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姿势》 ——写在前边的话
飞不动
因为文字,因为实在,我与梁峰成了朋友。后来又因为房子买在一个小区的一栋楼上,见面的机会相对于刚认识那几年多了许多。其实住的远近与我们的交谈没有任何关系。原来在qq聊,现在在微信聊,我俩聊天没有固定的时间,晚上聊的机会很少,她十点前必须睡觉,我十点前要照顾孙子,有些时候孩子闹腾到快十一点才睡。孩子睡了我才能在手机上了却捣鼓着心的一些文字。多少年来已经成了习惯,没有电脑手机时我经常装着一个小本子,本子里夹着一支圆珠笔,无论何时何地随时记录撞击心湖的思绪。我的睡眠也似乎有规律,十点睡觉,两点左右一定醒来,最多不超过四个小时,糟糕的情况下保证不了三个小时。睡不着,躺着难受,心里翻腾。所以我的大多数文字都是半夜里写的。有一次,梁峰四点发来信息,我很惊讶,知道她的很多文字也来自半夜,就这样我们的交流多在后半夜。有时是我给她发过去一首刚写好的所谓的“诗”,有时候是她发过来一段生活感悟。

《活着的姿势》就来源于我们半夜交谈的顿悟。我说我从四点到五点写了三首同题诗,不知道是不是在制造垃圾。(我固执地认为所写文字不能愉悦自己又不能给读者以正能量就不要动笔。)她说她从四点到五点整理了学习《道德经》的笔记,还把笔记图片发给我,附一句“别人会不会笑话我们是两个老神经?”我回她:“这就是我们活着的姿势”。她回:“对,我们就这样活着”。
话撵话撵出的“我们就这样活着”重重地在心坎上敲击了许久,我反复地问着自己:“我们该怎样活着,余生对于我们究竟还有多少。我们的生命曾经以怎样的方式消磨给谁?现在又将以怎样的方式来支配?当生命之灯燃尽的那一刻我们会不会骄傲地闭上眼睛,因为我们的生命没有白费。不过,我们这种对待生命的方式会不会对社会的发展起到一丝一毫的促进作用,并不是我们自我陶醉自以为是甚至是自我膨胀所能定论的。”
思考给出了这样的决定: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回忆曾经,记录现在,不管将来,留下自己的足迹,展示活着的姿势,铸就生命的姿态。是非曲直,上天自有公断。愿生活中的每一个人也能像我们这样直面生活、正视自己、勇于反思,活在当下。
我将想法告诉梁峰后她说我们又想到了一起,还补充说:“咱们两个写不能反映出一个时代的全面的精神风貌,应该让我们同年代的并和我们有共同爱好的人也来写,这样,我们的经历也许会给后辈留下或多或少的思考”。梁峰做事雷厉风行,当时就以“四叶草”为群名建了群,通知巧玲和伯爵雅建群的目的。我们再交流时她说应该写个前言,我告诉她我已经动笔写了,只是没有完稿。人与人之间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
草于2020-3-26凌晨3时

《活着的姿势》之初来人世
崔芬

母亲怀我在最冷的冬月,寒风刺骨,大雪飘飞,正值美好年华的二十岁的她度过妊娠反应后整整瘦了十五斤,她说她很担心我营养不良,如果那个时候可以做人流,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了我的踪迹。庆幸六十年代初期医疗技术的落后,否则我怎么可以听到这么多关于我的述说。
母亲说不知道是怀我时由于太冷导致血液循环过慢,还是因为缺少吃的,在应该感到胎动的时候我安静得像一个被人用锨翻出来的知了猴。听了这些话我仿佛看见母亲站在冰天雪地仰望满天星斗无奈我的去留;同时也看见母亲端着红苕玉米糁就着咸菜吃了两口就呕吐起来。奇怪的是,母亲说怀我到七个月的时候感觉明显不同于怀姐姐的时候,我再也不像一个知了猴那样安静,挥胳膊踢腿,大有孙悟空大闹天宫的阵势,小拳头小脚丫似乎要冲破肚皮,有时候小脑袋也顶来晃去。母亲说她还以为会生个儿子,结果却生了个女娃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天生的善解人意,知道自己不是父母所盼,为了逗他们开心不让他们在希望中等待太久,我不但提前一个月与他们谋面而且还带着甜甜的笑,浅浅的酒窝,最让母亲高兴的是我解除了她的担心忧虑。母亲说父亲把我放在称盘的那一刻她就不担心我不会不健康。一个胖呼呼圆嘟嘟水嫩嫩的……只可惜不是个男娃!说来也怪,母亲怀我时一下子瘦了十五斤,生下的我却足足六斤八两。
我不能不想,我天生是不是一个贪欲的人,是不是我把母亲的营养掠夺完了。再就是我的性别让父母失望,可我的模样确实像一个大胖小子,母亲说我不但胖,而且黑。
我也清楚的记得,三四岁时我一出门,堂哥他们就会喊“胖子胖,打麻酱,打了几老碗?”我回答;“打了三老碗”大哥就把我举得高高的转圈,然后再往空中抛。我一直喜欢大哥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刻在了我的心里。特别是我的性格,仅仅从母亲怀我的时间和我出生的时间就不难看出,我是一个不怕寒冷拒绝黑暗努力寻找光明的人,要不我怎么会提前一个月冲出母亲黑暗的包裹,离开那个上帝赐给的温暖胎盘!
母亲说我从小就爱玩水玩泥巴,特别是夏天下过雨之后,我总爱钻进门口挖过树的水坑里,上来时只能看见两个黑眼睛仁。大家送我外号:老黑,胖子,假小子。我知道前三种美名来自这个“形”,后一种美名来自这个“行”。
父亲因为我长的像男孩,性格也像男孩,对我疼爱倍加。妈妈说有了弟弟也没有动摇我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亲身感受过的。
清楚地记得有天晚上,我和姐姐带着两个妹妹在里屋玩,父亲母亲在外间忙,里外仅仅一帘之隔。三妹拿着一个四角拆开叠飞机,看她不会叠,我就想帮她,三妹很犟,非要自己叠,我就捣乱。她把纸铺平,我就把纸往一块捏,我一捏她就“哇”的一声哭。这样反复到第四声,父亲呼啦一声揭开了门帘声色俱下:“妈那个……”看见是我在惹三妹,怒气笼罩的脸上笑开了花,柔如五月泉水般的笑着说:“我以为是香在惹娃”(姐姐名香)。
门帘轻轻落下,姐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本来想朝着姐姐扮个鬼脸,忽然觉得这样对姐姐太不公平,我没有因为父亲对我的偏爱而沾沾自喜。
草于2020年3月22早
编辑:高玉虎
作者简介:崔 芬,笔名飞不动。陕西西安阎良人,阎良作协会员。喜欢文字,善于用文字表达情感。有拙作发表于《西安日报》、《今日阎良》报及各大平台。有诗作收录于《中国当代优秀诗人诗集》和《慕色中的城步》。有童谣收录于《西安市2018年优秀童谣评选获奖作品集》。有论文刊发于多家杂志。写作主张:不动真情不动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