有些寒酸。但他在那种环境下居然坚持了好几年。
他有老婆,说是老家某学院的英语教授(?)但已离婚,儿子归老婆。离婚后,很苦闷,也想女人。有时上街找站街女,有时上网钓寂寞女人。
有次,莽娃带笔者去镇上见识站街女一条街。夜幕降临,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每根电线杆下都站有一半老徐娘,和听说的旧社会站街女一样。莽娃说,“吃快餐”每次只要二十元钱。笔者说,你不嫌脏,不怕生病吗?!莽娃不答。其实,像莽娃这样在外打工的单身男女,解决他(她)们的性生活问题或许是世界性难题。莽娃能侃,网上也钓到过好几个女人。笔者见过两个,品味不低。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日语翻译。
有次,有个女人来当地找莽娃,莽娃没钱开房,找笔者借,笔者顺手给了莽娃XX元钱,莽娃两年后才还。笔者本打算算了,但觉得出钱给他泡妞,有点冤(笑)但从没问过还钱的事。莽娃穷呀!但莽娃仍然烟茶酒不断。穷则思变。莽娃社会阅历丰富,“胸有城府”在负责公司对外合作中,曾备份了一份公司花巨资购买的韩国某公司智能仓储系统图纸。莽娃在认识了苏州一家研发智能仓储公司高层后,便把备份卖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莽娃有女人缘。离婚不久,莽娃经他姐姐介绍,在广州认识了一个女人,结婚并又生了个儿子。 莽娃说,现妻是个公务员,还没结过婚。有次酒后,莽娃还得意地告诉笔者,现妻还是个处女! 后来,购买图纸的公司又高薪聘请莽娃为该公司智能仓储系统项目负责人。笔者猜想,或许莽娃真是人才,或许莽娃在图纸上留了一手,莽娃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从此,莽娃生活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莽娃到苏州后,就和笔者联系断了,至今杳无音信。但愿莽娃生活幸福,不再干有损老乡形象的事,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作者简介:
笔者牛放,本世纪初曾就职于浙江某三面环海,一面靠山的流放地,某公司,工科男,50后。专业上稍有建树。退休前,常在国内权威期刊上发表文章。退休后,喜欢研究古文、英文、日文。不时徜徉于诗词、散文、短篇小说之中,自得其乐。喜欢喝酒,但不醉;欣慕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老年生活:三杯两盏淡酒,五个四个诗友聚在一起,其乐也融融。
庚子年正月初一起,举国宅家抗疫,闲极无事,搜索记忆辑成短文十数篇,以飨读者。故事人物年龄跨度较大,从50后到80后 。故事并非虚构,但人名全是杜撰。有相见恨晚的感叹,有恨不早遇的惆怅。故事都有真爱,但结果却是遗憾。愿读者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