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哥
文/刘德庆
胖哥其实并不胖,我不知为什么都叫他胖哥,也许,他小的时候是个胖孩吧!胖哥的大名叫刘洪海,老家在故乡刘庄村子的西头。说起来,胖哥跟我家并不是本家,但是,在我从小的记忆里,两家人却比本家还亲。
在生产队的时候,我们家每次分了东西,总忘不了给胖哥家分享。一次,我正赶上,在西边地里,小队上分了红薯,回来路过胖哥家时,父亲就吩咐我:德庆,给你哥送一些,他们家人口多。于是,我就拿个袋子在小推车上装一些,背着,歪歪扭扭的给胖哥家送过去了。胖哥家里有了好吃的,好用的,也经常带给我们。那时候,两家人就是这么守望相助,一块儿熬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
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后,到了79年了,家里条件稍好些,父亲就张罗着要扣坯子,烧砖窑,盖房子。恰好,胖哥也有这个打算。于是两家就合作起来,商议装个土砖窑,在生产队空旷的场院里,两家就一块儿请人干活儿,一块儿跑前跑后的忙活。经过两家人的共同付出和努力,时间不长,一座高大的土砖窑拔地而起了,当砖窑上滚滚的浓烟四起,大火燃烧了许多天后,扒窑一看,那一个个土坯子,转眼变成了红色的砖块的时候,两家人高兴的像是得了多大的喜事一样,因为盖房子有着落了。
胖哥是个很有经济眼光的人。那是八十年代,胖哥曾通过沈阳铁路局伯父的关系,调了几节火车车皮,在东北大兴安岭往家转运了很多木材,解决了当地人们盖房子、做家具等生活的需要。我结婚前要打家具,就曾记得父亲带着我,选了一车红松和水曲木料呢!
我家里有事了,每次都见胖哥跑前跑后,出谋划策,就跟自己家的事情一样。很多时候,常见胖哥跟父亲两个人在屋里小声的商量着什么,也许是我家的事情,也许是胖哥家的事情,也许是为了别人家的事情。
胖哥的长子——祥,上初中的时候,正好是父亲教他语文课,父亲就经常喊祥到家里来,讲解疑难。那时候,学习资料奇缺,平时父亲有几本学习资料,但收藏的很严实,我也难得见上一次,祥去找父亲借阅,父亲就很慷慨的送给了他。
胖哥的次子——顺,跟我是同班。因为父辈们关系,我们比别人也更亲近了许多。初中毕业后,我做了教师,顺服了兵役。顺在外当兵服役是在辽宁省的辽阳市,那几年,我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他寄给我的书信,让我及时了解了顺部队的生活状态和训练备战情况,顺的文字很感人,钢笔字写得很潇洒,我至今还在老家的书橱里收藏着这些书信,有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就想起了过去的那些青涩岁月。
胖哥的小女——群,上初中时,在乡中学,又恰好是我担任她的班主任。群活泼可爱,热情大方;从那时就爱学习,每次课堂提问,总有群的小手高高举起,我也乐意提问群回答我的问题;群平时的作业也那么及时,完整;每次的考试,群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所以也很受其它学科老师的喜欢。
古稀之年的胖哥也安居在了德州小城,一大家人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春节我去看望他,胖哥眼含泪花,高兴的合不拢嘴,嘴巴虽然不能准确表达,但他丰富的肢体语言表达了一切,就是看着亲啊!
2020.3.23
